瞿云天将那些东西全部收了起来,既然早有人想当捕蝉的黄雀,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妙,否则恐怕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等瞿云天追出房门的时候,外面除了站着的陈三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只见一只响箭插在门框上,在上面还有一张白色的布条。
陈三将布条取了下来,看了一眼之后便递给了瞿云天,瞿云天结果布条一看,上面只写着“东南方向,天香驿站”这么一句话,意思是让瞿云天两人向着东南方向走去,找到天香驿站,瞿云天看了布条之后,便问陈三道:“天香驿站在什么地方?”
“在东南方向。”陈三道。
“哦,知道了,那就往东南方向走吧。”过了一会,瞿云天问道:“东南是哪个方向?”
两人弄了些东西吃,便开始上路了,上路之前,又将小村子检查了一番,看看自己两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痕迹,瞿云天可不想留下线索让官府或者锦衣卫查到自己身上来,在周庄柒月饭店安安静静的生活着,没必要无缘无故地破坏掉,发现自己两人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之后,瞿云天和陈三两人便离开了村庄。
东南方向,瞿云天和陈三走了一天,瞿云天因为很少这么长时间的走路,也是累得跟孙子似地,终于在日落之前看到了天香驿站的影子,天香驿站是单独的一座房子,很大,粗略看来应该会有三十几间客房,就坐落在一座山脚下的官道上,大概离下面的城市要道有十几里的距离,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瞿云天脚都发麻了,头晕眼花的来到天香客栈里,花些银子弄了两间房间,瞿云天也是倒头便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不去吃饭?”陈三走进来问道。
“不去。”瞿云天哼哼两声道。
“真的不去?”
“去。”
两人弄了些吃的,随意的填饱了肚子便回了房间,看见瞿云天进了房间之后倒头便睡,陈三走进去问道:“今天晚上可能会有所发现,警醒些。”
“别管那些了,还是先睡觉吧,出去记得帮我带上门。”这么说着,瞿云天又起身将自己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递给了陈三道:“你拿着。”
陈三无奈,只得接过了银子,他们身上剩的银子都不多,因为是出来野营,所以并没有带多少钱,不过这几天来,瞿云天几人除了住进这天香驿站和瞿云天开的兔子钱外,其他居然一两银子都没有花过,而且还吃得好睡得好,也算是一大奇迹。陈三将银子收好,又将其他东西都带走了,只留下了瞿云天的衣服。
瞿云天见陈三出去了,懒懒散散地起身之后准备关门,这个时候驿站的小二就站在门口,问道:“客官,要不要热水?”
“有没有洗澡的热水?”瞿云天问道。
“有,一桶热水一两纹银。”那小二道。
“麻烦你帮弄一桶过来。”
“好的,客官请稍等。”
不到一会,热水便准备好了,瞿云天掏了掏口袋,才记起来银子全部交给陈三了,便对那小二道:“明天一起算。”
那小二说没问题之后,便下了楼,瞿云天将门关好,脱了个清洁溜溜,如果在街道上一跑,就是正宗的裸.奔,瞿云天却不知这一切被人看了个全,如果知道,恐怕瞿云天死也不会脱得这么光,而且还在房间里如此骚包。
一夜无事,这天香驿站并不是黑店,所以瞿云天也免遭作为人肉包子馅的待遇,一早起来,瞿云天伸了个懒腰,仔细一听,才发现楼下已是热闹一片,瞿云天看了看表,才八点多,驿站,是供人休息的场所,等到天亮,人来人往之后自然热闹,瞿云天打开窗子一看,外面确实热闹,南来北往,匆匆而别。
由于还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既然有提示让自己两人来天香客栈,就肯定还有下文,在还不知道下文的情况下,呆在天香客栈也是最好的办法。
瞿云天敲开陈三的房门,陈三早已起床,正在里面缓慢的呼吸打坐,瞿云天问道:“昨晚有没有什么发现?”
陈三摇了摇头,对瞿云天道:“这只是一间正常的驿站,并没有任何不对。”
“我一直都认为这是正常的驿站,能睡觉的驿站,肯定是正常的。”
“你要能发现不正常,恐怕早已经被包在包子里了。”陈三问道:“在这里等?”
“难道去别处等?”瞿云天反问道。
“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去周围看看。”
瞿云天说了声行之后,便出了房门,之后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银子了,便转头对陈三道:“去把房钱开了,然后预定午饭。”
“晚饭呢?”
“最好一起定了。”
陈三已经出去差不多两个时辰了,瞿云天看了看手表,十二点多,摸了摸咕噜叫唤的肚子,瞿云天来到了楼下,那小二见瞿云天下来,便热情地迎了上来,问道:“客官是否是准备用餐?”
瞿云天恩了一声,道:“麻烦你了。”
听见瞿云天如此客气,那小二笑了笑,对瞿云天又热情了几分,连上菜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这是习惯,虽然说自己是开钱吃饭,可吃饭归吃饭,这种一进馆子就将自己当成大爷的习惯瞿云天还是没有的,毕竟自己只是吃饭,不是来拼命使唤人,再说他凑过来就没觉得谁高人一等,谁又低人一等,拼命使唤人的那种人更容易对势力或者金钱卑躬屈膝,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瞿云天也就不是瞿云天了。
吃了不到一半,突然在店里传来一阵喧闹声,瞿云天四处看了看,寻找着这些喧闹声的来源,并不是驿站之内,而是在驿站外面,好奇之下,瞿云天便端着一个盘子跟着别人一起出去看个究竟,出了驿站的大门,外面已经围满了人,那些人对着人群里指指点点,瞿云天拨开人群一看,里面有几个浑身补丁的乞丐,有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正在对那几个乞丐拳打脚踢,边打边道:“下贱之人,这里也是你等下贱之人能来的地方,还不快滚。”丝毫不理会那几个乞丐的惨叫声。而大概是那华服少年长辈地中年人冷眼站在边上,并没有说话。
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也都是渐渐地离去,该吃饭的吃饭,该上路的上路,瞿云天又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些东西,继续向里面走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盘子连同整盘子的麻辣豆腐一下子砸在了那个少年脸上,瞿云天一个哆嗦,那盘麻婆豆腐是自己特意加辣的,这么泼在脸上,恐怕跟酷刑也没什么区别,急忙上前去帮那少年胡乱的抹了几下,嘴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提到石头没站稳,实在是抱歉。”虽然看起来瞿云天是在帮那人清理脸上的麻婆豆腐,本来那少年眼里并没有多少麻婆豆腐,可被瞿云天这么胡乱抹了两下,脸上大多数麻婆豆腐都挤到了那华服少年的眼里。
那少年一声惨叫,闭着眼睛双手在怀里一抓,便向瞿云天挥来。
瞿云天惊叫着一个闪身,看见拿在那少年手里的是一把刀柄镶了宝石的匕首,看起来锋利之极,瞿云天退后几步让开了匕首,说道:“哇,不是已经说了是不小心了?怎么还那么大火气,拿着匕首乱动会死人的。”
边上那中年人本来也是掏出匕首,不过看了瞿云天的身手,手上便是一顿,不过不想失了气势,沉声问道:“你说谁会死?”
“我。”瞿云天道。
这一句话,周围的人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中年人脸色更加的阴沉,不过由于确定自己不是瞿云天的对手,便阴厉地对瞿云天道:“报上你的命来。”
“奥b马。”瞿云天睁着眼睛说瞎话,瞿云天又不是傻子,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给别人报名字,这就等于留下一条指向了周庄的线索,到时候一旦被人得知,别的不怕,可要闯入张家坳这事都暴露了之后,被人拿着绣春刀追杀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两人走了,并没有和瞿云天有过多的纠缠,不过对于瞿云天叫奥b马的事情,他们还是记得很清楚,就在两人上了马车之时,瞿云天就没看见那华服少年睁开过眼睛,而且洗过不少次,两只眼睛的眼皮还是通红,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一副孟姜女的凄惨模样,看来是辣的够呛。
其实有一点瞿云天并没有说话,那就是他是真的踩到了石头,滑手了,本来瞿云天也是想上去和平解决的,可现在别说和平解决,就是解释都没人信,瞿云天看着那些乞丐不见了踪影,那华服少年和中年人又乘着马车离开了天香驿站,无奈地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说完,瞿云天又回道打天香驿站中,继续吃饭。
就在那华服少年和中年人乘坐着马车走了大概一里路左右,便被人拦住了去路,那中年人掀开帘子一看,车夫早已经中箭气绝,拦住他们去路的,赫然便是刚才在天香驿站外面被华服少年拳打脚踢的那些乞丐,只不过现在那些人虽然还是乞丐的服饰,可手里却多了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