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咱们这做不好吧,要是让他们发现了,就咱俩这三百多斤,不够他们几个干两分钟的。”高杰很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下身,这公园里的蚊子又肥又大,都不用它咬你,看它一眼就觉得身上痛痒难耐。
钱博扶了扶眼睛,把头又埋进草丛里一点,横了一眼高杰,说道:“你怕啥,这大黑天的,都十点多了,没什么人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钱博觉得不对劲,眨巴眨巴眼镜后的小眼睛,总觉得高杰刚才的话里哪不对劲,不一会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掐住高杰的脖子,低声骂道:“啥玩意三百多斤啊,老子有那么胖么?你损我呢是不是?就你这小干巴体格,信不信我把你绑这一晚上,让你喂蚊子!”
这钱博是胖了点,体重最多也就一百五,高杰时不时的就拿话埋汰钱博,除了说他胖,还说他有一张可以媲美吴孟达的猥琐面孔,当然了,先不说钱博长的像不像吴孟达,但他确实很猥琐。
高杰正咧着嘴抓着钱博的手使劲往两边拽呢,眼角余光看见草丛边上的小道上站着一个人,由于脖子让钱博掐着,转不过弯来,只模糊的看见那是一个人影,赶紧低声说道:“别闹了,那有个人。”
钱博进忙松开了手,顺着高杰的目光看了过去,哪有人啊,高杰也愣住了,确实没人。为了看今晚上的好戏,二人特意找了公园进门大路旁边的花丛后的位置,那大路上有两排路灯,昏黄的灯光还是可以透过草丛少许,高杰心里跳了一下,这黑灯瞎火地,他也不敢多想,就当看错了。
钱博伸手拍了拍高杰的肩膀,小声喊着:“来了嘿,五对。”
高杰一听,两眼闪过一缕龌龊的光芒,赶紧向大陆那边看。两个人看的很专注,全没发现身后小道上的那个黑影脚不沾地,飘到两人身后,伏身趴在高杰身上,那黑影全身如一缕青烟,朦朦胧胧,唯有脑袋的部位有两个很隐晦的红光。
高杰后背一凉,但好戏在眼前,往钱博臃肿的身体上靠了靠,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
五对男女,五个女的打扮的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男的个个都是奇形怪异的扫把头,这些人看上去最大不过十八九岁,那头发上都是五颜六色,跟杂毛公鸡有的一比。
一行人从公园南边的假山上下来,却不是要走,而是在一座凉亭内都坐下,说说笑笑,其中一个耳朵上戴着一颗耳钉的男子拿出一盒烟,跟众人分了,连女的也没落下,只有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微大点的女孩没有接,那男子撇撇嘴,也没多说什么,点上烟,吊儿郎当的靠在石椅上,说:“一会各自行动,完事回来集合。”说完,给其他四个人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那个没有接烟的女孩,*的笑了一笑。
另外四个男子心领神会,嘻嘻哈哈的各自领着自己的女伴,分散开出了凉亭,然后一对对的找地方“行动”去了,其中一个走前回头调侃道:“张良,带没带雨衣啊,别到时候小薇不干,你再来找我要。”
“去去去,一边去。”张良不耐烦的一挥手,很是有点兴奋的看了对面的小薇一眼。等人都走远了,吐出口眼圈,张良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小薇,长发垂肩,虽然染成了橘黄色,但依然掩饰不住那长发下清纯中带点抚媚的娇媚脸蛋。
黑色的小短袖,加上白色的短裙,强烈的颜色反差,让张良干涩的咽了口涂抹。弹飞了烟头,站起来,坐在小薇身边,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人都走了,咱们干点啥腻?”
小薇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张良,没吭声,很羞涩的低下头,用以掩盖脸上的红晕。
灯光昏暗,但这一切都看在张良眼里,当下也不废话,拿起石桌上不知是谁放下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拉起小薇的手,直接往公园大门走去。
高杰看这些人都分散了,问钱博:“咱们跟哪对啊?”
“当然跟着小薇那对了,放心吧,保证看好戏。”钱博说完,猫着腰,脚步轻快的在草丛中小跑过去,高杰给了钱博一个白眼,嘀咕道:“今晚上要是白来一趟的话我就…哼哼。”抱了抱肩膀,又嘀咕道:“杂这冷呢?”说着也跟着钱博跑了过去,依然没有发现一直趴在他身后的黑影。
小薇被张良牵着手,眼看就要到大门口了,以为就这么要走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马上张良停下来,看了看西侧的功德碑,说道:“在这坐一会吧。”说是座,这功德碑高三米。宽四米五,下面碑座就有半米,而且突出来地方哪能坐的稳,张良一拉小薇的手,面对面的让小薇靠在功德碑上,呼吸开始急促,手上也不闲着,直接从衣服下面伸了进去,小薇紧张的阻止,但怎么看怎么像是半推半就。
高杰和钱博藏在功德碑对面的花丛后,这下全傻眼了,离的太远,就算门口的路灯稍微亮了一点,可大路到门口就开始放宽,二人藏身的花丛离功德碑有二十米远,钱博使劲的探着脖子,眯起小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骂了句粗口,问高杰:“你能看见么?”
高杰叹口气:“你四只眼睛都看不见,我能看见个毛!”说是说,眼睛却没挪地方,紧紧盯着那一对那女,希望能看见点香艳的镜头。
钱博哼了一声,虽然只能看见张良在那猴急一样的上下齐手,但心中依然有一股偷窥的兴奋劲,说道:“平时看这小白花一样的姑娘,杂就跟那些非主流mm一样这么开放呢?真是没看出来。”
“她又不是我家对门邻居,我哪知道她平时啥样。”高杰指着张良说道:“你看看,这不就沦陷了么,要说杰哥我怎么看都比那二等残废帅多了,现在的小姑娘真没眼光。”
背上的黑影听了高杰的话,用闪着红色的一双大眼睛看了看高杰焦黄的小脸,比钱博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还要死不死的是个单眼皮,尖嘴猴腮的,跟帅可是一点都不沾边,红眼一翻,黑色的影子伸出长长段,脑袋直愣愣往功德碑那瞄着。
“听说这功德碑上的人名都是一个很厉害的和尚亲自刻上去的,这俩人在这做那事,不会冒犯神明吧?”高杰有点忧虑的说着:“再说公园南边就是化工厂,那厂子大墙外可是死过好几个人呢,要不,咱俩走吧。”到不是因为别的,高杰发觉后背越来越凉,像有一大块冰压在身上,而且身边连蚊子都没有一只,有点反常,任谁都有点受不了了。
“靠,化工厂那些人都是让雷管炸死的,跟咱俩又没有关系,你没事提这个干啥。要不往回走,看看那几对怎么样了。”实在是看不到什么精彩的镜头,钱博也有点意兴阑珊。
二人正说着话呢,那边传来一声娇嫩但充满痛苦的叫喊,两个贱人惊讶的对视一眼,紧忙又全神贯注的看了过去。
紧紧的抓着张良的肩膀,指甲深入肉里,小薇小嘴张开,失神的看着前方,身下一滴滴血液顺着碑座流了下来,然后很诡异的,那石碑的质地好像海绵一样,一点点的把这处子血液全部吸收。
钱博二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杂回事了,钱博有点惋惜又有点恨恨的说道:“想不到她还是个…唉,堕落了,沦陷了。”
高杰刚要接话,一个很压抑的,带点惊怒的男声在头顶上响起:“这下玩大了,这女子怎能还是处子,坏了。”
脑袋嗡的一声,高杰冷汗刷刷的流下,小脸泛白,哆嗦着抬起头,这一看,吓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此时爬在他背上的模糊黑影不知怎地已经变成一个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直愣愣的飘在高杰头顶上,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正好低下来,和高杰对着,男子脸上青蓝色的光晕一闪闪的,眼底呈深黑色,眼球血红血红的盯着高杰。
身体僵直的保持着这个姿势,高杰吓的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钱博全部心思都在那边一对那女身上呢,也没注意那声音不是高杰的,边转头,边随口问道:“啥坏了?”
当然,这一转头,流汗,瞪眼,僵直了身体,钱博和高杰一样,吓傻了。
那中年男子,应该说是男鬼,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突然向前窜了出去,一眨眼来到功德碑前,就要打断二人的好事,可就在这时,从石碑下,一声怨怒嘶哑的厉吼平地响起,一瞬间,大地仿佛震荡了一下,这吼声似在耳边,有似在遥远的地下,听的张良一激灵,直起身体,对上小薇的脸。
呆泄的看着前方,嘴里小薇嘴里发出“嘶嘶”不正常的声音,脸上呈现出青灰色,双手依然紧紧扣住张良的肩膀,张良下意识的往下一看,大量的黑红色的血从二人结合的地方喷涌而出,刺鼻的血腥味让张良胃里一阵干呕,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肩膀上一疼,小薇的十指深深的扣在背上,这一退,皮开肉烂,留下十道伤痕。
张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场面太诡异了,下体一分开,那血液更是如开闸了的洪水,喷了他一身血淋淋的,踉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惊骇。
和他一起来的人显然也听见了那声野兽般的厉吼,衣衫不整的各自从四面的树林里,草丛下,假山上跑出来,还没到门口,就看见小薇斜靠在石碑上,下身血流如注,张良好似一个血人坐在地上。
这些人看见张良身后的青衣男子,震惊中的八人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脚没沾地,鬼…鬼啊!”
男的先是看了一眼那男鬼,转身就跑,女的双手护胸,哭爹喊娘的撒丫子也跑。再看那男鬼,听了石碑下的声音后,显然也怕了,不过它好点,一溜烟的是往门口跑,没了踪影。
夜空的月光突然暗了下来,路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四面八方无数鬼魂从地下冒了出来,发出凄厉的喊叫,摄人的哭声,来回飘荡。
钱博二人就在刚才地上一震的时候清醒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那血人一样的张良和喷泉一样的小薇,早就吓的魂飞魄散,牙齿“咯咯”直响,连滚带爬的跟那八个人一个方向跑了,哪敢再回头看上一眼。
功德碑前,小薇前伸的双手指甲上,因为划开了张良的肩膀,而残留在上面的几滴血顺着青灰色的胳膊流下,和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全部倒流,被碑座吸收进去,功德碑微微的晃悠了一下,发出浓浓的黑气,在碑的上方聚集,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四周飘荡的魂魄一一拉扯进来。
同一时间,八个非主流男女已经跑到了公园的最南边,铁栅栏拦住了去路,男的也不管哭喊叫骂着的女孩,利索的翻过了过去。
其中一个女的神志不清,厉声叫骂着:“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瞎了眼!”说着,一下一下的攀爬着,希望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一个胸罩掉了也浑然不觉的女孩失魂落魄的看着远处灯光下的黑气,凄苦的喃喃自语:“你说过爱我一声一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啊!”泥土里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掌,抓住她的头发,狠劲的往下撕扯,将她扯的趴在了地上,又是两只手伸出,抱着她的腰身大力一拽,这女子的身子像是折叠椅一样,从脊椎上凹陷下去,骨骼嘎啦直响,不多时整个人就陷进地里,只留下斑斑血迹。
其他三女一看,还没来得及喊,多只手掌在泥土下翻滚下伸出,那怪异的手直愣愣的伸出地面两米多高,像是竹竿一样,连带爬栅栏的女子一起,将三个女人一一拽进地下,三女无力的挣扎着看向跑过来的钱博二人,满口鲜血,身体扭曲的被怪手拽进地里,消失不见。
钱博一个急刹车,拽住高杰,哪敢在向前一步,正不知如何是好,脚裸上一紧,四只青色腐烂的大手已经抓住了两人的双脚,高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钱博拽着高杰的胳膊,摔倒在地上,奋力踢打着,腿上被那手上惨白色的指甲划了一下,伤口深可见骨,钱博好似没有痛觉疯了一样想要挣开,恐惧求助的看向四周,可哪有人会来救他。
慌乱中,钱博用力太大,将高杰右手上的一串碧绿佛珠抓散,其中一颗佛珠正好砸在一只怪手上,那怪手居然发出一声痛嚎,冒着白眼缩回地里,佛珠提溜一转掉在地上,钱博眼睛一亮,松开高杰的胳膊,身体在地上一扭,正好抓住那颗佛珠,不管不顾,咬牙切齿的拍向其他三只怪手,同样的,那些手怪叫一声,白烟冒起,缩了回去。
“砸死你!砸死你!”怪手没了,钱博依然边骂边砸,直到把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这才缓过神来,拦腰抱着高杰,两眼圆瞪,张大嘴哇哇乱叫,身上肥肉颠颠的,冲向那铁栅栏,算他运气好,那栅栏五米一段,用焊口连上,加上他这一百五六十斤撞在上面,“喀吧”“喀吧”两声,一声是栅栏被撞开,一声是钱博的肩上骨头发出的声音。
“啊!”钱博咬牙忍着剧痛,嚎叫了一声,夹着高杰就一路狂奔,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下。
夜更黑,深褐色的石碑上泛着诡异红光,渐渐出现龟裂,地下有如一只猛兽要破笼而出,地面翻动不止。
“喃无般若波罗蜜”梵音响起,身披大红袈裟,颈上墨色佛珠,一眉清目秀的俊俏和尚不知何时站在石碑前,看了碑座上血液流下的凹面一眼,咬破自己手指,在石碑上写了个“佛”字,再点住自己眉心,念道:“二位师傅在上,助弟子一臂之力。”
一时间,石碑好似透明的玻璃,在血写的“佛”字上面,闪现出一白一绿两个珠子,绽放出万丈佛光,一缕梵香,一曲梵唱,伴随着闪耀金光的“佛”字,颤抖的石碑停了下来,上面的龟裂迅速愈合,地下传来一声不甘的吼叫,然后石碑上笼罩的黑气“碰”的一声被无形的佛力打散,一切恢复平静。
小薇早以死去多时,倒在地上,下体一边血肉模糊。而张良眼眶凹陷,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剩下皮包骨头,也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劫数,两位高僧舍利,十年公德就此作废,你二人行为不检,死了也是报应!”和尚又在石碑前诵经百句,算是给二人超度,然后一手一个,抱起两具尸体,回头皱眉看了眼功德碑,默默不语的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