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京城中最负盛名的青楼——慕凌阁,里面的艺伶全都卖艺不卖身,是诸多文人墨客流连忘返的风雅胜地。而近年来更是名声大噪,其中最大的功劳还要归功于台柱小凤仙。京城中对她的传言不断,据说小凤仙不仅清丽脱俗,不染风尘,舞姿更是一绝,观者陶醉。虽然议论纷纷,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看过小凤仙的庐山真面目。
众人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就连皇上也翘首以盼。
就在这时听得一阵惊叹,若蕖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款款而来四名身穿桃红粉纱丝质薄裙,婷婷行走间衣袂飘飘。琴声缓缓流淌着,柔软的身子随着韵律轻轻舞动。
众人完全沉醉在仙乐美舞之中,酒杯交错席间谈笑之声不绝与耳,好不惬意。
忽然空中下起了花瓣雨,漫天花海场面十分唯美而隆重。花雨之中,一名白衣似雪的女子从天而降。她的发丝如瀑布般泻下,晚风袭来发丝飞起衣袂翻飞,眉眼间眼波流转。
果然如传闻所言,小凤仙出场以丝巾覆面,只余下一双美目。眼眸清澈如水,一眼望去尽然满眼清冷平淡。
不知为何,若蕖总感觉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可是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却怎么也想不出见过的女子中有谁能有这般平静淡泊的眼神。
只见小凤仙衣袖飞舞,宛如仙子。轻盈的舞步,如遗落在凡尘的精灵,时而凌空时而翻转,一头青丝随着舞步飘扬,更是增添了她的风华绝代。没有妖娆的动作,却深得人心。在场的众人皆被这舞姿所折服,看得如痴如醉。在场女子望着她,眼眸之中全是嫉妒和羡慕。
如此的舞姿,如此的境界,难怪人们把她说得惊为天人,这恐怕是若蕖看到的最好的舞蹈了。小凤仙的造诣怕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超越的,连若蕖都自叹不如。
唯独南宫宸不为所动,继续自斟自饮,深不见底的黑眸隐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一曲舞毕,皇上赞不绝口;“好!好!好!朕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此等优美绝伦的舞姿果真是如仙子一般啊!”皇上连称三声好,看来对小凤仙的欣赏和赞许不是一般的高。
皇后在旁边一言不发,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场中间的小凤仙,眼眸之中藏着担忧。
皇上转首看向皇后,似有意似无意地哈哈大笑道:“皇后觉得小凤仙这舞可好?朕觉得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蝶飞凤的凤舞九天了吧。”
皇后听他一席话,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努力扯出一抹优雅的笑,“回皇上,臣妾也感觉不错。”心里却惊慌不定,为什么这个小凤仙会让自己如此不安。
皇上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皇后脸上的神情,继而脸上恢复深深的笑意:“连朕的皇后都说好,那朕更应该好好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小凤仙了。”他示意一旁伺候的宫女将小凤仙请上前来。
“看来本皇子这个父皇的后宫又要增加一名新佳丽了。”南宫宸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声音之低似自言自语。
若蕖转首,却无法看懂南宫宸眼中的神色。“父皇”从他的口中吐出,丝毫没有一点亲情的温暖,有的只有嘲讽和、、、憎恨。
小凤仙轻衣薄履,缓缓而来。不知是否是错觉,若蕖感觉小凤仙经过自己身边时,眼睛意味不明的望了她一眼。
小凤仙上前后盈盈欠身:“民女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略带沙哑却充满魅力。
是她?若蕖的心猛的一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小凤仙,虽然睁开了眼睛,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朦胧。
皇上笑着点点头:“平身,小凤仙舞技超群不知师承何处?”
小凤仙站起身来淡笑道;“谢皇上,天妒英才民女的恩师已经香消玉殒。”
“哦、、、那倒可惜了。朕想,能教出你这么出色的徒弟,其造诣应该更是无人能及。”皇上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遗憾。
皇上看向皇后,“皇后,如此人才沦落青楼岂不可惜。依你只见,应该如何才能呢?”
皇后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斟酌再三淡笑道:“青楼毕竟不是清白之所,况且小凤仙在舞艺这方面的确天赋极佳,所为英雄不问出处,臣妾以为可以让小凤仙担任翎舞坊的总管,如此、、、、”皇后言尽于此,便停止了接下来的话语。她是堂堂兴南天朝的皇后,一切有违祖制有违后宫的事件她有权力和义务第一时间扼杀。
皇上的面上微微不快,语气平板道:“真不愧是朕的好皇后。”
此话一出,真是如惊雷平地起,众人惶恐地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过天朝早已有蝶飞凤那前车之鉴,如今再出这个小凤仙,不是好兆头啊。
小凤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依旧波澜不惊,“民女谢谢皇上和皇后的厚爱,民女何德何能怎可担此重任。”
若蕖暗暗赞叹小凤仙的宠辱不惊,那全身散发的冷傲的确是和那个“她”同出一辙。虽然不明白怎么在这皇宫之中相遇,但只怕今天她已太过惹眼,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静。
“小凤仙无须谦虚,既然皇后开口了你明日就去翎舞坊任职吧,且不可辜负了朕和皇后的厚爱。”皇上虽心有不甘,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否则只怕将变成众矢之的。
一场宴会最终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气氛怪异,接下来众人似乎都各有所思,气氛也不复开始般轻松欢愉。
若蕖视线瞥向一旁的南宫宸,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是自斟自饮,完全置身事外。他的嘴角隐隐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在黑暗中闪烁着不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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