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如今倚在窗台边看着不远处的莲花,居然食欲大好,想起了小双亲手做的藕粉圆子,细糯软滑齿颊留香。
“绿绮,在外面么?”若蕖轻轻唤了几声,却不听回应。
开了门四处张望,却仍然不见绿绮的身影。回到房里,若蕖随手系上雕花架上的一袭锦花披风,出了门。
然而,此时的若蕖对麒麟小筑一无所知,仅记得来时经过的凉亭。
诺大的府邸一路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家丁奴婢,虽然花园里面繁花似锦,但是却无人欣赏。
花园中的花开得姹紫嫣红,可是却没有人看得到它们的美丽,心底那最激情澎湃的思绪被触动。解了披风,里面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白衫,万花丛中的一点白更衬托得若蕖想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更如沧海遗珠。
若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跳过舞了,跳舞是她的梦想亦是她的噩梦。还记得最后一次跳舞是在全国舞蹈大赛上,若蕖捧着沉甸甸的金奖杯想给外婆一个惊喜,却不想外婆为了偷偷去看自己的比赛出了车祸。自责和后悔吞噬了她的心,从此以后自己再没有舞过。
心,又隐隐抽痛起来。一想起外婆,若蕖的眼前总是忍不住迷雾蒙蒙。
身子轻轻在花间舞动,或是跳跃或是旋转或是匍匐于地。花枝乱颤,似是被她打动为她摇摆,与若蕖共舞出一曲花间狂舞。
是眼前绚烂的鲜花所致还是心境豁达了,若蕖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坚强,过分的悲伤已经远去。当一个人一直承受着伤和痛时,也就学会了看淡,学会了用小小的美好小小的快乐去安慰自己那些大大的伤痛。
“上官若蕖。”
蓦的,如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身后的男子,在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
随着他的到来空气中又散发着一股檀木香,清清幽幽却深刻地钻进了若蕖的鼻子,一路到了心上。就是它,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转过头。
空气,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流逝,眼前的男子一袭明兰锦袍,双眼中隐隐藏着什么情绪。世间竟有如此容貌无暇的男子,但,玉一般的面容上,却满是清冷。眼里竟是一种厌世的冷漠,适才一瞬间地恍惚如流星般稍纵即逝。
身后跟着的居然是绿绮,抿了嘴一言不发,眼睛里竟然露着震撼。
“舞还是跳的这么好。”男子神色散漫,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认识上官若蕖?
“谢谢公子夸奖。”若蕖淡淡一笑,朝着他施了一礼,继而问:“公子认识若蕖?”
男子稍稍怔了一下,冷眼看着若蕖,心中存着一闪而过的失望和疑惑。七年了,她终究还是记不得自己了。也罢,记不得才是最好的结果,他和她之间本就不应该有交集。
若蕖的心居然莫名的漏跳了一拍,为何那一刻,若蕖能看到他眼底那抹令人心疼的失落。
忽然,男子的嘴角擒着一抹笑意,慢慢压下俊挺得身躯,面对着若蕖,幽幽地说:“整个兴南天朝谁不知道上官小姐的大名。”那笑却毫无温度。
眼前的男子,让若蕖极不舒服,那种冷由眼神传到了若蕖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冷峻的双眸撇了一眼若蕖,轻轻挑起若蕖的下颚,随后手掌毫不收敛地抚上她的脸,邪笑着说:“你是用什么方法迷惑了太子和逸王爷,也让本公子尝尝呢。”
他的手上也沾染着檀木的清香,可是此时却是如此不堪,让若蕖忍不住厌恶,那曾经依赖的檀木香逐渐模糊逐渐稀释。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会给我解毒?”若蕖眉头紧蹙,声音也带着轻微的颤抖,却看到他无动于衷。
“你不喜欢?”他的脸扬起一丝不善的笑意,慢慢靠近若蕖的脸,“你们上官家不都是为了权势金钱可是放弃所有的吗?我为你解毒,你又怎么回报我?”他修长的手指,滑过若蕖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肆意拂过。
若蕖步步后退,从来她都没有碰到这么危险地男人,他的全身散发着一股霸道的冷邪。逼自己冷静下来,抬起眉眼看着他,淡淡的说:“这毒小女子不劳烦公子了,若蕖宁可毒发而死。”丢下这句话,若蕖只想马上离开。
手却被他一把拉住,再次压下身来,狠狠扣着若蕖的手腕,眼神阴鹜,“上官若蕖,你最好快点把毒解了离开本公子的视线。看到你,我就厌恶。”空气中似乎也充斥着他危险地气息,让若蕖透不过气。
毫不温柔地甩开若蕖的手,对着身后的绿绮厉声说:“这两天好生看着她,解了毒马上让她走,不要再让我看到。”
说罢拂袖转身离去,留下呆滞的绿绮。
“他是麒麟公子?”若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问一旁的绿绮。身体如被抽离般无力,那种冷酷让她不寒而栗。
“不,他是兴南天朝的三皇子南宫宸”绿绮幽幽地开口,神情复杂地看着若蕖。
让麒麟公子出面,请罗刹门劫来自己的人,居然是当今的三皇子。若蕖心恍恍惚惚,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一个深渊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