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他身上有种熟悉的,和慕容骋一样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比遇见玄凤的时候更加恐慌!
身边的男人好看的眉微微蹙了蹙,似是不悦,“下去!”
风帝一愣,但只能暂时后撤一些,而后,又不甘心的低声道,“师尊,这是在玄女的地盘,您还是要当心一些。”
男人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从三层缓缓走下来的少年。
短短二十多层台阶,他好像走了很长很长时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就是觉得他走的太慢。
“你……快一点。”他终于忍无可忍,薄唇轻启,道。
还太慢么?
楼梯上的少年眼底闪过一道异色,加快了脚步,往他这边走来。
慕容骋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脸上,他好像……并不是很在乎他怀中那坛翡翠珍珠酿!
少年上前来,将酒坛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清润目光落在他脸上,眼底好似埋藏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愫,开口却极尽保持淡然,“公子,你要的翡翠珍珠酿来了。”
慕容骋不说话,依旧盯着他看。
少年喉咙又哽咽了下,尽量保持平静,“公子若无其他事,在下便先告辞。”
他拱手,而后转身。
而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身后的人却像是出于本能反应一般,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一拉!
他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转身,整个人朝着他栽了下去!
突然之间的变故,让他的心跳的慌乱。
他下意识的扶住了他的肩。
而端坐在桌边的男子,也鬼使神差的扶住了他的腰!
一时间,两人姿势极为尴尬。
送酒的少年单腿着地,另一只腿屈膝跪在慕容骋腿上,两只手撑在他肩头,长发前倾,扫过他的眉眼,而慕容骋的双手,则牢牢地扶住少年有些纤细的腰肢……
刹那间,众人哗然。
同时,一丝微妙的气息,从两人之间漾开。
这种感觉微妙而奇异,遗忘了所有的慕容骋并不懂。
但是他的直觉却很精准!
他左手忽而一带,直接把少年抱在了怀里,手掌按在少年腰腹之间,低醇嗓音在头顶响起,“陪本座喝酒。”
“……”怀中的少年直接懵了,心跳如鼓,仰头来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和不熟悉的表情,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少年,便是君轻暖。
他忘了她,却没忘记调戏她,哪怕她以男儿身出现。
这样的重逢,算不上惊喜,却也……别样的悲伤浪漫。
一滴泪无声滑落,头顶的男子微微蹙眉,伸手拂去她的泪水,“你哭什么?不愿意?”
“……”全场懵逼,秋妈妈的嘴巴里,都快塞的下一枚鸡蛋了。
秋妈妈震惊的是,眼前这样的慕容骋,到底记不记得君轻暖?
吃瓜群众懵逼的是:这特么是两断袖呀!
风帝懵逼的是: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一心想着贴上去,慕容骋也没给过她好脸色,为何最后却……是一个少年坐在了他怀里?
骨子里他是个断袖吗?
这猜测,对于风帝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而君轻暖哽咽了一下,又笑了,“没有,能与公子共饮,在下求之不得。在下哭,只是因为刚刚碰到了膝盖,有点疼。”
这个回答,似乎让慕容骋有点意外。
“这里?”他一只手,按在了她左膝上面,轻轻地揉捏着,“到底年纪小,也太脆弱了。”
“……”君轻暖一脸黑线,又忍不住笑。
她的膝盖在他大掌当中,自然娇ii嫩脆弱。
只不过,那原因却不是因为年纪太小,而是因为……她是个女子。
一时间,他安静的揉着她膝盖,她仰头静静打量着他,气氛意外的和谐。
“为何一直盯着本座?”那样的眼神,让他心跳不由加快,太奇怪了。
少年闻言,轻笑,笑意如昙花绽开,“公子绝代风华,在下一介俗人,难免看的痴了。”
“……”头顶的男人抿了抿唇,耳迹微微泛红。
这话,他到底是不知该如何接了。
“这是反调戏了?”秋妈妈瞠目结舌,嘀咕一句。
事情……好像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风帝都快崩溃了,“师尊,他不是好人,你快放开他!”
这两人眉眼之间流动的那种情愫,让风帝震惊又嫉恨!
怎么会这样?
慕容骋以往一切之后,竟然成了个断袖吗?
她已经跟了他好几天,他一直对她跟对空气差不多,她以为这是因为他失忆之后断绝了七情六欲的缘故,可谁知道,他失忆之后竟成了个断袖?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让风帝郁闷吐血的是,慕容骋竟然道,“过来,跪下斟酒!”
我草!
风帝心里万马奔腾!
一时间,竟是僵在了原地!
她都多少年没下跪过了?
甚至可以说,除了想和慕容骋攀师徒而在他失忆之后跪下喊师尊之外,她这一生从未跪过任何人啊!
还跪下斟酒?
那不是奴婢才做的事情吗!
秋妈妈暗中竖起了大拇指,低低道,“干得漂亮!”
君轻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自滋味儿,她也不管旁人怎么办,就这样以男儿身靠在他怀中,直接安了窝。
而慕容骋则瞄了风帝一眼,“怎么,弟子给师尊斟酒不愿意?本座要你这样弟子何用!”
“弟子知错,马上给师尊斟酒!”风帝吓一跳,只能上前老老实实的跪下,斟酒!
“再来一套酒具!”慕容骋瞄了一眼前方的秋妈妈。
“好唻,公子稍等!”秋妈妈笑逐颜开,又拿了一套酒具。
慕容骋垂眸,看向怀中的少年,“陪本座共饮一杯可好?”
“好。”君轻暖哪里会拒绝?
她本就是他的妻子!
风帝眼中几乎要喷火了。
但怕极了慕容骋发火,却又指望慕容骋传她心法的风帝,也只能委曲求全,跪在地上给君轻暖也满上了酒!
君轻暖伸手,端起酒樽来,和慕容骋轻轻一碰,“多谢公子相邀,在下先干为敬。”而后,又笑,“只是,在下酒量不大好,若是醉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