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见这帮杀出来的程咬金,大人袖手旁观,却让没断奶的娃娃上阵,惊愣过后,就是满腔的怒火。
他娘的,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蔑视么!
也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对上几个没断奶的孩子,这叫什么事,生平未遇,简直将他们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连孩子都不放过了。
黑衣兄弟们,猩红着眼,举起了武器,挥舞上了还不到他们腰高的孩子。
几个孩子盯着黑衣们手中的剑芒,小脸个个绷的紧紧的,眼珠子不带转的,激动啊!
可落在那对姐弟的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还以为他们在紧张,在惧怕。
无可厚非,大多人都会这样理解,看看一溜儿站着的孩子们,最小的两三岁的样子,而最大的也才八岁左右,面对比他们块头大了不止一倍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坏人,不怕才怪。
那女子看向旁边的四个大人,发现人家面容沉静的很,脸上无一丝担心,真让人怀疑这些孩子是不是他们亲生的,要是换了自己,小天若在哪里,她早已担心的不行了。
她嘴巴张了几张,却也没能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先不论这几个孩子,单说这几个大人,依据她的阅历,个个非等闲之人,自己这担心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不管这些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只要不让他们姐弟两落入张凛手中,她们就会感恩戴德。
在这女子沉思的档口,不大的空间里,战斗已经打响了。
同时,她也见识到了这几个孩子的身手,简直,简直……她吃惊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
靠在姐姐身上的小天,先是惊愣,再是震惊,接着是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等等一系列丰富表情。
十几名黑衣人,外加装备着不普通的武器,武力值自然不用质疑,先不说他们的修为如何,有时候,牛逼的武器逆转乾坤什么的都是有可能的。
场中各种颜色的剑芒来回舞动,劈,刺,点端的是快捷无比,眼花缭乱,剑锋所过之处,带起潇潇风声,凌厉的剑势,那是丝毫不留情,剑剑必是杀招啊。
尤其那些剑芒所蕴含的能量攻势,更是不用忽视。
几个孩子自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除此之外,他们还想看看这机关剑的厉害,所以,一开始并未正面迎上。
小白躲闪,而肩膀上的雪貂同学,便时不时地喷道火龙,释放冰冻啥的,一人一兽默契十足,合作无间,使得对方是人仰马翻,措手不及。
这些黑衣人实在是不妨,那孩子肩膀蹲着的那坨东西会如此厉害,又是火,又是冰的,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了。
再看葡萄,抄起瞬移技能,跑的看不见人影,只留轨迹,你的机关剑再牛逼,找不着目标,你不白搭么。
这个跑的不见人影,时不时还偷袭,那边那个女娃身周一溜儿的藤蔓,砍断一拨,又长一拨,砍的手都麻了,还没碰到人家女娃的一片衣角。
这什么功夫?这还是人么?
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居然给他们碰到这么一帮稀奇古怪的人,古怪的招数更是见所未见。
大意了,居然要载在几个奶娃娃的手中。
今天的任务完不成不说,估计小命也危险。
领头的那黑衣人给兄弟们打了个撤退的手势后,便准备从一直站着未动,抱着个酒壶的小四身边突围。
这货又犯了常识性错误,以为人小就好对付。
可真相是这样么?
显然不是,四个孩子当中,你要说谁最腹黑,那自然是小白,谁最单纯非葡萄熊孩子莫属,谁最聪慧,知识渊博,橙子是也。
至于小四,最凶残这个名头戴在他的头上一点都不为过。
那人绿色的剑芒刷的一下罩头劈向矮短,矮短的小四同学。
好家伙,这一下若被劈实了,小四可就成两半了。
木床人的那对姐弟的心不自禁地提到了喉咙口,小天更是紧紧抓住姐姐的手,都不忍再看下去。
情急之中,朝黑老鼠肚子里放了一枚灵石,便要启动机关,却见那最小的男孩,一口酒喷的那人满脸,满头,眼睛受到刺激,一时间竟然无法睁开。
而这空档,小四早已团成了一团,犹如枚导弹直接撞上那人的胸前,撞上的那一刻,小家伙身上的五彩之光大现。
那黑衣人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夺人命者,最终自食其果!
剩余的黑衣人被震住了,他们的老大,竟然一招都没要了,就被一个两岁多点的孩子给干掉了,这,这简直匪夷所思,太恐怖至极了。
不,这不是孩子,肯定是妖兽。
显然那姐弟也是目瞪口呆,要抓他们回去的人就这么死了?
看着小四的目光古怪至极。
孩他妈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难辨,小儿子凶残至此真的没问题?
旁边的那三个非人类,却没太大反应。
黑衣人吓傻了,慌不择路了,犹如没头苍蝇似的,四散开来,就要夺门而出。
跑到门口时,孔铭扬右手一抓,犹如老鹰叼小鸡似的给拎到了地上。
剩余的黑衣人,也被孔昭和白宸给制服在了地上。
至于他们手中的剑,却早已被孩子们收缴上去,拉着美人叔叔,蹲到一边嘀嘀咕咕研究去了。
孔昭拿橙子的藤蔓将这些人绑在了一起,接着便看向那对姐弟,“小天是吧,咱们又见面了。”
孩子愣愣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倒是她那姐姐迅速回神,撑着虚弱的身子,一个劲地道谢,对于他们为什么会在此地却聪明的只字未提。
苏青不由得暗暗点头,倒是个心思聪慧的女子。
小天楞楞地瞅着这些人老半天,突然爬下床,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小天,不要这样,不要为难恩人。”那女子眼睛湿润,就要下床去拉弟弟,却牵涉到了伤口,猛地咳嗽起来,半边身子快要滑落在地。
离得最近的孔昭下意识将人抱住,反应过来抱的是个女的时,脸上有丝微红,手一松,人啪的就给摔到了床上,本就虚弱,没剩下几口气的身体,差点没摔背过气。
孔铭扬和苏青均愣住了。
听到动静,小家伙也不磕头了,眼泪一抹,扑到那女子身上,激动呼唤起来。
孔昭暗暗搓手,心虚了,脚步不自禁地后退。
女人的身体,好轻,也好软,可就是太柔弱,太不经摔了,他这也没怎么着呢。
眼看这二货就要退到自己身上,二爷一脚踹过去,出神的孔昭小弟,差点没拱到人家床上去。
立定后,眼神控诉孔铭扬,“干嘛踹我?”又怎么惹着他了。
“踹你还是轻得了,将人摔出问题来,你就去赔人家孩子一个姐姐吧。”二爷瞪了他一眼。
他又不是故意的,手滑了么,不过,若说不心虚那是不可能的,揉了几下屁股,对苏青说,“大嫂,你快给她看看吧,看这孩子哭的怪可怜的。”
孔昭不说,苏青也是有心搭救这女子,尽管本意不太单纯。
苏青走到床头,孔昭一把将那瘦弱的几乎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的孩子拉开,“你这孩子,哭个什么劲,人又死不了,别挡着,只要是还有一口气,我大嫂一针扎下去,你姐姐就是跑到了阴曹地府也能将人拉回来。”
那孩子一听,顿时不哭了,看看苏青,看看孔昭,“真的?”
拍了下小家伙的肩膀,“这还能有假,小爷从来不说谎。”
只是,显然孔昭小弟的力度拿捏不到位,一拍之下,那孩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孔昭朝孩子干笑了两声,又看看自己的手,满是疑惑,没用劲啊,怎么就倒了呢,人类的体质也太弱了些吧,碰都碰不得。
人家孩子正处于激动中,也没心思计较,一咕噜爬起来,屁股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拿大而黑的眼睛,瞅着苏青给他姐姐诊病。
那人说的没错,果然,一针下去,姐姐就悠悠醒转了,看着苏青又是激动,又是崇拜。
一轮针灸过后,人好了许多,苏青又喂她些灵泉水,面色逐渐有了血色。
“多谢夫人一再搭救。”那女子感激不已。
当然,最后毫无疑问要谈到报答问题,苏青并没有客套,直接直奔主题,弯弯绕绕反而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他们要过项城,那女子楞了下,沉思了会儿,看看他们这一行人,便开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逃亡的来由。
这姐弟两的确是项家的人,而且来头不小,现任当家的孙女跟孙子。
姐姐叫项风仪,弟弟叫项天。
大家子弟本该过着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怎么会落到如此朝不保夕,三餐不继,生命垂危的境地呢?
豪门宅院,权利集中,财力雄厚,为着各种利益,争端从来不会停止,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项家这次,压倒东风的却是一个外姓之人,张凛,项家的管家。
张家虽然不姓项,却世代都是项家的管家,对项家忠心耿耿,可不曾想到了张凛这一代,忠心变了质,化为了野心,欲将项家,项城据为己有,利用龌龊手段,囚禁了项家当家项老爷子,并且将项家人诛杀殆尽。
项风仪项天姐弟两之所以还活着,是因自小照顾他们的奶娘听到了风声,提前带着他们逃了出来,不幸的是带他们逃出来的奶娘在追杀中遇难,而项风仪也被打成重伤。
外面到处是张凛派出的追兵,姐弟两逃到这里,便隐藏起来,由于逃的匆忙,没有任何准备,几乎身无分文。
项风仪又重伤在身,走投无路之际,小天就去跟人做工,维持生计。
小天从小锦衣美食,百般宠爱,连自己衣服都不会洗,却要干那些伺候人的杂役,着实够难为这孩子了。
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落难,或许不堪折磨,像花一样枯萎至死,而有的人同样经历百般折磨,没有萎靡,反而如寒冬腊梅,成熟开放。
小天自逃亡以来,便迅速成长起来,担负起了生计,姐姐欣慰的同时,心底又该有多少辛酸涌出。
只是,没想到那些穷追不舍的人还是找到了他们,在海棠阁,若不是白宸看出些什么,他们也不会尾随而来,他们不来,这对姐弟的结局可想而知。
项风仪诉述完,神情悲戚愤怒,想了又想,做出了决定,“项城到处密布机关,外人很难通过,你救了我们姐弟两的命,无以回报,我愿意跟你们返回,助你们一臂之力。”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苏青点头,“若是可能的话,我们也会帮你除掉你们家的仇人。”
说句不好听点,这很像是笔交易,可谁能说这何尝不是帮人就是帮己呢,说白了,世上的事不都如此么。
项风仪很是激动,拉着小天就要行大礼,拜谢,虽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她却已经看到大仇得保的希望了。
虽然没见识到他们的修为,可光看那几个孩子就知道一二,扳倒张凛也不是不可能。
这几天更的有些少,只因正在存稿,过年要出去旅游,七八天的样子,避免断更,只有存些稿,初二回来会加紧更新,咱这文貌似也没多少天了,三月份差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