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官,我叫官道人!”
庄小鱼看着面前笑得人畜无害的老道,心里直犯嘀咕。
“官道长,那石头的事可真不是我能说了算了”,庄小鱼不敢直呼这莫测高深的官道人。
“万事皆有因果,那石头是石玉的果,而你是实现他心愿的因,不必强求,只要你在因上努力了,果上随缘亦可”,官道人说完后,双手合什,低头揖了一礼,这明显是佛家的礼节倒让庄小鱼楞了半天。
庄小鱼问道:“道长,你是道家子弟,还是佛家子弟啊?”
“佛道殊途同归而已,我幼时学过一段佛学,年老向道而已”,官道人淡然地道。
“那我尽力试试”,庄小鱼也知道让那块巨石留在原地,可不是简单的事。
“有劳了”,官道人点头笑道。
“道长,还要吃点东西吗?”,庄小鱼看了看官道人面前的空碗。
“饱了”,官道人拍拍肚子,笑道:“来,我帮你把把脉吧!”
“我没病没痛啊”,庄小鱼自觉身体挺棒,早上还能跟雪子来上几场运动呢。
“你眉间隐有一道黑气,此为心脉受损的迹象,另你两腮潮红、两唇发白,为风寒入体之后却纵情声色,恐寒气入骨,早点调理,有益身心健康”,官道人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拿住庄小鱼的手腕,把起脉来。
庄小鱼心里暗惊,这老道,果然有几分道行啊,自己在湄越国回来后,心脏一直有不舒服的感觉,学了德罗的太极拳之后,才感觉好了一点,而昨晚在山上淋了一晚的雨水,今晨还在浴缸中与雪子缠绵,虽然精神亢奋,却有几分体虚的感觉。
官道人把脉时,三根压在脉门上的手指有时轮番按压,把了约三分钟,才捏着胡子,笑道:“你脱了上衣,转过身坐着,趴在椅背上,我给你活活气血吧。”
庄小鱼依官道人的吩咐做完后,问道:“道长,你是给我按摩吗?”
“差不多,我用气功帮你运转一下气血”,官道人双手在庄小鱼背后不断轻拍着。
“气功?内家气功吗?你是武林高手?!”,庄小鱼惊讶地回过头问道。
“不是,我只是练气功强身健体而已”,官道人专心地在拍打着庄小鱼的背部,力道由轻转重。
“气功,这东西没多少人见过啊,好多人说这是假的”,庄小鱼感觉背上的拍打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气功,在华夏联邦已成了一种传说,很多人说练气功一段时间后,身体能向外发出气来,但从来没有人能发出气来,甚至前几年,有一个所谓的气功大师在电视节目中表演隔空打气球,连打了几十分钟,那气球楞是没飘起来,闹了一个大笑话,现在官道人说要用气功帮他活血,庄小鱼也只是抱着姑且一听的心思。
“我要点你的穴道了,有点痛,你忍着点!”,官道人停止了拍打。
“行,你点吧”,庄小鱼也没太在意。
官道人下指如飞,在庄小鱼的肩膀、颈椎两边和脊髓两边一路重点,最后在心口对应的背部重重一戳,庄小鱼顿时觉得心口处一凉,然后一种钻心的疼痛自心脏部位漫延至骨髓深处再传遍全身,瞬间已痛得说不出话,全身在轻轻颤抖着,连握在椅背上的双手都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椅子在咯吱作响。
官道人深吸一口气,伸直双手,离庄小鱼背部约有三厘米左右处,上下移动,仔细一看,官道人双手移过的地方,庄小鱼背部会有一个微微下陷的小窝。
庄小鱼痛得无法言语之时,只觉得背部上方有个电吹风在吹暖气,但暖气是直透入体且在休内流转,渐渐地,体内的暖气汇成两股暖流,在脊椎附近来回游动,没一会功夫,庄小鱼疼痛不见了,全身发暖了,浑身如浸在温泉中一样舒服。
官道人双手一搓板,伸出左手在庄小鱼的后心处重重一击,庄小鱼只觉一道气团透心而过,以往在心脏处隐隐发闷的感觉登时一扫而光。
官道人双手放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背着手走到庄小鱼面前说道:“你以后注意一下,少喝凉的东西,免得五脏六腑中积聚太多的湿气,声色犬马的生活也要适度,你应该有练拳吧,早晚各打一次,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记住了!”
庄小鱼想笑却笑不出,想说发现喉咙里好象堵住了,只能眼睛向下转了转,表示听懂了。
官道人说道:“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官道难,难,难于上青天,我欲拾级登青天,青天不予我之路,人生成败转头空,何不逍遥在人间,哈哈!”官道人大笑着离去,留下一段让庄小鱼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的话。
庄小鱼看着官道人飘然而去,却无法起身相送,因为他现在是全身虚脱,要不是有双手撑着,估计早滑到地上了,而且全身不断地往外冒着汗水,感觉自己就像从汤里捞出的鸡一样,全身都湿透了,尽管全身无力,但感觉却是从来没有的轻松。
雪子穿着浅红色的家居服,双手在头上整理着头发,走进厨房,见到庄小鱼的异样,不由得问道:“嗯,你怎么了?”
庄小鱼勉强地挤了一个笑容,用尽全身力气指着桌上的水瓶,说道:“水——”
庄小鱼艰难地说出话后,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耳朵嗡嗡直响,完全不像是平时自己的声音。
雪子连忙倒了一杯水,看庄小鱼双手无力,便慢慢地喂庄小鱼喝水,声音中带着哭腔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那老道长给我活血”,喝下了一些水后,庄小鱼觉得精神好多了。
“道长人呢?”,雪子刚才没见道官道人出去。
“走了,扶我起来吧”,庄小鱼勉力地抬起手。
雪子放下水杯,双手一使劲,把庄小鱼搀了起来,庄小鱼刚一站直,两眼一黑,立即晕了过去。
雪子搂住庄小鱼要倒的身子,吓得大叫:“干爹、干爹!”
“什么事”,胡里莫手里握着官道人送来的粉红色石头,走了进来,见雪子搂着庄小鱼,不由得笑道:“大清早的,还没亲热够啊?”
“小鱼晕过去了!”,雪子顾不得跟胡里莫解释。
“不会吧”,胡里莫连忙放下石头,走过来,摸了摸庄小鱼的额头,再翻翻庄小鱼的眼皮,检查了一会,才说道:“小鱼没事,只是脱力睡了过去而已。”
“睡着了?”,雪子不敢相信地问道。
“毛方,你过来,背你老板上楼!”,胡里莫朝门外叫道。
德罗和毛方走进厨房,毛方从雪子怀中接过庄小鱼,把庄小鱼背上楼去,雪子跟着去帮庄小鱼换掉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
“怎么回事?”,德罗朝胡里莫问道。
“好像是脱水了,虚脱后晕了过去”,胡里莫没看到官道人给庄小鱼运气治疗的过程。
“看来脱水挺厉害的”,德罗看着地上半米见方的一滩水迹说道。
“看来那老道挺厉害的,你看,他还送了一块原钻过来”,胡里莫手里上下抛着那块粉红色石头。
“老道?谁啊”,德罗一早去阿依丽家帮忙了,刚回来,没见到官道人。
“一个老道士,挺矮的,有一把白胡子,样子,嗯,样子很普通”,胡里莫现在回想起官道人的模样时,发现居然没太多深刻的印象。
德罗突然问道:“那老道,是不是姓官?”
“好像是姓官,怎么,你认识他?”,胡里莫摆弄着石头,奇怪德罗问的问题。
“官道人,官道人啊,如果真的是他,小鱼可算是有福气的了”,德罗感叹道。
“那老道很有名吗?”,胡里莫想不到不起眼的官道人在德罗口中有如此高的评估。
德罗答道:“名气都不显于人前,但知道他这个人的,都把他当作活神仙!”
“活神仙,就那小老道?!”,胡里莫差点抓不住石头。
“是啊”,德罗摸着下巴,说道:“以前听说过官道人是个奇人,他自小入仕,曾有可能成为华夏最年轻的人民议会议长,但在登顶的最后一刻,突然辞去所有公职,跟随一个老和尚消失得无影无踪,十几年后,再度现身时,又是道士的打扮了,而且听说他修习过快失传的武林绝学,是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但没有人看过他出手,反而经常见到他救治病人,因而被人称为‘活神仙’,他一年到头总在世界各地游历,行踪捉摸不定,有些想求他治病的人虽然是满世界地找他,但始终无法找到,能有机会遇到他并让他出手的机会简直比中彩票头奖还难。”
“看样子,这回官道人是对着小鱼出手了?”,胡里莫瞪大了眼睛问道。
德罗微微一笑道:“应该是,所以说小鱼有福气啊!”
“还不是官老道让小鱼帮那谁处理石头,要不是这样,估计也不会给小鱼治治”,胡里莫倒是知道官道人的来意。
德罗摇摇头,说道:“官道人行事飘忽不定,经常是率性而为,未必是你说的那样。”
胡里莫不在意地道:“不用管了,反正对小鱼也没坏处,官道人肯出手,想来小鱼的身体以后会更好!”
德罗没接话了,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心里想着庄小鱼和官道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