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要不你试试
“舒小姐今天真漂亮,快请坐。”
龚如新给我拉开了椅子,目光却很猥琐的落在我的胸前,还是蔺翌干咳两声,他才挪开视线向我解释道:
“舒小姐说最近缺点资金创业想跟我单独吃个饭,我接了你电话后就订了这个包厢,没想到凑巧的是,蔺总监竟然一个人来这儿吃饭,俗话说的好,相请不如偶遇,舒小姐应该不介意跟自己的上司在一块用餐吧?”
蔺翌的出现让我如坐针毡,尤其是这身稍显露骨的打扮,更是让我在蔺翌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尴尬的笑笑:
“不介意。”
龚如新的话让我产生了警觉,难道是他觉察到了我的用意,特意找了蔺翌来当挡箭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还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蔺翌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
“听龚总说你急需用钱,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起?”
我看不穿蔺翌此刻的神情,只是按照我事先想好的对策搪塞道:“我把父母接到了城里,龚总应该知道,我虽然是个不起眼的打工者,但我有一个有钱有势的闺蜜,周晓拂坚持让我爸妈住在她的别墅里,可我作为女儿,肯定不想让父母寄人篱下,所以我在星城看了一套房,但星城房价上涨的太快,我这首付还差了点,就想着找龚总借点应应急。”
蔺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看热闹似的等着我圆谎。
龚如新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喝了口茶:
“你把父母接到城里来这是好事,是个孝顺的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看中了哪里的楼盘?如果是南山二期的话,蔺总监应该能给你申请一个最好的折扣。”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很轻易的就把我事先挖好的坑转移给了蔺翌。
蔺翌悠闲的喝着茶:“舒若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申请折扣这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但是英雄救美这种事情还得龚总来,我初来乍到,前不久在碧桂园买了一套房,不怕龚总见笑,我眼下也是捉襟见肘,只能尽可能的帮一帮自己的下属。”
这个小小的坑被他们两甩包袱一样的扔来扔去,我难堪的尽量低着头喝茶,根本不敢去看这两人的表情。
借钱原本就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我是想着利用借钱这个由头,让龚如新觉得有机可乘,但我没想到蔺翌会出现,更没想到这两人都不肯帮忙,如果我事先预料到这个难以收场的结果,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冒失的出手的。
我在桌下悄悄拿出手机给林深发微信,说事情有变。
再抬头时,看见龚如新拿出了支票。正盯着我看:
“舒小姐需要买什么样的房,还差多少钱?”
他这阵势,是要借钱给我吗?
我惊讶至极,蔺翌横插一杠:“我也冒昧的问一句,听说桀骜不驯的林总这段时间对你穷追不舍的,你没想过要接受林总的帮助吗?”
听了这话,龚如新也追问:
“林总是青年才俊,他的身家无可估量,舒小姐如果和林总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知舒小姐对林总...”
我心里恨的蔺翌要死,表面上很平静的回答:
“我找龚总帮忙,是想着龚总以前开玩笑的说只要我有需要,就一定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不知道龚总还记得否?我和林总之间没有未来,林总值得更好的姑娘,我配不上他。”
说完这话,我看见龚如新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对对对。这话我记得,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一定要找的话,一言九鼎算一个,既然舒小姐开了这个口,我一定会帮忙的。”
眼瞧着龚如新就要给我写支票了,蔺翌突然转动了一下桌子:
“都这个点了,你们不饿吗?龚总,什么时候可以上菜?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后面的事情。”
我不知道蔺翌为何要阻止龚如新填写支票,龚如新迟疑了一下,很快就把支票收了起来,然后招呼服务员上菜。
我以上个洗手间为由拿着手机走出包厢,拨通林深的电话,躲进洗手间里:
“林深,你快把蔺奸臣给我弄走。”
林深慵懒的在电话里问:“怎么?蔺翌给你惹麻烦了?”
我很不耐烦的说:“有他在我没法行动,龚如新这个老奸贼好像对我有所防范似的,说话滴水不漏,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难道我的魅力下降到连龚如新这个老色鬼都看不上我了吗?”
我心里很急躁,如果是周晓拂遇到这样的状况,她绝对会有一万种方法把蔺翌给弄走,但我没有周晓拂那灵机应变的头脑,也没有她横扫千军的气魄,只能干着急。
电话那头的林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喂了好几句,他都没有回应我。
我急的都想摔手机了,这个不靠谱的玩意儿。
但这手机花了两千多块钱买的,我可舍不得摔,只好自己抚着自己的心口调整情绪。
我还在深呼吸,洗手间有一股檀香的味道,门却突然开了,我惊慌回身,林深一把将我抱住:
“妞儿。”
看到是林深后,我下意识的要把他推出去,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把门给锁住了。
老天爷,这是女厕所!
“林少爷,你进来时不看标志的吗?还是你亟不可待的想要解决个人生理问题?”
我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林深笑起来还带着两个迷人的卧蚕,身上的香水味清清爽爽的十分好闻。
“我是亟不可待的想要来帮你证明你的个人魅力,怎么样,你觉得自己的魅力值还满意不?”
就因为我赌气说的那句话?
我的用意明明是想让他帮我解决掉蔺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而不是让他冒冒失失的跑到女厕所来耍流氓!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你最好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我可不想当网红上热搜被人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还有,我是一个要脸面的人,请你也要点脸,行吗?”
林深黏人的亲了我一口:
“妞儿,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言不由衷了,嘴里说着违心的话,身体却做着诚实的事情,比如说你现在。似乎很享受我的拥抱,还有...亲吻。”
我瞬间怒火中烧,随即踩了林深一脚: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吧?林深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告你,你信不信?”
林深眉开眼笑的搂着我:
“妞儿,你骂人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可爱至极,你现在的魅力值简直爆棚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今天的你美的让人想犯罪?”
卧槽...
现在的林深就跟磕了药一样的不受控制。
我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若不是记着包厢里还有一个有待修理的龚如新,我真想先把林深这趁火打劫的玩意儿给咔嚓了。
“林深,如果你进女洗手间是想帮我证明我的魅力值的话,我感谢你,现在我知道自己魅力值爆棚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怕我会忍不住在洗手间就把你给糟蹋了,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一定要有一个浪漫的环境才能激发起人内心最原始的渴望,我们的第一次应该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间臭烘烘的厕所里,你说对不对?”
说到第一次,林深的双眼哗的一下光芒万丈。
“妞儿。”
他的脸朝我靠近,我伸手挡住他:
“收!现在开工吧,早点收工回家,你想要的都会有的,相信我。”
对林深抛个媚眼这种事情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变得得心应手了,而林深显然无法招架住我的转变,他还在懵圈中打转的时候,我已经开了门站在外面的镜子前整理我的仪容仪表了,洗手间里还有一个保洁阿姨,她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尤其是当林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保洁阿姨那张惊讶的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就好像自己脱光了被人看见了一般。
在洗手间门口,我和林深分道扬镳,他答应我把蔺翌给支走,我才重新回到包厢。
一桌子菜都已经上齐了,我的杯子里倒着一杯温牛奶,龚如新起身来给我拉椅子:
“听蔺总监说,你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我们今天不喝酒,不知道舒小姐喜欢吃什么菜,我就点了他们这儿最受欢迎的几个,你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这一桌子还真是丰盛,龚如新财大气粗为人也豪爽大方,以前蔺翌没来的时候,公司里的很多女同事都喜欢参加龚如新的饭局,因为他虽然好色,一旦锁定目标就不会对别人下手,而且跟他一起吃饭的女同事只要长的好看的,都能够收到龚如新的红包。
“谢谢龚总。”
我尝了一口已经盛在碗里的汤,味道很好。
蔺翌给我夹了一块鱼肉:
“听说这儿的鱼是一道很出名的菜,虽然不是招牌,但却是每桌必备的,你尝尝。”
我端着碗去接,却被龚如新半路拦截:
“舒小姐是病毒性感冒,中午接到舒小姐电话的时候,好像你还在咳嗽,鱼肉里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对你的咳嗽不好,还是多吃点青菜吧,补充维生素,希望舒小姐能够早日康复。”
没想到龚如新竟然有这么体贴入微的一面,怪不得陈宛会沦陷在他的攻势之下。
莫名上了一课的蔺翌,跟龚如新碰了个杯:
“还是龚总懂得养生之道,受教了。”
龚如新有些小得意:“以前的我不懂什么是养生,不过男人嘛,年纪大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加之平时饮食什么的都没有太在意。后来大病了一场,就开始注重养生了,蔺总监随意,这酒是养生的,小酌怡情即可,我们今天就当做是老朋友在一起聚聚,不要拘泥于平时的工作和洽谈。”
都说能够在商场如鱼得水混下去的男人都有几把刷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要论见识,蔺翌是中国区的代表,又在国外深造过,应该比龚如新这个土肥圆见多识广。
但要谈到应酬这桩事,蔺翌远不及龚如新这只老狐狸。
以前龚如新请客吃饭,经理最喜欢带着白蔹去,屡次叫我,我都是推辞的。
我想像龚如新这种人,应该是那种喝起酒来就不要命的主,所以我每次都很胆怯。因为喝酒是我的弱项。
看来我真的是把他想错了,虽然他长的很令人讨厌,但他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和原则,一顿饭下来,我都差点被他滔滔不绝的口才给折服了。
不过我始终记得,我是来帮陈宛出一口恶气的,不管眼前这个人渣再怎么能言善辩,也不能抹掉他让陈宛受伤两次的事实,思及此,我擦擦嘴放下筷子:
“龚总,我听白蔹说你很喜欢去KTV飙歌,不知道你平时喜欢唱谁的歌?”
龚如新抿了一口养生酒,脸红通通的看着我:
“我跟你们这些九零后不同,我一唱歌就会出卖自己的年纪,我喜欢张学友的歌,不过最近喜欢上了刀郎,他那首...”
也许是一时间想不起歌名,龚如新很陶醉的哼了两句:
“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环球之旅已到了西班牙,把痛苦欢乐放在了台上台下,在感受亦真亦幻的浮华...”
他一开口我和蔺翌都有些震惊,他的声线跟刀郎的很相似,要是再来点配乐,我还真以为自己听到了刀郎的真声原唱。
相比于我还在愣在震惊中无法回神,蔺翌已经鼓了鼓掌:
“没想到龚总还有这般才艺,好听。”
龚如新满脸绽放,双下巴,哦不,是三下巴都清晰可见,他心虚的摆摆手:
“老了老了,现在唱歌感觉力不从心,像舒小姐这么年轻的姑娘,应该没听过刀郎的歌吧?”
我急忙跟他套近乎:
“哪有,刀郎火起来的时候,我记得是2002年吧,好像有一首歌叫2002年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龚如新点点头:
“你还听过刀郎的歌,不错不错,他有一首冲动的惩罚,我很喜欢,舒小姐平时都喜欢谁的歌?”
我腼腆一笑:“作为一个五音不全的女孩,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音乐,但我很喜欢听身边的人唱歌,尤其是像龚总这样声音很有魅力的男人,唱歌的时候应该能迷死一堆女人,不知龚总有没有兴趣今晚去唱唱歌,我请客。”
龚如新哈哈大笑:
“美人作陪已是荣幸,哪能让你请客,对了,舒小姐知不知道我刚刚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一时间记不起来,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请舒小姐多多包涵。”
还好我听过这首歌。
“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应该是这个歌名,龚总唱歌这么好听,不如我们现在转场吧,蔺总监,我听说你家里来了客人,你今晚应该没有时间一起去K歌了吧?”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我很不欢迎蔺翌掺一脚。
然而,蔺翌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
他拿着手机向我晃了晃:
“蔺洵在星城也有好几个留学的朋友,这个点他应该忙完了,龚总去哪儿唱歌,我给蔺洵打电话叫他也过来,唱歌这种事情人多热闹,就你们两个人的话实在冷清了点,不知龚总意下如何?”
这一次我捕捉到了龚如新的面部表情,他有些不满,却还是堆起笑容邀请:
“有幸和蔺总监K歌,实在是龚某的荣幸,就看舒小姐意下如何?”
我心里一百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我却不得不表示认可:
“我还没听过蔺总监唱歌,今晚有幸听到,当然是乐意至极。”
达成一致后,龚如新给我开门,蔺翌跟在我身后,在我耳边小声说:
“女人都像你一样口是心非吗?”
我故意崴脚,趁着龚如新不注意用鞋跟狠狠的踩了蔺翌一脚:“男人都像你这样不识好歹吗?”
蔺翌伸手来扶我,贴心的说:
“小心点,穿这么高的鞋走路小心摔断了腿。”
龚如新也伸手来搀扶我,却被蔺翌不经意的给挡了回去。
我咬牙切齿的回他一句:
“蔺总监总喜欢语出伤人吗?像你这样的人难怪只能追到同性而没有异性,恐怕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像蔺总监这样话语歹毒的人吧?”
蔺翌失声大笑:
“你在林深面前也这么毒舌,专挑人的短处下手吗?”
我挑衅的看了一眼蔺翌的下半身,讽刺道:“哦,蔺总监很短吗?原来这才是蔺总监喜欢男人的理由,我想蔺洵这么爱你,应该不会嫌弃你短吧。”
蔺翌飞快的回了我一句:
“所以林深很长?”
龚如新走在我们身旁,听到林深二字,不由的问道:“林总也要来凑个热闹吗?”
我狠狠瞪了蔺翌一眼。笑着回龚如新:
“林总应该忙着给漂亮性感的美女唱情歌吧,哪有时间来凑热闹,蔺总监跟林总这么熟,应该很清楚林总的行踪吧?”
蔺翌附和:
“没错,林总很喜欢去酒吧驻唱,这个时候应该被一堆美女围绕着说荤段子解渴,龚总要是觉得人少不热闹的话,我可以再叫几个同事过来,白蔹昨天去摘草莓了,今天应该在家里休息,不如我把白蔹叫过来?”
龚如新摆摆手:
“不用不用,不瞒蔺总监,我之前追过白蔹两年,可惜白蔹这个女孩子心气儿高,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不叫也罢,虽然得不到白蔹姑娘的青睐,但我也不想打扰白蔹姑娘的生活了,舒小姐,你这脚没事了吧?”
龚如新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蔺翌竟然一直搀扶着我,而我很自然的靠着蔺翌的胳膊,这一幕要是被林深看到,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遭殃。
有点心虚的我环顾四下,发现大厅并没有什么人。
快到门口的时候,龚如新停下脚步:
“蔺总监和舒小姐在这儿稍等,我先去开车,外面有点冷,舒小姐穿这么少,还是在大厅里等比较好。”
看着龚如新矮胖的背影,我在心里感慨,这个男人但凡姿色能够稍微耐看点,估计就有一大波女人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之下。
“怎么?心软了?不想对他下手了?”
蔺翌在我弯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
蔺翌哈哈大笑,双手紧握着我的双臂:
“舒若。你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的小表情真的很惹人怜爱,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能够可爱到让我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小傻瓜,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了,你不适合,你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的呵护着,不管是林深,还是今后成为你丈夫的某某某,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值得被人珍惜的好女孩。”
这番话的意思是?
他要帮我?
这转变来得有点快,尤其是煽情的部分好像有点...
似乎哪儿不太对劲吧?
我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破口而出:
“所以蔺总监你是被我掰直了吗?”
蔺翌微微低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如果我说是,你会爱上我吗?”
卧槽...
今天我一定是睁眼的方式不太对,不然这两人怎么都不太对劲?
我还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妈妈咪呀,是真的疼啊。
对于蔺翌这个很暧昧又无解的问题。我只能用呵呵傻笑来回应。
蔺翌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小时候我抱过你,那时候你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抱在怀里的感觉小小的软软的,当时我抱了你很久,直到小姨告诉我你是女孩的时候,我才像触电一般的把你丢掉了,舒若,你说当年我要是没丢掉你的话,你现在会不会已经成了我的媳妇儿?”
媳妇儿?
同妻?
我害怕的后退两步,嘿嘿一笑:“蔺总监,今晚的养生酒是不是有点问题,我觉得你可能喝多了点,要不要我帮你把蔺洵叫过来接你回去早点休息,我觉得你现在这种状态不太适合去唱歌,不如我们改天再约?”
蔺翌逼近两步:
“我相信现在林深一定在哪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盯着我们,如果你不想让他吃醋的话,最好配合点,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忍住酒后乱性的冲动。对你做出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
天啦,我以为今晚的狼窝虎穴是龚如新。
但我万万没想到,林深和蔺翌才是盘踞在我身边的两条饿狼。
“我跟林深之间一清二白,他吃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他吃不吃醋,但蔺总监,你似乎忘了,你是个gay啊。”
蔺翌伸手搂住我的肩膀:
“要不你试试,看我是不是一个gay?”
看着蔺翌眼里那种莫名柔软的东西,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蔺翌真的痊愈了?
“蔺总监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别忘了我今晚的目标是龚如新,你想坏我好事?”
古人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在他的臂弯下,反正我就算昂起头也比他矮半头,我又何必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呢。
蔺翌满足的笑了:“我就是来帮你的,年会那晚龚如新在洗手间想要强迫你的好姐妹,是林深救了她,昨天晚上从周晓拂的别墅出来,我打听到你去了医院,没想到你和周晓拂一样嫉恶如仇,你是我最得意的手下,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和你一条战线,对付龚如新这种男人,没有我是不行的。”
他竟然知道我的全部计划,我轻叹一声:
“你想怎么帮我?”
蔺翌刮刮我的鼻翼:“所以需要你配合我,顺便我帮你测试一下林总的度量,你猜猜,我搂着你腰出这个门,他会不会立即冲上来跟我大打出手?”
我猜不着,但我看见门外的龚如新已经在摁喇叭了,我好心提醒:
“蔺总监好人做到底,还是先帮我教训一下渣男吧,说到底我也是为你好,龚如新是我们公司的小客户,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升级为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了。他对你手底下的员工虎视眈眈的,你应该很希望他得到一点教训吧?”
蔺翌果真搂着我出门:
“你太单纯,用员工去留住客户,也算是一种手段,我何乐而不为?我愿意出手,仅仅是因为我觉得你舒若迟早会成为我蔺翌的女人,我可不想看到你受人欺负。”
蔺翌的女人?
我直接怼回去:“你把蔺洵置于何地?他可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你,为了你都愿意变性,你就这么对待他,会不会太狠了点?”
蔺翌凑我耳边说:
“你往右前方看。”
右前方...
蔺洵!
右前方站着一身运动装扮的蔺洵,我吓的立即去推蔺翌,却被他紧紧搂住:“你脚崴了我得扶着你,别闹,小心摔倒。”
这是闹哪一出?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生怕蔺洵会突然冲过来一拳将我打倒在地,然而我想错了,蔺洵带着满脸笑容朝我们走来,还帮着来扶我:
“舒若你怎么了?脚崴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蔺洵。真想骂他一句,你瞎啊,你看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吗?
事实证明蔺洵是真瞎啊,他对我这身装扮没有半分多看一眼的兴趣,而是全身心的关注着我的脚,我承认,我为了穿这一身长裙选择了一双恨天高,所以我现在走路的姿势可能有点怪异,也不怪蔺洵,上了车之后我才突然想明白,在gay的心中,大概同性才是他眼中的情敌吧。
比如说坐在驾驶位上老肉横飞的龚如新,蔺洵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善,一路上龚如新说起唱歌,蔺洵直接丢给他一连串外国知名歌手的经典歌曲,龚如新不懂英文,和蔺洵完全无法交流。
好在我们很快就到了KTV,蔺洵还在担心我的脚。主动来扶我。
龚如新去停车,要解释一下,龚如新最喜欢的女人,比起女人来,他更爱自己的车。
所以不管到哪儿,他都要自己开车,吃饭时的养生酒,他就抿了两口,一路上蔺翌想让蔺洵开车,但龚如新信不过一个金发碧眼的毛头小子,冒着酒驾的风险自己把车开了来,还要亲自停好,确认不会有别的车蹭刮到才能安心。
“蔺洵,你靠我这么近,不怕蔺翌吃醋吗?”
趁着蔺翌问包厢的间隙,我悄悄问道。
蔺洵捧腹大笑,拍了拍我的胸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和他之间有着男女之别。
“姐。你别逗了行吗?”
我满脸黑线,蹙着眉又问:“那你看到蔺翌搂着我的腰从酒店出来,你心里就没有一丁点不舒服吗?比如说你会想,蔺翌会不会喜欢上她之类的?”
蔺洵无情的摇摇头:
“姐,不是我打击你,你很漂亮,也很有魅力,甚至于你的身材你的皮肤你的长相都很好,但我欣赏你,就算是欣赏橱窗里的一件装饰品,我对你没有占有的欲望,对蔺翌而言也是,他很欣赏你,因为你很美,但他不会因此喜欢你,或许你们都不能理解这种感受,但我理解,我相信他。只是姐,那个肥嘟嘟的是什么玩意儿,他为什么要请蔺翌唱歌?”
天啦!
老天爷啊,天雷滚滚啊,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姑娘竟然输给了一个肥头大耳的龚如新。
这话要是说给周晓拂听,她能当笑话念叨整整一年!
我服气的点点头:
“你赢了,我帮蔺翌解释一句,今天是我提出吃饭唱歌的,跟你的蔺翌哥哥没有半点关系,你千万别因此吃醋,那个肥嘟嘟的玩意儿他不喜欢男人。”
蔺洵开心的笑了:
“我知道,肥嘟嘟的玩意儿喜欢你这种前凸后翘的美女,不过我不喜欢他看蔺翌的眼神,好像有一点点很暧昧的感觉,姐,你别误会我,我不是怕自己被他比下去,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蔺翌。”
我试探性的问:“那么多喜欢蔺翌的女孩,你就不担心蔺翌有一天会突然转变吗?”
蔺洵揪着眉心很认真的回答我:
“前段时间我确实担心过,我对你充满敌意,我以为你会抢走我的蔺翌哥哥,我见到你的时候,还看你不太顺眼,但我现在能够理解蔺翌了,是因为小姨给的压力太大,他才会对我突然冷落了起来,我已经决定搬到星城来了,只要我跟他在一起,我相信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祝福。”
这个天真的boy!
可能是我太过正常吧,所以我无法感受到蔺洵对龚如新的敌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看到蔺翌抱着我却丝毫没有半点不适,反而一口一个姐的叫着我。
我心里深深的担忧,我怕蔺翌会辜负他的深情,也怕他会因此恨我。
在KTV里,龚如新点了一首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可能是很久没开嗓。唱第一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唱好,竟然又重唱了一遍。
一开始蔺洵还在忍让,后来直接就开启了麦克风争夺赛,龚如新点的中文歌曲,大部分蔺洵都会唱,而且声音很大,被压制下去的龚如新唱的喉咙都开始嘶哑了,我戳了戳蔺翌:
“要不你哄哄你家开挂的小媳妇吧,他现在这样就像一个典型的妒夫,说不定等会就要和龚如新打起来,说起来龚如新也够委屈的,他长成这样都能给人造成威胁,多冤呐。”
蔺翌嗑着瓜子看着好戏:
“不急不急,好戏才刚开始,对了,你在大厅里跟蔺洵都说什么了?”
我喝了口可乐压压惊:
“蔺洵说他吃醋了。”
蔺翌带着笑靠近我:“吃我俩的醋?”
我瘪着嘴摇摇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蔺洵是吃龚如新的醋了,他觉得龚如新看你的眼神很暧昧,你瞧瞧蔺洵这副较劲的模样儿,你现在很有成就感吧?”
蔺翌眉眼一挑,指了指我的胸口:“你现在很有挫败感吧?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输给一个像龚如新这种珠圆玉润的物种吧?”
我呸了他一口:
“多谢蔺总监口下留情,还给了一个珠圆玉润这么优美的词,不过我很好奇啊,如果我跟蔺洵说,你现在跟林深走的很近,你说蔺洵会不会从此以后另眼看待林深呢?让我想想啊,以后蔺洵见到你跟林深站在一起的画面,嗯,俊男俏郎,绝好的一堆帅哥。”
蔺翌倒抽一口冷气,威胁我道:
“今晚还想不想替你姐们出口恶气了?”
我忍着笑点点头:“想啊,不想的话我现在坐在这儿干什么,看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和一个珠圆玉润的玩意儿为了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瘪犊子争风吃醋?”
蔺翌哼哼两声:
“舒若,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你的上司。你应该对我客气点。”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
“上司大人,我们也该各司其职了吧,你真的想等到蔺洵和他打起来再开工?你已经耽误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了,悄悄告诉你,林深还等着我回去折磨他呢。”
蔺翌八卦的拉着我问:
“折磨他?怎么折磨他?”
我眨眼一笑:“折磨你都不懂吗?难道蔺洵平时都很听你的话,从未折磨过你?”
蔺翌起身,指了指我:
“你呀你,越来越坏了。”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放飞自我吧,以前我总是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就一定要从言行举止开始严格要求自己,所以我这些年来很少大哭大笑,好像脾气已经定了性,温婉这两个词陪伴了我这些年,也该退居幕后好好休养休养了。
蔺洵以一首优美的英文歌完胜龚如新,龚如新哑着嗓子坐到了我身旁,我递了杯酒给他:
“棋逢对手的感觉怎么样?”
龚如新摇摇头: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把年纪不适合竞技赛咯,不过这蔺总监和他,似乎有点故事?”
我拿了可乐跟龚如新碰了碰杯:“龚总,有些话你知我知就好了,不必说明,不过我可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蔺洵今晚是卯足了劲的把你当成了竞争对手,我采访你一下,你现在心情如何?”
屏幕上播放着温岚那首《傻瓜》的MV,蔺翌拉着蔺洵出了包厢,龚如新开始放下自己的翘起的二郎腿,不经意的朝我靠拢了一些:
“舒小姐今晚真美,不知舒小姐现在买房还缺多少钱?”
看着色性大发的龚如新,我不由得毛骨悚然,却还是故作镇定的伸伸手指头。
“五百万?”
我深吸一口气:“龚总真会说笑,我哪里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五十万,我不想当房奴,还月供的话压力太大,月供就意味着我今后的二十年都没有一个喘息的时间,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龚如新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那舒小姐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傻笑一声,端起杯子递给龚如新:“龚总,你还是叫我舒若吧,你一口一个舒小姐的叫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找了个小姐呢?”
龚如新把我端给他的那杯酒一口饮尽:“舒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对比,你在我眼里,就是天仙儿,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舒小姐现在是单身?”
我一把推开他,娇嗔道:“不然你以为谁敢要我?”
龚如新全身都颤了一下,伸手来摸我的手:
“舒若,你身上好香,买房子这事情别怕,我帮你在市中心找一套房,保证你满意。”
我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竟然一个人影都没出现,我心里哀嚎一声,难道蔺洵要坏事?拉着蔺翌去外面算账去了?
我很不确定的往一旁挪了挪:
“龚总说笑了,我就是想借钱而已,其实也就说说罢了,最重要的是...”
龚如新突然伸手搂住我:“不重要不重要,只要舒小姐愿意,这五十万不需要你还。”
或许是我一开始把龚如新想的太正经了点,以至于忘了他食色性也的本性,他的手从肩膀滑到后背,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抗议着,然而本应该冲进来的林深等人,却依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