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慧海来到净念禅院宝光殿中,只见空相与上次一同出现的三位神僧共聚一堂。林月儿见了这些高僧,也是颇有礼数,欠身恭敬道:“小女子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各位神僧恕罪。”
空相呵呵笑了一声,道:“我与三位师弟专程在此等候,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早将秦师侄送往无名师叔那吧。”
三位神僧一同点了点头,尾随着空相往殿后的大门走去。
穿过几条走廊,一行七人便径直往净念禅院后山走去,后山颇为清幽,溪流淙淙,叮咚作响,沿着蜿蜒溪水边的石阶一路往上,直到走到石阶的尽头,空相停了下来,对着身旁的慧海与三位神僧说道:“你们暂且回去吧,无名师叔不喜人打扰。”
三位神僧与慧海皆点了点头,起身往回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亭台楼阁,这楼阁无其他亭台楼阁的勾心斗角,流檐飞瓦,仿佛是这楼阁主人随心而建,整座楼阁四周栽遍了青松绿竹,与亭台楼阁相互辉映,透发着一股清新简约的气息。
穿过竹林,空相带着林月儿在楼阁前停了下来。尔后,空相极为恭敬地对着楼阁中说道:“无名师叔,我已将你要的人带来了。”
“嗯。”楼阁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空相你先下去吧。”
空相点头称是,向林月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林月儿见到空相如此恭敬模样,心中大为好奇,空相乃是净念禅院方丈,地位极高,就算是见到高他一辈的师叔,也不用如此恭敬,心内大为好奇,空相为何对这无名老僧如此另眼看待。
心思浮想间,宽阔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个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老和尚来,这老和尚看了一眼林月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神色,尔后看着秦歌,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这傻小子,真是傻的可爱。”
招了招手,示意林月儿进来。来到这楼阁之中,却是另一番风味,里面的摆设异常简单,三间房屋次第排列,房屋前栽种着几棵柳树,绿叶长青,柳树下摆放着一张藤椅。
无名老僧淡淡说道:“你将这傻小子放到屋内的床上。”
林月儿背着秦歌走到屋内,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无名老僧挥了挥手,示意林月儿出去,待林月儿走后,他便掩上屋门,在秦歌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叹道:“傻小子啊,傻小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说完,伸出手去,淡淡佛光流转,轻轻印在秦歌胸膛之上。
佛光虽淡,但是却有着巨大的威力,随着这一道佛光拍入秦歌体内,占据于他体内的幽冥血煞之气顿时一齐冒将上来。紫黑色的血气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但在这道佛光之下,却变得瘫软如绵羊,瞬间便消散开来,散入秦歌的四肢百骸中。
无名老僧皱了皱眉头,道:“看来这幽冥血煞已经融入了你的血肉中,难以根除了。”忽而,又笑道:“这样更好,只要你修炼了魔经,这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过得片刻,秦歌辗转醒来,觉得体内舒坦了许多,再看了一眼眼前的无名老僧,说道:“大师,是你救了我?”
无名老僧淡淡笑道:“傻小子,你觉得如何?”
秦歌轻抚着略带闷意的胸口,说道:“比起先前好多了。”说完,强自站起身子,说道:“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敢问大师名讳,在下也好记在心上。”
无名老僧淡淡笑道:“你还是这个样子,前尘已成云烟,今后你就叫我无名老僧吧。”
“无名神僧。”秦歌霍然记得,空相对他说过无名之事,心下讶然,细细打量了无名一番,登时被他一双饱经沧桑的双眼给深深吸引住了。
秦歌心中蓦然升起一种荒诞的念头,仿佛他与这老僧相识了无数年,久到连他都已经忘了。
甩开脑海之中荒诞的念头,沉声说道:“大师这般救我,若是让道门中人知晓,只怕会惹祸上身,我这便告辞,救命之恩,待日后再报。”
无名老僧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极为开心。收敛笑容之后,语气极为不屑地说道:“道门中人在我眼中不过是蝼蚁。”
秦歌心内一惊,暗自揣测无名老僧的话语,秦歌自然不会认为他是狂妄之人,敢于说出此话来,足以说明他道行深不可测,或许已经达到太虚境界也犹未可知。
无名老僧看着他惊疑的面孔,微微笑道:“不要多想了,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至少不必那么苦恼。”
秦歌再次沉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下得床来,走出屋外,活动了一下身子,只觉浑身是劲,在屋外徘徊了片刻后,见到林月儿如同一只蝴蝶飘然扑来。
“呆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啊?”少女异常欣喜,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嘘寒问暖。
秦歌挥动了一下臂膀,说道:“我已经好多了,身上一点也不疼了。”
见得心上人这样说来,林月儿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伸出探入秦歌怀中,拿出由《梵天诀》与《真魔诀》合而为一的魔经,说道:“呆子,这本魔经你拿着,只要修炼了它,你体内的幽冥血煞可以祛除啦。”
秦歌看着这本魔经,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尔后将它交给林月儿,说道:“我身为正道弟子,怎可修炼这魔经。”
林月儿脸色一白,悻悻然将这魔经纳入怀中,她知秦歌心结仍未解开,所以暂且保管待日后再给他修炼。
无名老僧此时微眯着眼睛,躺在树荫下的藤椅上打盹,听到秦歌说到此处,便不悦的说道:“傻小子,你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吗。”尔后,继续说道:“这世间本没有正与邪之分,你眼前的女子也是魔门中人,你是否觉得她是无恶不作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