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鱼昏迷的七天中,湄越国内的局势和国际局势也发生了变化:
第一天,万俟清河安排一个替身假扮受伤的庄小鱼,在戚猛、安明、雪子、冰姬和火姬的陪护下包了一架飞机离开湄越,飞机飞至近华夏联邦的公海领域时突然坠机,机上全体人员失踪,这事引起华夏联邦和湄越国的口水仗,华夏联邦指责湄越国用导弹击落了飞机,湄越国则反称此事为华夏联邦内部的恐怖组织所为,在联合国的调停下,两国才歇了口水。
第二天,湄越国的杀神阮三的突然遇到两次刺杀,身受重伤,据湄越官方的新闻发布会说明,刺客一共有两拔,一拔从森林边缘潜入狙击阮三,但被保镖拼死护住,阮三只受了轻伤,另一拔直接从阮三住处附近的山洞地下河潜入,用一个塑胶炸弹把阮三住处炸成了平地,阮三身受重伤,其他人员伤亡未公布。湄越国强烈谴责刺杀的恐怖事件,并暗指此事与华夏联邦有关,华夏联邦毫不示弱地予以否认并指责湄越国意图扰乱地区和平;
第三天,湄越国的阮家集合各方势力突然发动清洗,把平时有仇怨的家族铲了一个遍,抓了不少人,而黎森所在的黎家和武媚芝的武家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各势力纷纷反击,湄越国内局势开启混乱之端;
第四天,湄越国的军方激进派调动军队进驻议会,强迫议会通过戒严令,然后在湖内市漫无目的大肆搜捕阮家的政敌,湄越国内局势开始动荡不安;
第五天,联合国调查组进入湄越国,对湄越国的阮三被刺一事展开国际联合调查,并要求湄越国内各派保持克制,避免动乱;
第六天,湄越国阮家发表声明,称阮三重伤已趋于平稳,预计将于一个月内康复,阮三在病床上发表了十秒钟的讲话,让湄越国内的局势暂时平稳下来;
第七天,联合国调查组发布初步调查报告,认为阮三被刺与湄越国内的抵抗组织有关,另外又传出阮三陷入重度昏迷,湄越军方激进派再次叫嚣让抵抗组织成员偿命,并派军队接管了湄越各大城市的城防权,湄越军队的激进表现,让邻近各国担忧不已,亦引起了美利坚、英吉利、法兰克等大国的关注,世界各国纷纷发表声明表达对湄越军方行为的声援或反对,一时间,国际上的视线都集中在小小的湄越国之上。
尽管身处风云变幻的中心,阮芳菲所在贫民窟却犹如闹市中的一块静土,贫民窟的居民对外界的混乱毫无反应,仍旧在为吃饱肚子奔波着,或者在操蛋的生活麻木着挣扎求存,倒是让昏迷了七天的庄小鱼在平静中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阮芳菲的小屋中,柳叔正在检查庄小鱼的伤势,过了十几分钟,直起腰后,用手拳头敲了敲腰眼,说道:“这人老了,腰就脆了!”
“他怎么样?”,站在一旁看着的罗伯特·李问道。
“伤稳定了,恢复得不错”,柳叔看了一眼站在床尾的阮芳菲,“看来是她照顾很好,这小子身上不脏,应该是天天帮他抹身子,也没长褥疮!”
听到抹身子的话,阮芳菲的脸上一红,头低了一些。
罗伯特·李和柳叔见阮芳菲的可爱表情,相视一笑。
“你妈去哪了?”,罗伯特·李提着一个黑色小箱子,刚来时,没见到阮芳菲的母亲。
“你找到我爸啦?”,阮芳菲惊喜地抬起头来,心跳加快。
罗伯特·李摇了摇头,说道:“没找到,但找到一些物品,想请你母亲认一下。”
“哦”,阮芳菲的眼神一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等一下,我去找我妈回来。”
罗伯特·李眼睛随着阮芳菲的身影转,等阮芳菲走远后,低声问道:“柳叔,他昏迷了这么久,会不会有问题。”
“应该没事”,柳叔正用两根手指按住庄小鱼的左手脉博,“他脉搏跳动有力,脉象平稳,没什么大问题,昏迷只是暂时的,他的身体需要这种昏迷状态来恢复。”
“会不会是脑死亡,这也有脉博的”,罗伯特·李觉得庄小鱼一昏迷就是七天,担心庄小鱼成了活死人。
“放一百个心吧”,柳叔翻看了一下庄小鱼的眼睛,“过了七天了,已渡过了危险的时候,很快就会醒来的了。”
罗伯特·李问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柳叔捏了捏庄小鱼的脸蛋,肯定地说道:“短则一天,长则三天!”
“那就好”,罗伯特·李视线转到小屋外-阴暗的小巷,“三天后,我得送他出去,留在这里,实在有点危险。”
柳叔收拾了一下医箱,问道:“最近有点乱,清河不打算避避?”
“老板说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看有没有好的机会”,罗伯特·李不明白万俟清河在湄越乱势已成的时候仍留下来。
柳叔在庄小鱼身边坐了一来,叹了口气,说道:“那小子,从小就喜欢冒险,又想趁乱捞一把啊?”
“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罗伯特·李盯着柳叔满脸的皱纹,“老板说明天送你去美利坚国,这里太乱,你留在这不好。”
柳叔一摆手,说道:“我一老头,无儿无女,去什么美利坚,那边又没有什么朋友,在这住了几十年,不想走了。”、
罗伯特·李笑笑不说话,他了解柳叔的脾气,也就万俟清河可以说服柳叔。
柳叔从窗外看去,见到阮芳菲和露易丝·玛索回来了,说道:“她们回来了,你们去谈事吧,我在这坐坐,走的时候叫我。”
罗伯特·李点点头,举步走出小屋。
“你说好三天的,现在是第八天了,你找到了吗?”,露易丝·玛索一见罗伯特·李,就直截了当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对不起,我失约了”,罗伯特·李打开手中的黑箱子,送到露易丝·玛索面前,说道:“找你的丈夫,费了一点功夫,人没找到,但找到一些东西,请你看一下!”
露易丝·玛索一看到箱子里的物品,猛地坐直身子,抖动得非常厉害的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的护身符,那护身符上满是黄土,一角上还是残留着黑色的血迹,正面用红线绣一个“平”字,反面用黄线绣着一个“安”字,露易丝·玛索仔细看过护身符后,手一震,护身符无声地从手中滑落,呆了一会,用双手捂着脸,两行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嘴里透出强息压制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了”,阮芳菲见母亲失态大哭,半跪在地上,拾起护身符,连声问道。
露易丝·玛索佝偻着腰,头深深地伏在大腿上,哭得,背一抽一抽的。
“妈,别哭,我,我,呜,呜,哇——”,阮芳菲看着手中的陈旧的护身符,终于在十岁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护身符的身影,那是早晨上班时,母亲亲自给父亲戴上的护身符,那是阮芳菲最后一次看到父亲,自父亲一去不归后,母女两人经受了太多的磨难,再见到这个护身符时,阮芳菲多年来咬牙强撑,盼望着父亲终有一天能回来,但今天,这个希望破灭了,犹如心中的支柱轰然倒塌,天都黑了,阮芳菲的泪水也泉涌而出。
露易丝·玛索哭了一会,最先平复心情,抹干泪水,通红的眼睛瞪着罗伯特·李,问道:“你在哪找到的?”
“在市警察局的物证仓一个纸箱中找到的,纸箱上没写名字,只有一个代号r,有个老警察想起曾经见过貌似你先生的人,不过那人在警察局只呆了短短半小时,就被人带走了,警察来不及问那人的姓名,但留下了那人的物品。”,罗伯特·李花了十万美元,才从物证仓中把东西拿了出来。
“菲儿,别哭”,露易丝·玛索用瘦如枯柴的手,抚了抚阮芳菲的头发,仔细看过黑箱中的其他物品后,说道:“除了这个护身符,其他东西都不是我丈夫的。”
罗伯特·李低头看看箱子中的东西,除了一副眼镜和一本华夏联邦古代小说《三国演义》外,罗伯特·李曾经翻看过《三国演义》,这本书除了纸页发黄外,上面没有任何一个字迹。
罗伯特·李说道:“当年带走很像你丈夫的人,很可能是国家军情局的人,我通过特殊渠道探了一下,在你丈夫失踪的前后一年,共有五个定为间谍的人被军情秘密-处死,其中就有貌似你丈夫的人是被定为华夏间谍而被处死的,但我查不到那人的下落。”
“华夏间谍?!”露易丝·玛索和阮芳菲两人吃惊地看着罗伯特·李。
“啊,军情局的秘密档案是这样写的”,罗伯特·李还是从万俟清河处听到这个消息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露易丝·玛索失神地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也许那人不是你丈夫,因为我无法得到更加准确的消息。”,罗伯特·李也只能查到这一地步了,再查下去,估计就会被军情局盯上了。
“谢谢”,露易丝·玛索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罗伯特·李看着露易丝·玛索脸上显得有点诡异的表情,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觉,这对苦命的母女,在目前风云变幻的时势,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