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野直接开门进去。
林可人听到声音,原本空洞的两只眼睛里有了些许的焦距,一闪即逝。
她躲开了他的目光,扭过脸面壁,被戴上镣铐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双膝弓坐在角落。
“解开她的手铐脚铐。”
崔特阻止,“林女士的状况很不稳定,说不准会什么时候自残,甚至俱备一定的攻击(性xìng),解开有很大的危险。”
“解开。”
崔特不敢再顶嘴,招手让人解开了林可人(身shēn)上的镣铐。
聂江野又命人将一些果茶点心端来,放在旁边,之后,屏退所有人。
他凛然一(身shēn)拉过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犹如朋友聊天。
“阿姨。”他一顿,又说,“或许我该改口叫您一声妈。”
林可人五指微微蜷缩了些,没作任何回应。
“小止很想您,但为了您的(身shēn)体,我没有让她知道这次的事。”
“她跟我说过,一定会倾尽所能救好您,找出证据为伯父翻案。”
她眼珠转了转,偷偷瞄了一眼聂江野,嘴唇翕动,却没有将话说出来。
聂江野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些小动作,闲适地倒了一杯茶,声音亦是不紧不慢,“有人要杀您女儿和外孙。”
这下,林可人眼睛猝然睁得很大,呼吸又乱又急,一起(身shēn),就推倒了旁边的桌子
啪啦啦几声,果茶点心成了一地的狼藉。
聂江野波澜不惊,仰头喝下那一小杯茶,之后,轻放在在旁边。
站起,走到林可人旁边把她扶起来,对上她的怒目。
“您为什么要装疯”
他说地非常平静,静到能让人听到内心失控的声音。
“啊”
林可人疯狂大叫,突然伸手掐住聂江野的脖子,不停地大叫,不停地收紧双手的力道
崔特闻声闯进来,立刻去拉开她。
混乱之中,她随口狠狠地冲聂江野的手臂咬下去
噗嗤,皮(肉ròu)被咬破,血液四溅
凉慕止照顾好乔柠后,就从医院赶回聂家为早安做饭。
可怜的小家伙正在“地下城”指挥玩具车,自己跟自己打仗。
聂江野特别舍得,几乎给他买了一个玩具超市,各种类型都有。
有的时候,甚至会下来跟小家伙玩游戏k。
小家伙虽然嘴上还是不搭理他,但起码对他不冷了。
这时,早安玩累了,就扭头跟机器人达姆说话。
这一扭头,就看见凉慕止带着香喷喷的饭菜来,立刻就把手上的遥控器给放下,飞奔过去。
“我要吃糖醋鱼”
凉慕止疼(爱ài)地弯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做的就是糖醋鱼”
“因为我是你儿子呀。”早安仰头看着她,晶莹的大眼睛亮闪闪的。
凉慕止又笑了,心里甜蜜蜜的,说不出的开心。
有孩子就是好,有个贴心的孩子,更好。
早安吃到一半,突然(欲yù)言又止。
“给你五秒钟说,不然我不听了。”凉慕止假装捂住耳朵。
早安哼唧一声,“四十九号”
“四十九号”
“他为什么好久没有下来。”小家伙低声嘀咕出一句。
凉慕止诧异,突然噗嗤笑了,“想他了嘛”
妈耶儿子接受他了
早安别过脸,“才不是,我只是无聊,想跟人打游戏。”
“那妈妈也可以跟你打呀,为什么非要是他呢”
早安眼里露出一丝嫌弃,“你打不过我,不好玩儿。”
凉慕止拱拱鼻子,自己竟然被儿子嫌弃了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弱,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她火(热rè)地跟儿子打游戏中。
一直到九点半,她才发现自己纵容儿子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游戏,立马带他去洗澡,准备睡觉。
夜色很沉了,凉慕止躺在(床chuáng)上,哄睡了儿子,拿出手机给他发过去微信。
但好久,没有得到回复。
他说,这次出差的地方是美国,那现在那头是白天,想必是在忙。
想是这么想,但是她还是抱着手机睡到了天亮。
一觉醒来,就看见他发来的信息。
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些。
他说要迟几天才能回来,一定赶回来跟她一起过圣诞。
另一头,青墨传来消息,已经成功在叶色的病房内安装窃听器。
她稍微安心。
叶色是个有心机的,光从骑(射shè)那(日rì)就能确定,她不能不防。
此时的小岛,也已经天色大亮。
护士在给聂江野换药,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看了都疼。
要在这几天痊愈是不可能了。
林可人经过昨晚大闹,状态已经更加地糟糕,糟糕到崔特医生都摇头。
说没法医了。
聂江野当然知道没法医,因为他已经确定林可人此时就是在装疯。
当然,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
只有等她自己开口说。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林可人已经入睡。
聂江野想了下,最后决定立刻调一个心理医生过来和崔特一起给她看病。
必要时,进行催眠。
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将这些告诉凉慕止。
护士出去后,陆红展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我说,你家三老爷又来闹了。”
光听这声音,聂江野都可以想象这人正坐在赌场总控室内,双腿交叠搭在台面上跟他讲电话的样子。
聂江野拧了拧眉,“他输了多少”
“目前为止,赢了一千万,高兴大了,当我这里是夜总会。”男声轻柔。
聂江野头脑地捏了下眉心,“想办法(禁jìn)止他进入。”
“今年圣诞,怎么玩儿”陆红展顺便问了一声。
“陪媳妇。”
“喂”
陆红展带着笑意喊了长长的一声喂,然而只等到嘟嘟嘟嘟的声音。
挂了电话,聂江野起(身shēn)出去走廊透透气。
他家三叔一向是最守本分的一个,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染上了赌瘾,而且,在赌博中,他完全变了个人。
那天吃火锅之后,他单独找他聊了下,但是三叔一昧地否认,然后就是跟他急。
要不是赌场是陆家的暗业,他还不知道三叔有赌瘾。
离开凉慕止的第二天,他的伤口还是没有愈合。
他留在小岛上观察林可人的状况,经常进去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