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从窗户爬进去,发现这里竟然是这一整个地下的监控室!
每一处的显示屏上都标记着房间的号码,从医疗室到关押那些女人的房间,每一间屋子里都有监控摄像头。而医疗室的摄像头都在屋子里,推拉门外面反而成了死角,估计这也是我刚才没被人发现的原因。
奇怪的是屋子里监控森严。但是走廊里却一个监控都没有,估计是对自己的监管太过自信,或者说根本不信能有人跑得出来。
我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能够能省力一些,干脆把这些监控终端的电源切断,眼前几十个屏幕瞬间黑屏。
既然这里是操作室,按照常理来说电源总闸应该也在这。我动作着急。生怕一个慢了就被人发现,急的满头大汗。
我好久没有过这么极致的情绪,极致的恐惧。极致的紧张,极致的心跳。这种恐惧给我带来一种血脉喷张的兴奋感,使我体温也随之升高。
外面远远的好像传来了吵闹的脚步声,我预感到可能是有人找过来了。我动作加速,最后在那一排柜子的尽头,看见了一个扣在墙上的黄色盒子。
我小心把盒子打开。看见了里面交缠的电线和电闸开关。我回头在桌子发现了一瓶矿泉水,自己站离开一些位置,把手里的水全都对着电闸泼了进去。
一时间电闸盒子里火花四射,头顶的灯在闪了两下之后彻底熄灭。本身地下室里就不透光,灯一灭之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本来已经靠近我的脚步声突然停止,有人喊了一声“怎么回事?停电了?”
“别管怎么回事了,快去找发电机,一会冷库里面都化了。”
我听着脚步声再一次远离,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这轻松并没有维持两秒,我才想起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他们有发电机,这说明能留给我逃走的时间并不多,我得赶紧先离开这再说。
凭着记忆。我回忆了一下刚才从监控中看到的内容。
虽说没有走廊内的监控,但是入口处却有一个,方便里面的人随时查看外面的情况。
一般监控摄像头的排列分布都是有顺序的。入口的监控显示屏是一定放在离它最近一个房间的监控显示屏旁边。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当时在入口处左边的那个屏幕上,放着的就是我刚进来时候被关押的那片屋子。
我毫不犹豫的从窗户里爬出去。趁着一片漆黑摸着墙边往出走,一路回想。
大概在转了第二个弯的时候,我又闻到了那阵熟悉的血腥味。人腐烂之后的味道很特别。腥臭难忍,所以我异常敏感。我知道应该快到了医疗室那条走廊,印象里关押的房间和医疗室在不同的两个方向,所以我调转了个方向背道而驰。
路上几个人匆匆跑过,手里拿着电筒。我没畏缩,生怕他们看出我又什么不对。
不过他们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冷库上,一个个连看都没看,直接从我身边快步跑过。
我一路摸着墙边,最后手指尖触到了一阵冰凉,这是那扇铁门!
我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走回来,连忙从兜里去找钥匙,却在准备把钥匙塞到钥匙孔的时候停住了手。
这房里的女人少说也有几十,万一我把人都放出来,她们黑暗之中四处逃窜搞出了动静。到时候目标太大,大家谁都跑不出去。
凭着这一点担忧,我把手又收了回来。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这里跑出去,报警到出警也用不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想着,把钥匙收了回来放到口袋,开始顺着那天被带来的那条路找出口。
我刚往出走了没两步,突然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筒跑过来看见了我,大声道“手术室的人都在冷库搬冰呢,你在这干什么?”
我借着光看了一下他附近没有其他人,便退后一步摆手让他过来。
他倒是没起疑心,拿着手电筒就走了过来。我在他照到我的脸之前,一把打掉他手里的手电筒。他见情况不对就要过来抓我肩膀。
我一个闪身顺利躲开,拉着他的手反关节朝上撅了一下。
他痛叫出声,我怕他引来更多的麻烦,攒住了力气,两只手勾过他的脖子屈膝一踢就踢在他的肚子上。他疼的喘不过气,弓着身子跪在地上。
这人一看平时也不是什么经常和人动手的货色,我所有的招数一个都没躲过。两下便轻易的把他放倒在地。
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巡视了一圈,最后终于发现了那张曾经接着我下来的网。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们平时进出的口,但是猜也知道他们的入口藏的会有多隐蔽,这个时候我根本来不及找,只能想办法再原路返回。
我刚爬上那张网,身后突然灯火通明的亮了起来。我心里一紧,暗叫不好。
我低头不管不顾的往隧道里钻,但是却忽略了进来的时候那声警示铃。
这东西是双向的。只要感觉到有人在洞口就会发出声音。我低头刚钻进去,这上面就铃声大作。有人听到,吵吵闹闹的朝我这边跑过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能走一步算一步,猫着身子就钻了进去。
里面有人发现了刚刚被我放倒的男人,喊了两声大奎,转头看见了钻进隧道里的我,也随后追了过来。
虽然洞口有那个带着轮子的木板,但是因为隧道是朝下倾斜式的,所以往上去的话根本用不上那东西。我见身后有人追过来,把木板拖上去了一些,见人进来之后再从身底下放出去。木板有一定的厚度和重量,加上惯性,直接把跟着我进来的那两个人给撞了出去。
我趁着这个时间加快动作,手脚并用也顾不上姿势。满脑子都想着我得快点,再快点,不光为了我,还有屋子里的那些人。
好在洞口不算窄,我爬起来也不太吃力。五分钟不到,外面就隐约的透过来一丝光。我蹲在下面推了两下,木板纹丝不动,好像从外面被关死了一样。
我两只手用不上力气,这个姿势又没办法用脚。跑了这么久万万不能在这被堵住,那无异于是瓮中之鳖,被抓回去一定就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的木板突然被人拉开,那天把我送过来的两个男人扛着个麻袋站在洞口看着我。我脑子一转喊了一声“下面着火了!”
估计我这身打扮那两个人也没看出来我是谁,人愣了一下把手里的麻袋放下,探头就往里面看。我趁机从里面爬出来,衣服一扯就跑。
他们俩反应过来上当受骗,抬脚过来追我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他俩的那辆卡车上,钥匙一拧,顾不上后面还敞着的厢门,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两个人在追了我一段时间之后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气喘吁吁的停住,掏出手机打电话。
我一颗心却开始越跳越快,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劫后余生,满脑子都想着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然后尽快联系钟sir。
大概开了十几分钟,路上还是不见有路标。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静悄悄的,除了我连一辆车都没有。货车上又没有手机,我心急如焚。总觉得多耽误一分钟,被关着的那帮女人就更多了一份危险,心也跟着更加不安。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货车后方突然传来警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