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盏一个狮子头还没吃掉,伸筷子就去又夹了一块,这时听到他的话,不由得顿住了动作,鼓着腮帮子心里一阵打鼓:“多,多少钱?”
“我算了一下,我这个价位,怎么说也要一天一万吧?”
秦盏:“……”
他默默地算了下自己的财产,艰难地咽咽嗓子:“我,我会努力养你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方式。”
祁言挑挑眉头,朝前稍稍俯身和他平齐,然后附到他耳边低语一句。
秦盏的脸一下子红炸。
祁言好整以暇地笑着起身,顺着他的筷子将那个狮子头吃到嘴里。
一秒,两秒,三秒。
秦盏将自己缩成了乌龟,默默低下头。
祁言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唇角笑意加深。
接下来整个吃饭过程中,秦盏一直在故作淡定地吃着东西,只是他依然红着脸,活像个番茄精,满脑子都是刚才他蓄着笑意,浮着电流般磁哑低沉的声音。
“用肉体偿还就好。”
秦盏深刻地体会到祁言这个人到底是如何的没皮没脸,以至于他现在有种自己掉进了狼窝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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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之后,夏音打过来电话,主要是因为秦盏还在医院的缘故,但他们的拍摄是有固定的,只能将他的戏份延期,先拍牧羲和小铃铛的那部分。
说到牧羲和小铃铛,夏音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两个冤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天天吵架天天对着干,我第一天看到小铃铛炸毛的样子,就因为牧羲弄丢了她的那个小熊玩偶。”
夏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后面牧羲花了一个晚上找到了那个小熊玩偶,但小铃铛到现在气还没有消。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会不会是那种欢喜冤家的感觉,但后来我才发现,小铃铛是真的讨厌牧羲,而牧羲是真的不在乎她,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盏听了一会儿,也摇摇头:“大概是因为小铃铛在她的未婚夫那里受了气吧,而且这个牧羲也和那个未婚夫相似?”
夏音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使撮秦盏把之前小铃铛对他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听完,夏音不确定地皱起眉头:“你确定小铃铛的那个未婚夫真的不是牧羲吗?我怎么觉得这些形容词就是在说牧羲的?”
秦盏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样祁言:“虽然我也觉得是他,但小铃铛不承认,我也不确定。”
夏音叹了口气:“那就让我再发善心做一次红娘吧!”
秦盏:“等等,你千万要注意啊,不要乱凑,万一凑不好可两边不是人……”
夏音一听,脾气就上来了:“你夏音姐像是那种没有把握就去做的人吗?相信我,性格反差越大的,其实成为情侣的概率就越高,只是他们能成一次,成多久就是他们自己的命运了。”
秦盏想了想,也是。
他只好点点头:“那祝你好运。”
夏音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祁言去倒了热水回来,正好看到秦盏在想事情的模样,不由得走过去,问:“怎么了?接个电话还愁上了?”
秦盏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祁言:“你说她们能成么?”
祁言对牧羲的感观不好,听到名字便呿一声:“谁知道呢?他那个欠揍的态度,就应该让小铃铛去治治他。”
秦盏也点点头,没再说话。
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祁言将东西收拾好,临走前又在秦盏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我回去黑城继续工作了,如果有事情记得打我电话,我会抽空回来看你的。”
秦盏担心被路过的护士看到,连忙点点头:“我知道了,有事情就打你电话。”
“那没事情呢?”
秦盏:“?”
祁言忍不住,抬手在秦盏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没事你就不能想想我?打个电话和我撒个娇啊?”
秦盏:“……”
他忍不住想问,祁言到底对他有什么错觉,居然会觉得秦盏是那种会撒娇的人。
大概是受过宠的人对撒娇这种技能简直从善如流,可秦盏并不同。
他自小活的很透明,除了祁言几乎没有亲近的人,虽然物质上幸运的没有了需求,但心灵上的空虚是一直补不上的。这也导致了他平时都封闭着内心,更加不会轻易地说出这些在别人看来很正常,而他却觉得很羞耻的话了。
祁言磨磨蹭蹭地又再病房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被电话叫走。
屋里又只剩下了冷清。
秦盏看了一会儿门口,又看了一会儿窗外,正打算着躺下去继续睡觉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哇!帅气的哥哥原来在这里!”
他偏过头去看,正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脸色苍白且秀气的小孩正站在门口,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帅气的哥哥!”
房间开着窗,窗口过了风,风吹起小男孩的刘海,牵动着他脸上的肌肉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秦盏不知道怎么,心里蓦然一软,跟着牵动唇角:“你好。”
他局促地坐在床上,双手搅在一起,不知道这时他应该下床,还是应该招呼他过来。
而小男孩看起来很随和,他自顾自地走过来,站在秦盏的面前:“帅气的哥哥,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我,我叫秦盏。”小男孩一口一个帅气的哥哥,听得秦盏不由得害臊,他顿了顿,也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邵秦康,秦时明月的秦,安康的康,是祝愿我的哥哥也幸福安康的意思。”
“你还有个哥哥?”
邵秦康点点头:“我的哥哥叫邵秦黎,他一直在生病,听说是肾不好加上血也不好,小时候爸爸妈妈为了他很苦。”
想来也是个家庭不好的,秦盏以前家庭也不好,因此遇到那些家庭不好的,心里便不由得生出同情来:“你哥哥也在这个医院吗?”
邵秦康道:“是啊,我爸爸也在这个医院!”
爸爸?
他补充道:“我爸爸是医生,他叫邵裕安!”
秦盏莫名脑子一麻,心里陡然滋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