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刺客

　　“敢问小兄弟贵姓？”

　　“免贵姓张。”

　　半夜值班的圣手年约六十光景，从腰间摸出一张名片：“在下至善堂枚乘路掌柜，这价值百万的百年老参，只是一个噱头，不值当那么多钱。若在下收了您百几十万的钞票，恐怕也吃不住东家责骂。方才跑堂知会了一声东家，准了开价，您看，作价五十万，如何？”

　　张泽借过名片一看，至善堂大药房枚乘路店经理柳公图。后头还有一个小名头，中医药理学专家。

　　这个柳公图，想必也是退休之后返聘，在这至善堂大药房做学问来的，同时还能各家大夫互通有无，提高医术。

　　“多谢。”

　　张泽并不多话，多说多错，深更半夜做这样的买卖，原本正当光明的事情，竟然让人觉得有点见不得光。

　　钞票一万一摞，弄出来五十叠，密密麻麻的崭新钞票，夏紫也是出手阔绰，这点钱毛毛雨的事情，指甲缝里随便漏点出来，就够小老百姓一辈子吃喝的了。

　　验钞机哗啦啦地转动，数目正确，没有假钞。

　　柳公图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在揣摩此人到底为什么挑这个辰光来买这支百年老参时候，张泽要的那些白花蛇舌草、白英等等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包瓦楞子，塞钱箱子里一包，那支老参请了出来。

　　水晶匣子镇着百年老参的灵气，不能让它跑了一丝一毫，然后一根红绳耷拉在匣子外面，柳公图这么多年行医，也不是没见识过这等好药，可就这么过手出去，还真是第一次。

　　眼巴巴地看着张泽熟练地将红绳系在水晶匣子的扣子上，然后截了一段红绳，系在自己的拇指上。

　　这是个什么名堂呢？这叫做灵物通人，心连着心。

　　指连心，绳连指，一根红绳系两端，这灵气十足的老参，便不会化作小人儿跑了。

　　传下来的说法，当不得真，但信则有不信则无，就是一个心理上的问题。

　　钱货两讫，张泽废话都没有多说，拱手道了一声“告辞”，旋即离开了枚乘路店，这至善堂大药房店内，陡然之间又没了生气，柳公图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半夜撞了鬼，还是这位小哥儿就是怪人。

　　“柳叔，怎么样了？”

　　一个电话打到柳公图这里，柳公图接了电话回道：“是个怪人，钱货两讫也没废话，直接走人，连打个熟络都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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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霓虹闪烁，中海城内的灯火俨然就如白昼一般，行走在人行道上，张泽龙行虎步，迅速拐入一个弄堂之后，嗖嗖两声，脚踩垃圾箱一个飞身就落在围墙之上，拐角处有个电线杆子，正好插在围墙旁边，路灯照射不到的死角。

　　张泽站在电线杆子后面一动不动，不过是片刻，两个人一前一后也拐入弄堂，弄堂内灯光昏暗，只看见两人朝着弄堂前面追赶去，到了弄堂的一侧，两人左右张望，一脸的茫然，其中一人拿起电话：“柳叔，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