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沙尘暴仍在横扫,山洞内,仍是热气腾腾,庄小鱼和苏杜拉·阿义尔在火堆旁边聊着天。
“这两老外有问题,我刚才早打眼色给德罗了!”苏杜拉·阿义尔看着德罗把两个死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眼中震惊之色仍未消失,“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那两老外跟纸人一样就倒!”
“德罗大哥什么来头?”,庄小鱼连连点头,德罗的身手跟以前最能打的铁头教官好像还更厉害,出手更狠更坚决,一击致命,那两个老外连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清楚”,苏杜拉·阿义尔拿起一个军用水壶,喝了一大口羊奶酒,继续说道德罗的事,“我见到德罗是三年前的一天,也像今天起了一个黑龙卷的沙尘暴,我正在一个山谷中躲风,这小子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啪’地一声,全身是血地掉在我眼前,差点把我的老命吓掉,我一探,德罗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把他救了下来,他只用了三天就醒了,他的身体素质真不是吹的,肯定比我们好多了,像他那么重的伤势,一般人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完全好,他呢,一个月不到就好了,所以我们家的人就叫他做‘魔兽’,有魔力的野兽,哈哈!”
德罗回来后,给了庄小鱼一个七英寸大小的液晶屏设备,说道:“这是gps定位测量仪,他们是间谍!”
间谍,庄小鱼一惊,错楞位于边境线上,这里难道有战略要地吗,回想起刚才隐隐听到通道处传来的惨叫,估计德罗在拷问头巾男:问道:“你问清楚啦?”
“是”,德罗在头巾男两人的背包中翻查了一遍,找到一本写满了数字和符号的笔记本,庄小鱼伸头看了一下却看不明白。
“原来是间谍,怪不得!”,苏杜拉·阿义尔一拍大腿,叫道:“这两老外,说是来旅游,跑的地方却不是旅游景点,专捡山沟来跑,我就知道他们有问题了,要不是遇到沙尘暴,他们需要我带路避风的话,恐怕我早给干掉了,幸亏在这遇到德罗啊,德罗,回去咱爷俩好好喝几碗酒。”
德罗对苏杜拉·阿义尔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向庄小鱼要回gps定位测量仪,摆弄了几下设备,屏幕上显出一连串数字和英文字母,对比着笔记本上的数据,良久之后,德罗抬起头来说道:“这是用于军事地图上的地理数据,从测量记录来看,他们只完成了五分之一的地点测量。”
“军事地图?”,庄小鱼沉思了一会,如果牵涉到军事方面,可不是地方政府能处理的,问道:“要不再问清楚一点?”
“死了”,德罗毫不动容地说道。
“没留活口?”,庄小鱼不禁问了一句。
“生死相搏,岂能留手”,德罗看着庄小鱼,犹如一只狮子盯着绵羊。
庄小鱼心里一跳,赶紧转移视线,问道:“你怎么看出他们要动手杀我们的?”
“我听得懂”,德罗放下gps设备和笔记本后答道。
原来刚才那头巾男是用俄语系中一种比较少见的方言说的话,大意是三分钟后准备动手,不曾想德罗竟然听懂了,还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给干掉了。
“你是那个哪个部队出来的?雪豹、海狼、红剑还是龙魂?”,庄小鱼对德罗的强悍身手极感兴趣,感觉他一定是出身于特种部队。
德罗对庄小鱼知道“龙魂”这种秘密部队也感到惊奇,答道:“雪狼。”
“雪狼,这倒没听过”,庄小鱼记忆中,戚猛以前曾提过华夏联邦内所有的特种部队中并没有“雪狼”的番号。
“小鱼啊,先不要管德罗是雪狼还是雪豹,现在怎么办”,苏杜拉·阿义尔问道。
“有卫星电话吗?”,庄小鱼想向上汇报,但山洞里没有一点手机信号。
“有”,苏杜拉·阿义尔从屁股底下掏出一个有半个砖头厚电话,说道:“这电话是老外的,我刚才拿来试打了一下,不过打不通,可能是沙尘暴的原因。”
庄小鱼接过一看,这卫星电话也没有信号,而且还用密码锁住了。
“我看看”,德罗要过电话翻看后,说道:“没通话信号,不过输入密码的话,可以通过微波信号发送特殊讯息。”
“密码,人都死了,问谁啊”,苏杜拉·阿义尔泄气地道。
庄小鱼问道:“你没有看过他们输密码?”
“没有”,苏杜拉·阿义尔扯着一根胡子想了半天,“没留意,都是他们拔号码然后给我说的。”
德罗在一旁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卫星电话,还朝苏杜拉·阿义尔要了一把小刀,把卫星电话拆了开来,在电路板上看了半天,划断了几条线路,反复地开机、关机,看得庄小鱼和苏杜拉·阿义尔一头雾水。
庄小鱼忍不住地问道:“你这是干吗呢?”
“破解”,德罗把卫星电话再一次开机后,密码锁被打开了。
“你行啊,这样都能把密码搞定”,苏杜拉·阿义尔刚才目不转睛地看德罗拆装卫星电话,楞是没看出来德罗是怎么破解密码的。
德罗握着卫星电话,低头思索了很久后抬头问苏杜拉·阿义尔,“附近有军事基地吗?”
“我想想啊”,苏杜拉·阿义尔抬头望着洞顶,嘴里喃喃地道:“这是离错楞约有一百五十公里,应该在错楞的南方,不,是东南方,好像没有基地,倒是有一个机械化步兵营的营地,对,有个机步营。”
“机步营?离这有多远?”,德罗低头在卫星电话上看了看。
“大概,大概,有五六十公里吧”,苏杜拉·阿义尔不敢确定地说道。
“远了点,那机步营的番号是多少?”,德罗在卫星电话键盘上一阵按动,输入了不少数字。
庄小鱼在旁边看清楚了,德罗应该是输入了数字秘信,接收方可以解码后读出信息。
“番号?什么来的?”,苏杜拉·阿义尔不明白德罗问的是什么。
德罗说道:“就是那机步营公开的名称。”
“想想”,苏杜拉·阿义尔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敲着,过了一会,缓缓说道:“是27501,还是27581呢?好像是叫27501部队,营房的门牌上好像是这么写的,不如就试试27501吧。”
“机步营,27501”,德罗重复了一次,手不停在键盘上输入数字和字母,站了起来往洞口方向走,应该是出去发信息了。
庄小鱼呆在一边看着德罗在忙活,并不插手,自知道涉及间谍后,还是不碰这事为妙,只是心中疑惑不解,以德罗的身手,怎么会屈在错楞县当个小司机呢?
“苏大叔,这里是不是经常发生沙尘暴的”,庄小鱼脸上也有几道被沙石刮破的血痕,对刚才遇到的龙卷风真的是心有余悸。
苏杜拉·阿义尔找了张毯子铺在地上,躺了下来,说道;“一年会发生个十几次吧,像今天这种,一般就是五十年遇一次,晚上还可能下冰雹吧,而且最早明天才会停下来,今晚就在这歇着吧,你运气不错,一来就遇上了这种天气,按你们南方人的说法,风带丁,水带财,你一来这里,就遇上这么大的风,看来以后你肯定是儿女满堂啊,要是再下场暴雨,你就是亿万富翁了。”
庄小鱼哭笑不得,这苏大叔说话也太幽默了,笑道:“我们还运气好啊,差点没把命丢了,现在是怕得要死!”
庄小鱼用手探探沉睡中雪子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雪子退烧了。
苏杜拉·阿义尔看到庄小鱼的动作,比了比大拇指,赞道:“带家属到错楞上任的官,这二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
庄小鱼讶道:“第一个,不可能吧?”
“是啊”,苏杜拉·阿义尔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说道:“本地的官员呢,都想办法把家属送到市里面住,外地的官员呢,根本不带家属来,错楞这地方,风大沙大,人还不安份,经常出事,而且都是出大事,说不定今天睡觉明天就醒不来了,因此这里的人都不太想当官,外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谁会把家属带来。”
“呵呵,这样啊”,庄小鱼温柔地拂了拂雪子的头发,说道:“原本我也不让她来的,但她非要跟着来,没办法啊,反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得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一种幸福吧,何况她还是我的福星呢,有她在我身边,我就开心。”
“小夫妻,真恩爱啊,真像我年轻的时候”,苏杜拉·阿义尔望着洞顶,回忆起早已去世的老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德罗从洞口处回来,说沙尘暴还在刮,今晚就不走了,还去找了一大堆煤过来,放进火堆里烧,庄小鱼看着烟雾上到洞顶后就消失不见,可见这洞里的通风不错,便也不担心二氧化碳中毒,于是四人一夜无话,各自休息。
离山洞六十五公里的27501的机步营基地内,营门紧闭,营区内各设施均关紧了大门,人员都躲进了地下掩体,地下指挥室内,几个士兵坐着电子监控台前看着毫无动静的各种电子监测设备,另一边角落有四个人坐着聊天,一个是机步营营长的周安康少校,另外三个则是庄小鱼的特训教官:安德鲁夫·冯·端木、铁头和白眉。
周安康说道:“端木,你要找的人,找到没有。”
“没有,这该死的天气一来,人跟丢了”,安德鲁夫郁闷地道。
“报告营长,接到一段机密信息。”,一个士兵把一份文件报给周安康。
周安康接过一念,“a3b8,军2501,人5-3,m78126s,这什么东东,解码没有?”
士兵低声说道:“报告,无法解码,我营没这种密码的解码表。”
“我看看”,安德鲁夫接过一看,立即站了起来,“魔兽?!”
“什么?!”铁头也腾地站了起来。
“老大,你说的是那个魔兽?”白眉也站起来看文件。
“对!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