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幸好熊三是个生手,手抖了好几下都没解开,我心里怕极了,本以为这是侯邺拿来胁迫我的一种手段,但他却突然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去,丝毫不像是在跟我打心理战术。
最终是我输了,我不能拿自己的清白来赌一个债主的仁慈。
侯邺应声回头,眼角的笑意很深,他把军刀放进靴子里,鼓鼓掌朝我走近,还顺带着桌上的风衣,走到我跟前把风衣搭在我身上:
“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虽然你之前做过一些愚蠢的事,但这些都可以谅解,熊三,老六,天这么冷,把裤子穿上。”
老六识趣的穿上了,熊三却光着身子愣了一会儿。
我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柔软了很多:
“侯爷,你是一个让我们小老百姓闻风丧胆的大人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不违法不犯罪不违背原则和底线,只要我力所能及,只要侯爷能够放了我给我点时间筹钱,我一定帮。”
“小婊子,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跟我们侯爷提条件。”
老六又抡起了拳头,被侯邺拦下:
“老六,你这些年越来越粗鲁了,你好好看看,这是个女人,糙老爷们打女人不怕丢老祖宗的脸,况且这还是个美女,对美女动手太不绅士了,江大美女,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呸了两声,表面上却带着伪善。
“侯爷有话直说吧,这种五花大绑的欢迎方式,似乎也不太绅士。”
侯邺大笑:“听说你身后有尾巴,把你绑住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交谈更加方便快捷,那我就直说,我就想让你帮一个小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帮我,你前夫欠的钱,连本带息我们都一笔勾销,怎么样,我够诚意吧?”
他说的尾巴,应该是指亲眼看到我被他们绑走的宋安戈。
只是不知为何,听邓珩说宋安戈是个业余赛车手,他应该能紧紧咬住我所在的那辆车才对,但这么久过去他都没找到我,应该是被他们想方设法甩掉了。
而侯邺所说的小忙,价值近六百万,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侯爷,我说过了,我不做违法犯罪的勾当。”
面对我的拒绝,老六怒火中烧,侯邺却饶有趣味的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又把靴子里的军刀拿了出来把玩:“是我没说清楚。江离,这件事情对你而言太简单不过了,不违法不犯罪,甚至与你根本不相干。”
说来说去都不像是件好事,我故作轻松的回答:
“既然那么容易,侯爷为何大费周章的把我弄到这儿来?”
侯邺凑过来伸手勾着我的下巴:
“江离啊江离,我对你一片苦心,你却总想着当成驴肝肺,你说说,你这让我如何怜香惜玉才好?”
我侧了侧脸,挣脱侯邺的钳制:“有话快说,你既然对我这么了如指掌,就应该知道我很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
侯邺打了个响指,站起身来:
“我就喜欢你这脾气,好,实话告诉你,把你给绑了,并非我本意,只是你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情,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只怕你的下场比落到我手里更惨。”
我顿时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这几天,总觉得隐隐有人跟踪,一开始我跟王潇潇说过,她说我是被债权人追怕了,所以心里有阴影,况且王潇潇的住处连公司都没存档,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现在想想,我可能真的惹事了。
“侯爷应该知道,我前夫死了,他给了我留下那么大一个摊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债主多少仇家,不如侯爷指点指点吧。”
侯邺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了许多:
“我很欣赏你,区区六百万对我而言不足挂齿,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能让我对你网开一面不跟着债主们逼迫你,是因为你身上的倔性,但你前往羊城一事,出了我的势力范围,我保不住你。”
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寻找徐曼的时候不小心惹了祸却不自知。
“侯爷,徐锦一家挺惨的,想必你也知道,徐曼还小,她才十五岁,我答应过徐锦会找到她的,我不会放弃。”
侯邺坐回椅子里,眯着眼看着我,慵懒的说:“我想让你帮的小忙,正是让你放弃寻找徐曼,她要是自己想回来,上次警察扫黄端了离群路那个窝点的时候,她就已经脱身了,既然她自己不愿意回来,你又何必给自己找事?”
就这么简单?
我很快就在脑海中否定了,这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还有呢?徐曼和我不沾亲不带故,你弄这么大的架势,不止如此吧?”
我刚说完,侯邺就笑了:
“哎,太聪明的女人不好糊弄,我原本想着,你要是干脆利落的答应了。我就放过你,但你想太多,注定会害了自己,我想要你做的,不仅仅是你要放弃寻找徐曼,还要所有人都把徐曼给遗忘了。”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很多的牵扯,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但我想到徐锦毫不犹豫的帮我,她临死前的托付,还有小宝抱着我的时候叫的那一声姐姐,我怎么可能背信弃义,言而无信呢。
“对不起,我做不到,徐锦死了,小宝又是个自闭症儿童,徐曼还小,她应该回来接受教育照顾弟弟,我不知道徐曼身上有什么隐情,但我可以做到对其余的事都不闻不问。”
侯邺一拍桌子,怒目咆哮:
“江离,你一向这么不识好歹吗?”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侯邺愤然的那一刻。我隐约觉得此事不对劲。
“侯爷,是徐曼惹事了吗?”
侯邺平息了怒火,一伸手,老六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检验报告来,侯邺接过递到我眼前:
“看清楚,也记清楚,羊城没有你要找的徐曼,只有徐曼陀,她今年十八岁,虽然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但她是个成年人,能对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任,不管是谁问起你,都请你记住这份答案,当然,你最好祈祷没有任何人找到你问起徐曼陀的事情,否则后果比现在要残忍成千上万倍。”
那张检验报告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徐曼陀,性别女,年龄18岁,早孕。
徐曼怀孕了!
她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罢了!
我恍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结果是伪造的?”
侯邺乍然冷笑:“你还真是有趣,徐曼要是没怀孕,就凭她上一次落到警察手里,就凭你满世界的吆喝着要去找她,她早就不可能活在这世上了,江离,你是个明白人,社会是个大染缸,没有多少人是清清白白的,有些阴暗的角落里滋生出来的勾当,既见不得光,也窥探不得。只要你从此以后不再插手徐家的事情,你前夫欠的债我们就一笔勾销,于你而言是好事。”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去管别人家的事,我婉转的问: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徐曼必须知道她母亲和弟弟的事情,这也算是我对徐锦的一个交代。”
侯邺面色乍变,紧握着拳头像是失去了耐性:
“我是真的高估了你的智商,我要你做的是忘了徐曼,忘了徐家的一切,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事物都发生在你不熟知的当下,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也就是说,不能让徐曼知道徐锦已死,更不能让徐曼知道小宝的处境。
我完全可以假意答应他,先逃过这一关再说。
正当我准备点头时,侯邺拿出一张白纸来,刷刷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拿军刀解开了捆绑着我的绳子,我穿好风衣上,接过他递来的白纸,侯邺把军刀往桌子上一扔:
“签个字吧,签了字你就可以走了。”
上面写着,只要我不去过问徐家的事,陈沉欠下的五百八十多万债务就全部清零。
但后面还写着...
我把纸条放回桌上,果断拒绝:“对不起,我不能拿亲人来签协议。”
侯邺让我做到对徐家的事情再不插手,这本来就是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情,他却偏偏要弄出这么大的架势把我绑来,还逼我签这样一份如若插手,陈沉欠下的债务不仅要还,还要抵押我老家的所有田地房产,那简直是要了我妈的老命,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看到侯邺这个号称地下皇帝的头目亲自对我动手,可见徐曼怀的孩子,非同小可。
“江离,我认为你已经别无选择,我们活着要保全别人很难,但是爱惜自己却很简单,除非你想阳奉阴违,不然你怕什么呢?”
我坦然说道:
“侯爷,我只是觉得徐曼应该是勾搭上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否则你们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如此兴师动众,既然徐曼怀孕了,那她更应该安定下来,给自己一个家,也给她弟弟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这件事对你们而言太简单不过了,只要你们能妥善安排好徐家姐弟,我对徐锦也算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侯邺就甩甩手,丢下一句:
“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点教训吧。”
话毕。老六就朝我扑了过来,蛮横的将我抱起往木床走去。
我挣扎了几下,老六将我丢在木床后,二话不说甩了我两大耳光。
紧接着有两个汉子过来,把我的双手吊起绑在木床的护栏上,那件还没来得及脱掉的风衣,被侯邺丢过来的军刀三两下划开,四分五裂的丢在地上。
老六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还朝着发愣的熊三猥琐一笑:
“熊三,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
我很肯定,这一次侯邺绝对不是在跟我打心理战术。
虽然我不知道侯邺为何要拐弯抹角的来说服我,但我斗胆在心里设想,这一切似乎不是侯邺想做的,只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而为之。
眼瞧着老六就扑过来了,我抬脚踹了他的裆部,他虽躲开了,却身子一倾,从床上摔了下去。
爬起来后的老六自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找来绳子丢给熊三,麻利的脱下了我的牛仔裤,我的双脚被分开绑在床梁上。丝毫动弹不得。
侯邺见了非但不阻止,反而对站在他身旁的两个黑衣男子说:
“一起去吧,这女人性子烈,一两个怕是满足不了。”
说罢,站在他身旁的其中一人露出两排黄牙,摩拳擦掌的朝我走来,另一人却俯身在侯邺耳边,神情凝重的说着什么。
侯邺听了两眼带笑说了声无妨。
我身上仅剩的衣物只够遮羞,而我眼前有三个赤果果的男人,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我咬咬牙向侯邺求饶:
“侯爷,我错了,古人云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答应你,不再过问徐家的事情,求侯爷放了我。”
听到我求饶,老六拉了拉准备扑向我的熊三,三人像是下了定身咒一样,岿然不动。
但侯邺却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
“江离,晚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对于你这种不识抬举的女人,就该给点教训,老六,你还拦着熊三做什么?”
话音刚落,熊三像饿狼一般的朝我扑来,双手抱住我,笨拙的去解我身后的内衣扣子,我用脑袋撞着熊三的胸口,但他体壮如牛,我撼动不了他半分,只是每撞一次,熊三都会低头看我一次,像是有些怕了我。
这样来回好几次,熊三都没能解开,老六急了,一把拽开熊三,拿着那把军刀对着我胸前的肩带,熊三以为他要拿刀捅我,拦腰抱住老六:
“六哥,不能闹出人命来。”
老六无可奈何的解释:“熊三啊熊三。你还真熊,我不伤害她,我只是告诉你,解开内衣扣子的方法有很多种,这一种最方便快捷,不信你试试。”
老六把军刀递给熊三,熊三双手都在发抖,左手颤颤巍巍的伸手来拉我的袋子,还结结巴巴的对我说:
“你...你...你别...别动,小...小心...伤到...你。”
我急红了眼,对着熊三脸上吐了口唾沫:
“呸,你个小杂种,你敢碰我试试。”
熊三果真怕了,怯懦的回头对着老六:
“六...六哥,她...她...她威...威胁...我。”
屋里的人听了,全都轰然大笑,老六铁定了心想看热闹,添油加醋的怂恿熊三对我动手:“那你就试试,看是这小娘们的嘴毒辣,还是你的刀锋锐利。”
熊三吓的腿都软了,难为情的把刀递给老六:
“不...不行,六哥,还...还是你来吧,我不敢。”
老六一拍他的脑瓜,将他推到我面前:
“有什么不敢的,这娘们都被五花大绑了,难不成还能吃了你?熊三,听哥哥跟你说啊,这女人啊,得靠睡,睡一次不服,那就睡两次,两次还不服,那就三次,睡到她心服口服为止。”
熊三鼓起勇气跪在我面前,却迟迟不敢动手。
侯邺一直闭着眼听着其余人的笑声,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人一再弯腰对他说着什么,却都被他阻止了。
终于,熊三手里那把刀对准了我的肩带,我用力蠕动了一下,他吓的手一抖,尖锐的刀锋瞬间划破我的锁骨。熊三吓的把刀一丢,连爬带滚的后退到了床的边缘,害怕的喊:
“流...流血了。”
老六再一次推了他一把:“怕什么,这点血死不了人的,快去把她的内衣扒了,熊三,你只要敢把她的内衣扒了,我就服你是条汉子,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那群人瞎起哄,自然说是。
熊三应该是脑子有点问题,所以在看到我流血后,就一直不敢再往前,任凭老六和其余人如何怂恿推搡,他都死死抱着床梁不撒手。
那个从侯邺身旁走来的男人猴急了,脱了上衣自告奋勇的上前:
“孬种,让我来。”
但老六还没看够热闹,拦住了那人对熊三说:
“三儿,哥哥可是在帮你,你今天要是不敢挑断她的肩带,改明儿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孬种,三儿。你想当孬种吗?”
提到孬种二字,熊三两眼燃烧着怒火:“我不是孬种。”
老六拍拍熊三的肩膀:
“三儿,我的好弟弟,哥哥相信你不是个孬种,那你就证明给哥哥看,快去,拿着这把刀挑断她的肩带,把她给办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真正的爷们儿。”
或许是爷们儿三个字刺激到了熊三,他接过老六手里的刀,紧握着爬向我,闭着眼把我左边的肩带给挑断了。
身后那些人都在拍手鼓掌,在老六的示意下,熊三又把手伸向了我右边的肩带,刺破的锁骨那种疼痛感早就被羞耻感所淹没了,我相信熊三会照办,但这样一来,我就真的衣不蔽体了。
熊三满头大汗的鼓足劲,我压抑怒火看着他:
“熊三,姐告诉你一个不需要用刀就能一只手解开扣子的方法。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刀子太不爷们了,你想不想学?”
熊三怕我,自然不敢听我的。
但老六他们拱火,熊三倒也实诚,果真把耳朵凑了过来,我在熊三耳边轻轻吐气,他没忍住,躲了开来腼腆一笑,挠挠耳朵说:
“好痒。”
老六等人发出猥琐的笑声,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等熊三再次凑耳过来时,我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熊三,你永远是个孬种。”
说罢,我把全部的愤怒都转化到了牙齿上,死咬住熊三的耳垂,熊三受疼挣扎,双手推着我的胸口,那把刀锋不经意的割在我的肉里,翻搅着的疼痛让我加大了力道,等那些人的拳脚落在我身上时,熊三早已吓傻了,溜下床捧着耳朵在地上嗷嗷直打滚。
我咬下了熊三耳垂的一块肉,肉腥味在嘴里徜徉着,老六愤怒的拾起熊三被他们拖开后掉在我大腿上的那把军刀,朝着我就捅了过来。
还是侯邺喊的及时,他起身大步朝我们走来,一把夺过老六手里的刀:
“我是叫你们玩弄她,没说能见血。”
随后,侯邺大脚一跨,上了床蹲在我身边,托着我的下巴擦着我嘴边的血渍:
“江离,你够狠。”
我用力把咬下的那一块耳垂对准侯邺脸上吐去,侯邺抬手,这一巴掌却没落下,只是自顾自的摸了摸脸,抹掉我喷在他脸上的耳垂和伴着血渍的唾液,那个一直站在侯邺身旁的男人也朝我们走了来,递给侯邺一张纸。
侯邺擦拭完自己的脸后,朝那人又要了几张纸,先是帮我擦了擦嘴角,而后吩咐道:
“人肉的滋味应该很腥很臭,高渤,去给她拿瓶水漱漱口。”
高渤点头离开。侯邺拿纸擦着我胸前流血的伤口,假惺惺的问:“疼吗?”
同样的两个汉字,从宋安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宛如四月春天拂面,能让人深觉宁静美好,而这两个字从侯邺嘴里说出来,却变得肮脏且暴虐。
我呸了他一口:
“别假模假样的,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今天我江离要是不死,总有一天会是你们的末日。”
说实话,我是真怕。
怕疼,怕受辱,怕被臭男人欺凌。
但我更怕自己失去自尊和傲骨,沦为被他们玩弄于鼓掌的下作之物。
侯邺深呼吸一口气,对我伸出大拇指:
“江离,我侯邺这一辈子还真没见过贞洁烈妇,你算是第一个,我欣赏你,相比起那些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女人,你够狠够毒够胆,但是,比起这点可怜的欣赏。我更想击垮你。”
从侯邺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对我根本没有欣赏,只有征服。
如果我这个时候向他求饶,他肯定会让老六等人狠狠的作践我。
他那只明着是帮我擦血迹,实际上却暗自用力挤压我伤口的手,那么狠厉,毫不留情。
高渤拿来了一瓶矿泉水,侯邺退后一步:
“灌下去,人血可贵。”
这哪是漱口,分明就是想恶心我。
高渤有些犹疑,侯邺瞪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那瓶水特别的凉,或许是我心里有着熊熊怒火,所以那水灌下肚后,我整个身子都是凉的。
一瓶水下去,流出来的水洗刷在我胸前的两个伤口处,侯邺看着我湿漉漉的身子,眯起眼夸赞道:
“身材不错,看来你前夫没骗我。”
这话的意思是?
我本想问一句的,但熊三在地上打滚完毕后,老六吩咐门口的两个人把他带下去清理伤口,熊三却发了疯似的扑向我。还把高渤往旁一拽,熊三是想咬我。
亏得高渤反应过来,命人强行把他拉了下去。
侯邺看了一出好戏,得意的笑了:
“江离,你好像把我们家的熊孩子给惹怒了。”
看着侯邺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冷哼一声:“侯爷,星城百姓都把你神话了,还以为真的是星城的地下皇帝,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侯邺饶有趣味的看着我:“额,不过如此是什么意思,你说来听听?”
我把目光投向屋内木柜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个摄像头,就算我从一开始就答应你不再搭理徐家的事,这一顿羞辱都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侯爷不敢得罪羊城的老大,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侯邺脸色稍稍变了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都说湘楚出来的妹儿都是辣妹子,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江离,我很好奇。你和你的前夫相处的时候,也这样咄咄逼人强势不已吗?”
我冷眼看着他:
“你觉得呢?侯爷这么喜欢窥探人家两口子的秘闻,不如你凑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有了熊三的事,高渤和老六同时出声阻拦。
侯邺不傻,当然不敢和急红了眼的我赌一把。
他伸手掐住我的下颌:
“你要是饿了,我这儿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男色,没错,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之所以把你绑来羞辱你,是因为你误打误撞的差点坏了别人的好事,今晚算是给你一点教训,以后别再和徐家人有任何瓜葛了,要是让徐曼知道徐锦已死,相信我,不管是谁捅出的消息,我都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说起来侯邺也不算太坏,至少他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还好心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遮在我身上,随后他对高渤说:
“你亲自把关,霸叔看过之后立即销毁,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别留下什么把柄,免得又弄出命案来。”
老六追了上去:
“侯爷,就这么放过她了?熊三他...”
侯邺抬起手:“男人嘛,带点伤疤才算爷们,处理完伤口你带他去国色天香走一遭,当做补偿,费用我报销。”
依然是那把军刀,这一次割断的不是我的内衣肩带,而是绑住我的绳子。
我穿好牛仔裤,虽然侯邺的外套上沾着一股子烟味,但总比我衣不蔽体要好。
高渤好心递了张纸给我:
“擦擦吧,你这嘴看着像吸血鬼。”
先前咬了熊三流出的血迹早就被那瓶水冲刷掉了,我以为侯邺不会放过我的,跟侯邺对话的时候免不了紧张,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这个高渤看起来跟其余人不一样,他长的黢黑,五大三粗的,给人的第一印象真不像是什么好人。
但他的所有行为又与其他人不同,我不自觉的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
接下来,侯邺应该会派人送我回去,我当然不会报警,星城黑道势力遍布每一个角落,我一旦报警,后面的麻烦就会没完没了。
我需要回家去好好洗个澡漱漱口睡上一觉,再去想之后的事情。
然而,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侯邺怒喊一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对他说了什么,他挂完电话后把手机使劲往地上一摔,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向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掐的连连倒退数步,倒在桌子上,昏黄的灯光照着侯邺发狂的脸,那眼里熊熊燃起的怒火,像是要把我瞬间烧成灰烬一样。
高渤在一旁劝说:
“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侯邺根本不搭理他,我被他掐的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若不是高渤和老六联手拉开侯邺,我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待我喘了一口气上来,整个人身子还没站稳,侯邺又伸手拉着我往木床走去,直接就将我推倒在木床上,然后朝着身后喊了一嗓子:
“高渤,你去,不必带着那人兜圈子了,直接把他引上山来,他要是事先报了警,就废了他,要是没报警,卸条胳膊腿丢下山去。”
莫非是宋安戈来找我?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的话,侯邺不应该后知后觉的发这么大的火。
高渤出去后,侯邺手里拿着军刀,把所有人都支开了,门关后,他用那把刀对着我的心口问:
“徐曼在哪儿?”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侯邺再次咆哮一声:
“告诉我,徐曼在哪儿?”
我往木床里面缩了缩,摇摇头:“我不知道徐曼在哪儿?我是去过羊城找过她,但我无功而返,我这儿只有徐曼十三岁那年的照片,现在两年过去了,徐曼长什么样,我是真不知道。”
侯邺脸都涨红了,那把刀锋利无比,穿透他给我的外套刺破了我的皮肤,真的很疼。
“好,我暂且信你,那你告诉我,徐锦葬在哪儿?”
我深呼吸一口气,答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侯邺失了耐性,收回军刀猛的刺向木床,随后又扇了我一耳光:“江离,我从不打女人,但我今天破个例,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告诉我徐曼在哪儿,要么告诉我徐锦葬在哪儿,你自己选吧,别逼我对你下狠手。”
我对天发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都不知道。
那天徐锦跳楼。之后的葬礼我没参加。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侯爷,徐曼...”
侯邺发了疯似的冲我喊:“徐曼跑了,一定是你泄露了徐锦已死的消息,我警告你,你最好告诉我徐锦葬在哪儿,如果徐曼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闪失的话,你绝对是死的最惨的那一个。”
我不敢再激怒发飙的侯邺,只好向他伸手:
“把我的手机给我,我可以帮你问出徐锦的墓在哪儿?”
侯邺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起身去拿手机,给我的时候还警告我不许耍滑头,只是,当我拿到手机才发现,通讯录里只有五个人的电话号码,分别是宋安戈,邓珩,王潇潇,杨柳月和徐锦,我母亲的电话没存,我记在脑中。
见我愣神了,侯邺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了看通讯录。冷眼问我:
“打谁的电话能问出结果?”
我哑口无言,打谁的电话都问不出结果。
徐锦的电话已是空号,宋安戈此刻应该就在这座山上,王潇潇和邓珩应该知道我出事了,现在只怕急的团团转,杨柳月在家带孩子。
除非问易成则,但我压根不知道易成则的号码。
但我突然想起,徐锦自杀那天,易成则打过我电话,只要我翻那天的通话记录,就一定能找到,可是如果徐曼是被人胁迫留在羊城的,她现在好不容易逃离虎口,我真的要再次把她送入狼群中去吗?
那一刻我内心是煎熬无比的,侯邺虽然眼下脾气暴虐,但他并不是彪悍粗鲁的人,只要我帮他找到徐锦的墓地,他一定会放了我。
可是我答应过徐锦,一定会帮她找回徐曼。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与其日夜忏悔,不如面对眼前的困境,我下定决心后,忐忑的跟侯邺说:
“先前我被债主们追的满世界疯跑,手机丢了,才换的新号,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一定会找到参加徐锦葬礼的人,问出徐锦的墓地在哪儿?”
只要侯邺放我回去,我就有了先一步找到徐曼的可能。
虽然我不确定徐曼出逃是不是因为她知道徐锦已死的消息,但我只能赌一把。
很显然,我高估了侯邺的忍耐性。
他听到我不能立即告诉他答案,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上了床来把我欺压在身下,他力道很大,我根本无力反抗,但他没有轻薄我,而是扒掉了那件外套后,指着我胸口说:
“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要是找不到徐锦的墓地在哪儿,就会有一堆如饿狼一般的男人扑上来把你吃掉,江离,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侯邺是真的给了我三分钟时间。但我真的不能打易成则的电话,三分钟过后,侯邺起身拍拍手,老六带着好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把她裤子扒了,手脚绑了。”
这一次,老六竟然也问了一句:
“全扒了?”
侯邺冲他吼道:“这种事要用我教你吗?”
老六听令,那张邪恶的脸凑到我眼前,这一次他倒是有防备,把我绑了之后,还用胶布把我的嘴也给封了,在他脱掉我的牛仔裤把手伸向我时,高渤闯了进来:
“等一下。”
侯邺完全失去了理智,指着老六:“还等什么,扒光了她,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半个小时内给我问出我想要的答案。”
咆哮完后,侯邺瘫坐在椅子里,高渤再次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侯邺语气软了下来,叫住了老六,然后对高渤说:
“既然你三番四次的替她求情,可见你对她挺有好感,那就你亲自上吧,把她衣服扒光,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嘴能不能硬过自己的心肠。”
高渤听后,或许是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侯邺的想法,他朝我走来,还把离我最近的老六往一旁推了推,上了床后,他把木床上的床帘放了下来,侯邺不满,冷言问道:
“高渤,你这是做什么?”
高渤平静的回了一句:
“侯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先给霸叔回个电话,我帮你问出结果。”
侯邺倒是听话,拿着手机就出去了,老六一直在一旁嚷嚷,迫于压力,高渤撕开胶布小声对我说:
“江小姐,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你要是知道徐锦的墓地在哪儿,你就说出来吧,侯爷的弟弟落在霸叔手里,现在徐曼不知所踪,半个小时后霸叔要砍掉侯郁的小拇指,这就相当于要了侯爷的命,你随意说一个也可以,先脱身。”
我要是随便说一个,不等我走出这座山,侯邺就会知道我撒了谎。
“你能告诉我徐曼怀的是谁的孩子吗?霸叔的?”
高渤急了,伸手作势要来接我的内衣:
“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问题,赶紧问问谁知道徐锦的墓地在哪儿吧,还有你那个朋友,万幸他没报警,否则你和他现在非死即残,别以为现在是法治社会,有的是人站出来当炮灰,现在他被我们的人带上山了,你也不想让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吧。”
虽说宋安戈和我有过一夜,但如果让他看到我如此狼狈难堪的一幕,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妥协了,对高渤说:
“解开绳子把手机给我,我打电话问群主,徐锦的丧礼是他善后的,他应该知道。”
高渤长舒一口气,把手机递给了我,但这通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从外面冲进来的侯邺直扑过来,拿着军刀差一点就扎在我脸上。
“走开。”
侯邺身上带着一股沸腾的火气,他一把将高渤推下床去,三两下就扒掉了我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他是动了真格的,我挣扎了两下,他啪啪两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无力反抗,高渤试图来劝说,他两眼血红,他冲进来丢在手机上的视频里,正好放着有个人举起一把刀,剁了另一个人的三根手指头。
鲜血迸溅的那一刻,我知道,这场浩劫,在所难免。
侯邺的暴戾根本无法抵挡,他撕裂了自己的衣裳:“都滚出去,老子办事的时候不需要有人围观,等老子玩够了,换你们上。”
老六听了,和另外几人拉着高渤往门口退去。
而愤怒的侯邺,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毫不留情的糟蹋着我,我无助的伸出手,仿佛即将坠入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