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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钓鱼(上)

重生之彼岸花开 唐展 4509 2021-03-28 18:44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是民间“祭灶、扫尘”的日子,在小地方风俗尤胜。传说这一天是灶王爷升天向玉皇汇报工作的日子,因此家家户户都会敬香上供恭送灶神,称为“送灶”或“辞灶”。

  《太上感应篇》有言,“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辜,乃殃及子孙。”其中“司命”即指灶君,“算”为一百天,“纪”指十二年。指的就是家有恶行,被灶王爷禀报天庭后将要受到的惩罚:小罪减寿一百天,大罪则要十二年,即便因此身死,其罪也要由子孙承担。如此严酷的刑罚,谁人不担心害怕?人们为了封住灶王爷的口,在这一天各地都会举行各种各样的习俗活动,来讨好、打点灶王爷,比如贡品多是糖果糖瓜等物,比如给灶王爷的嘴上涂糖,又比如这一天家家户户做糍粑等等,不外乎都是为了让灶王爷开不了口,或者是让他多说些好话而已。

  由此也不难看出,在国内,官本位思想已经逐渐演化成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这种文化,才是滋生腐败犯罪的最根本的土壤。

  祭灶、扫尘这些事情李炀是插不上手的,早早就约上刘婧和张君出了门钓鱼去。

  其实这个时节并非是钓鱼的黄金季节,天气清冷,早上路面上还结了冻,大部分的鱼类都还在过冬呢,现在能钓的估计也就是鲫鱼。不过李炀他们自是无所谓,本来就是图个乐趣。

  昨天就联系好了渔船,李炀计划坐着渔船往上游去,顺便回味一下沿途的风景。大概再过两三年,随着越来越多的机动船出现在河面上,作为乡村之间的一种主要交通工具以后,小河的环境便开始恶化,水面上常年漂浮着一层黑色的柴油。那个时候,即便是最馋嘴的人也不会再去河里钓鱼吃了。

  小河里其实鱼的总类并不多,在李炀的记忆里,除了青鱼、草鱼、鲤鱼、鲫鱼之外,也就是一些好像永远也长不大的汆子鱼。这种鱼长不过两寸,喜好群居,常常成群结队在水里穿梭,即便是冬天也经常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联系的船家是李炀家的一个堂叔,平素也经常来往的,因此听李炀说想去钓鱼,连钱也不要,与李炀约好了时间,一早就等在了河口。要是在以前,李炀是无论如何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的。考上南高绝对不止是意味着有了更好的发展平台,往往还意味着在家里乃至亲戚朋友中,他拥有了更大的话语权。通俗点来讲,就是有了更大的面子。

  就比如这位堂叔,在以前,他是绝然不会买李炀的帐的。哪怕平日里他和李炀家的关系算得上相当不错,他也不可能同意带一群孩子做这种近乎无聊的事情。不说油钱,也不说安全问题,单单是来回耽搁的时间就够让他可惜的了。

  哪里不能钓鱼?钓个鱼居然还要坐船到上游去,难道上游的鱼味道更好一些?

  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这么反问李炀,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眼中的李炀已经从那个顽劣不堪的孩童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读书人。或许这就是读书人所谓的风雅吧,只有小学五年级文化的他心里琢磨道。

  李炀一行人到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船上等了一会了。因为需要预热而提前发动起来的柴油机发出“突突”的声音,在清晨寂静地河面上传出老远。

  “二叔,这么早。”李炀笑着打了个招呼。

  “也是刚到。”二叔其实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或许是长期劳作的原因,身体很壮,双手上布满了死茧。看见李炀他们过来,赶紧站了起来走到船头,接应他们上船。

  虽然很少坐船,男孩子也是不怕的,李炀和张君先将各种钓鱼的用具扔上船,然后很轻松就跳了上去。李炀转身过来伸手去拉刘婧,“别怕,安全着呢。”

  刘婧的手有些冰凉冰凉的,握住李炀的大手掌里,柔若无骨。恰在此时,水面吹来一股劲风,吹得小船一荡。刘婧两只脚刚踏上船舷,还没站稳,顿时吓得“哎呀”一声,紧紧地抱住了李炀。

  怀里抱着少女柔软的娇躯,虽然很留恋这样的感觉,李炀看着一脸贼笑的刘小刀,终究没好意思保持这样的姿势,扶着刘婧在船上找了个凳子坐下。

  刘婧虽然羞红了脸,却依然抓住李炀的手不放。

  幸好没人晕船。因为提前考虑到了天气的寒冷,三个人都穿着带帽子的羽绒服,看着船开了,连忙将帽子罩上,再戴上手套。因为是那种两米宽,五六米长的小船,就顶上有一块挡雨的篷布,其余西面透风。如果是夏天,自然凉爽无比,但在冬天,那就正应了那句歌词了:“北风那个吹”。

  “好冷啊,怎么想起去钓鱼呢?”张君将帽子罩上还嫌不够,将衣服拉链一直拉到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才有功夫问出心中的疑惑。

  刘婧也看向李炀,她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她从来不会去问李炀为什么。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李炀每每出人意料的想法。

  李炀当然不好说过两年想钓都没得钓了,只是说:“冬天钓鱼才有挑战性嘛,等会比比谁钓得多。”

  二叔在船尾掌舵,闻言笑道:“冬天里钓鱼其实不难的,鱼都饿慌了。当年我还在东北当兵的时候,到河上凿开一个冰洞,用红虫打好窝子,那个鱼多得差不多都可以用网捞了。”

  张君还是第一次听说二叔居然还当过兵,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二叔也当过兵呐,当的什么兵啊?好不好玩?”

  “好玩?!你以为当兵是去旅游呢。”没想到二叔居然也知道“旅游”这个词,他摇摇头,没好气地说:“我们农村兵没文化,学什么东西都慢,到部队里分到的多半都是些苦活。我还算好的,分到了炮兵连,怎么也算是正儿八经当了兵。当年我们一块去的,好几个都被分到了炊事班、养猪班之类的地方,那才叫窝囊呢。”

  张君缩了缩脖子,一脸不可置信地说:“啊,部队里还养猪!我靠,那的确够窝囊的。”

  二叔笑道:“不养猪部队里吃啥,天天吃大米啊?”

  “不养猪就没肉吃了?镇上有几个家里养了猪,还不是天天有肉吃,难道不知道去买吗?让当兵的去养猪,简直是浪费嘛!”

  二叔被张君说得一愣,他明显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在部队里讲究的是服从命令,让你养猪就得去养猪,哪里有这么多的问题。但二叔不能这样回答,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张君他不知道嘛,这样让他一个长辈面子往哪搁,因此二叔琢磨了一会才模棱两可地说道:“可能是有些部队驻地太过于偏僻的缘故吧。”

  张君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兴致勃勃地问:“那炮兵应该很刺激的吧,书上说炮兵是陆战之王呢。”

  李炀一直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聊天。他知道张君一直都想去当兵,平时没事也喜欢翻翻军事方面的书籍。毕竟小镇上的资讯过于落后,他所说的那一套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现在的陆战之王早已经被坦克取而代之,更别说以后会变成攻击直升机了。

  二叔哈哈一笑:“是不是什么陆战之王我不知道,反正刺激到的确是挺刺激的。大冬天的,要将几十上百斤的炮弹上膛再卸下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说其它的,光那个冷就让人受不了。那可不像我们这里的冬天这么不冷不热的,河面上结了冰都能跑汽车,一口痰吐了半空中就成了一个冰疙瘩。你想想啊,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去抗铁做的炮弹是个什么滋味?”

  张君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到了地点,李炀和二叔约好了来接的时间,便让他先行回去。

  河两岸全是枯黄的芦苇丛,很长时间没下雨,干枯得仿佛一丁点火星都能燃起来。不过芦苇丛中的确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风一丝都吹不进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仿若两个天地。

  钓鱼可以说是一项最没技巧的活动,用一根缝衣针烤弯了,然后用线缠在一截树枝上面就能钓上鱼来。但是真要研究得细了,里面其实有非常多的讲究,根据不同种类的鱼的生活习性,什么季节钓什么鱼,什么鱼下什么饵等等,更重要的是得学会怎么找鱼窝。即便是在同一段河流上用相同的饵来钓鱼,也可能有人一无所获,有人却能满载而归,除了提杆时机的问题外,更大的可能就是会不会找鱼窝的区别。

  李炀他们都不是钓鱼爱好者,也没这么多讲究。先是用酒糟做了窝,然后便一人一根杆子开始钓起来。饵是用面粉拌上菜油做成黄豆大小的颗粒,本来掉鲫鱼用蚯蚓是最好的,不过刘婧嫌弃坚持不用,李炀也只得作罢。

  掉鲫鱼只是无奈之举,其实李炀和张君小时候最喜欢钓的还是黑鱼。这种俗称“黑棒”的肉食鱼类,力大攻击性强,而且最喜欢扎草钻泥,平常异常难钓,只有在4-6月黑鱼产卵繁殖期间才是最佳的钓期,现在这个季节基本上是很难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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