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的睡觉睡到自然醒,那都是被尿憋醒的。当然,也可以不醒,选择第二天晒被子。——张德帅语录
2011年07月28日星期四多云
从心里说,我是真真儿不想来殡仪馆。为什么呢?一个普通人去殡仪馆,一般都是去送钱的。
一到殡仪馆,就看到殡仪馆的墙上写着大大的标语:“高高兴兴上班来,安安全全回家去”、“生产搞上去,人口降下来”、“争创市级文明号,让青春在火化炉飞扬”等等。这些标语反正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个人是希望全国的大大们,个个吃嘛嘛香,睡嘛嘛好,身体棒棒,少去医院,没事了在家打打孩子骂骂大街,还是别在殡仪馆激情飞扬的好。
还别说,殡仪馆的环境还真的不错。花草丛生,不知名的花香不时地钻入你的鼻腔,引得你心花怒放;虫儿躲在花草中高低地叫着,就是场虫鸣交响曲。最最关键的是人少呀,谁半夜没事了来殡仪馆转转。假如你遇上前两天刚走的邻居,你是打招呼呀打招呼呀还是打招呼呀。真是出门旅行,车震野战的最佳地段。前提是只要你眼拙,看不到那些鬼的话。
殡仪馆都有一个小房间,一个常年不开的房间。这个房间里存放的都是一些无名的尸体。有的在里面都存了好多年了。而这次我的目的就是进到里面偷具没名没姓的尸体。偷尸体的事情算偷么,我这是为人民服务。
殡仪馆的巡逻一般都很松懈,一是这儿也没什么好偷的,二呢里面的工作人员晚上一般都不出门仔细转悠。万一一出门,遇上个白天刚刚送进火化炉里的,上来亲切地说他有一个愿望不是希望世界和平而是想再回回炉,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所以我和苗如芸很顺利地摸到了这个小房间。
刚一推开门,一阵冷风从里面吹出,虽然是六月天,还是将我吹得直打哆嗦。有一股风,就在我前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风,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在空中转呀转的。最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一把死死地甩在地上。
脖颈子后面喷来一股湿乎乎的阴气,明显地感觉到几颗尖利的牙齿就距我的肌肤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脖子处的汗毛蹭地一下立了起来,就像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大男孩早晨起来时。
肩膀上,搭上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爪子中,隐约地透出几只尖爪来,将我的t恤勾起。
我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全身僵硬。该死的小吉,这时候还不出来,看来神仙真的严重不靠谱。
背后传出银铃般的笑声,nnd,是苗如芸的笑声。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带这样玩的。扭过头来,嘴里却不甘示弱:“你大爷!”
“你大爷!”苗如芸在背后吐了吐舌头,脸上没有一点愠色。
怎么这么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我说怎么我买口香糖时总想着一女的对我说你的益达呢。
一进这个小房间,寒冷就像强盗一样,蛮横地抓住了我,从身体的各个方面开始对我发动全方面的进攻。
我哆哆嗦嗦地走在这里面。突然想到其实我也很古惑仔,你看我现在一跺脚:“不服气地给我站起来。”没一个敢喘气的——他们全怕我怕得不行。
苗如芸在背后捅了捅我,将我吓了一跳:“有事先说话,别先动手。慎得慌!”
“我们该怎么办?”苗如芸问我。
这个问题将我难住了,我虽然知道要找具男尸,还要找具中年的男尸,苗人凤一再嘱咐要找具气死刘德华羡慕死梁朝伟的中年男尸,但具体应该找我还真的是一筹莫展。
在经过二分法、冒泡法等各种排列方法的仔细思索后,我最后还真想出个高科技的方法来——咱们扔鞋吧。
随着我那双黑色耐克拖鞋的落地,我们也有了目标,就在我们左手边的冰柜里。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冰柜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少女的尸体。苗如芸很失望,对我的高科技方法很失望,我很欣慰,因为那具女尸没穿衣服。看来,我的拖鞋还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如果是具老太太的尸体,我会更加失望。
在我和苗如芸拉出了几个冰柜后,苗如芸对我的高科技方法由失望变成了绝望,而我却发现,冰柜应该上油了。或者就是这些油被那些当官的吃了。
苗如芸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现在对我很失望。
实在没办法,我摇晃着玉坠:“小吉,小吉。”
一道白光从玉坠中闪出,小吉出现在我们面前:“我都好几章没出来了,张德帅你也忒狠心了吧。”
“你这只色狗少废话,再唧唧歪歪的,我叫木红子下章就写你嗝屁着凉吹灯拔蜡。”我吓唬完小吉,然后将我们目前的困境告诉小吉。
小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告诉我们,他也不知道。然后,就一道白光不见了。我就说过,神仙也不靠谱。
在小吉消失的那瞬间,我好像看到有个冰柜有条缝,难道,这是上天的指示。
我拉开冰柜,就看到一句中年男尸,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安详地闭着眼,就宛如正在熟睡样。真是扔鞋千般白费功,那个拉屎不用纸。
“你看他是不是和邋遢鬼长得很像。”苗如芸凑上来,端详着这具尸体说。女人,看东西总是看表面;哪像男人,永远是看女人的内在美——胸罩里面的美。
“确实很像。现在赶紧干活。”我说着,就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张符来,贴到男尸的身上。
符一贴来,这具男尸就站了起来。看来,曹老头说的真没错。
在出门前,我就让曹老头画了两张符,一张是赶尸符,赶尸大家都知道吧,就是一贴上去,尸体就像按上弹簧一样,一跳一跳的;另一张是隐身符,就是贴上去后别人就看不到你。
不过,鉴于之前曹老头的表现,我让他画完之后,再好好地检查了遍,确定画对了,并且是用朱砂画的而不是用他的口水画的才放心地将这两张符分别装在左右两口袋里。因为,我分不清楚哪张是赶尸符哪张是隐身符。万一用错了,我找哪个哭去。
只是,我忘记了,这具男尸是在冰柜里的。他这一站,就听到“咔嚓”一声,冰柜被他踩坏了。
我连忙掏出我伯父给我留的铃铛来,在男尸面前一摇,男尸就平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就是具僵尸模样。
“里面什么人?”这时候,但听门口一声断喝。不过,声音有些发颤。接着,一道手电筒的光线照了过来。
我从左边口袋慌忙掏出隐身符贴在自己的身上,希望曹老头真的好好地检查了。
苗如芸更绝,嘴里念叨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然后,我就真的看到原来苗如芸站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团空气,手电筒的光芒顺利地从那团空气中穿过,没有一点阻碍。给我一种感觉,苗如芸也许只是我的一个梦。
很快,那道光线就定格在中年男尸上。
我看到苗如芸变成了一团空气,括约(和谐)肌禁不住一紧,身体打了个战栗,手中的铃铛摇晃起来。
就见那具男尸平举着手,膝盖连弯都不打地跳了起来。接着,就直挺挺地撞到我身上。
我顿时感觉一股很大的力量从背后传了过来,接着,一具冷冰冰的感觉紧紧地贴着我,那天遇上没脸皮的感觉从油然而生,我又打了个寒战。接着,又是一撞。这一下,将我撞得可是不算轻。
灯光摇晃了两下,以一种直线的形式开始下落。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就见到灯光在地上滚了几下,不动了。
我忙向门外走去,身后依然是那句蹦蹦跳跳的男尸。到了门口,我看到一个大概有六十岁的男子躺在地上,地上还有汪水渍。
今天晚上,也许就改变了他六十年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我向他做了个揖,念叨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许,他明天就要辞去这份工作了,而现在的工作多难找呀。
苗如芸在旁边轻轻地说:“快走吧。”
我领着这具男尸就来到殡仪馆外面的面包车前,我将孔二狗的面包车借过来了,就为了今天晚上的计划。
假如你问我有没有驾驶证,那肯定有,只是上面的照片和名字都是孔二狗,而不是我。
在如何让男尸上车的问题上,确实出了点状况。直接让他跳进去吧,车太矮,他的ai又不够高,只是在车门哪里蹦蹦跳跳地,就是上不去,这个方法行不通。
我看了看苗如芸:“你会不会大搬运,直接将他搬进车。就像魔术里面的那样。”
“我要是会,还上什么班呀。直接偷银行得了。”苗如芸冷冷地说。
关键时刻,妖怪也不指望不上呀。
最后,我将赶尸符从男尸身上揭下,费力地将男尸搬上了车。怪不得人们都说死沉死沉的,真的是,这具尸体看着不算胖,我将吃奶的劲儿都用上才勉强让他躺在后座上。
现在总算是大功完成,现在就打道回府。上了车,我将两道符随手扔在挡风玻璃前。一发动车,喷出股黑烟,走了……
人若是倒霉起来,放屁都能崩到脚后跟,喝凉水都长嘎嘎。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车被交巡警拦了下来。
一名交巡警走上来,敲了敲车窗:“驾驶证。”
我是有驾驶证的,只是上面的名字写的是孔二狗,照片也是孔二狗。我多聪明呀,一边装着在驾驶座上翻找着驾驶证,一边悄悄地向驾驶证里塞了几张红色的钞票。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交巡警的眼光越过我在色迷迷地盯着苗如芸的那片波浪。
其实,我不怕他查我,我怕的这交巡警万一看我车厢后面,别忘了,那里面躺着个家伙。而这家伙被发现了,别说我了,即使我爸爸姓李名双江都对付不过去。
交巡警打开驾驶证,仔细地看了看,嘴里说了句话:“咦!长得挺帅的。”
“哪里,哪里,随便长的。”我恬笑着说。
“下来,再做个酒精测试,这个免费。”说道免费二字,交巡警加重了语气,将驾驶证送给我。
我一掂,驾驶证轻了。这狗日的,钱就当给儿子买糖吃了。我阿q地想。
虽然我再阿q想,不过还是将我心疼的只磨后槽牙。这笔账记到苗人凤头上,到时候要他加倍还。想到这点,我起伏的心才算平静下来。
这时,一个靠着树站着的家伙开始摇晃起来,接着就见他抱着树开始吐起来。交巡警们开始忙了,一把将那家伙抓住,摁到就开始让他对着根管子吹气。
结果,那家伙就像个皇帝一样被一群交巡警围着。拉着他过来,让他指认哪辆车是他的。那家伙拿着车钥匙开始试,试了几辆都不是。最后那家伙想起来。大声喊着:“我今天晚上知道要喝酒,我没开车出来,我是打车来的。”
交巡警愣了,有个年长的站出来:“你没开车,你站在树边做什么?”
“我下车看热闹,不行呀!有本事你抓我呀,你来抓我呀!”喝酒的开始撒泼了。
一场闹剧这才算收场了。
我正准备要上车,刚打开车门。这时候,就听到背后的交巡警喊道:“车后座是什么?”
坏了,这家伙要被发现了。就听到脑袋里发出“嗡”的一声,汗水立刻从他们应该出来的位置出来了。
苗如芸真不愧是苗如芸,一把将两道符拿起来,抛到了尸体的身上。
就听到车里“咚”的一声。不用说,死尸站了起来,可是,车里不够高,这下应该是撞到车顶了。
“什么声音?”交巡警的灯光在面包车里仔细搜寻着。
幸好我反应快,指了指苗如芸:“她放了个屁。”就看到苗如芸狠狠地瞪着我,眼睛要是可以杀死人的话,我现在肯定被苗如芸凌迟了。
交巡警疑惑地看了看我,也不明所以。最后,摇了摇头,将电筒熄灭,刚要转身,就听到车子里又传出“咚”的一声,我都看到车子都摇了摇。这次,应该是死尸被卡在车子里了。
“她又放了个。她今天吃了半斤炒黄豆,又喝了瓶矿泉水。”我凑到交巡警面前。这时候,苗如芸的鼻子都被气得动起来。将车顶都抓花了。
得,明早铁定没早饭吃。
修车这笔账,还算苗人凤的。
交巡警又看了看车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才悻悻地离开。在他转身时,我看到他在偷偷地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