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利用仪仗队带着我与巫惊羽出城,自然是不太可能。我只是想让你三日后,将钱满贯与我身边的银筝带出炎京城。”凤倾妆平静如水的嗓音淡淡道。
“没问题。”狄赫冷峻的面容笑容流露,点头答应道。
“那说这么说定了。后日我便联系银筝与钱满贯,让他们二人悄悄过来,你给他们俩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三日后随着仪仗队出城。”凤倾妆神色淡然说道。
凤倾妆的话间刚落,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与说话声。
“冷鹰,我哥在屋里吗?”
冷鹰迟疑了一下,酷冷的声音说道。
“郡主,将军在屋中,不过已经睡下了。”
“这日头才刚下山,怎么可能睡下?”狄芸熙压根不相信,边说边走向门边,抬手准备推门。
“属下不敢欺瞒郡主,将军真的睡下了。”冷鹰手臂抬起,横在狄芸熙面前不放行。
“滚开,别以为你是哥的近身侍卫,我就不敢动你。”狄芸熙眼中厉芒一闪而逝,一抬手打开横在身前的大手,推门而入。
房间内,狄赫依然躺在软榻之上,脸上神情不变,而凤倾妆与巫惊羽却已经消失不见。
“哥,你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面做什么?”
狄芸熙一身雪白的长裙,青丝盘起,斜插一支白玉莲花簪,好似清水白莲,纤纤身姿,楚楚风致。
抬了抬头,清雅纤秀的倩影映入眼帘,狄赫心口一扯,微微的痛。
“芸熙,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想派人通知你一声,三日后我便会进宫向苍炎帝辞行,带着你回东启国。”
“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东启国了。我不回去,这一辈子如果不能够嫁给封太子,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苍炎国。哥,你帮帮我,让我能够嫁给封太子,哪怕就是为妾我也心甘情愿。”
在狄赫面前的狄芸熙,才是最真实的,任性执着,一个完全被宠坏的女子。
狄赫眼底划过一抹痛楚,心口阵阵刺痛,袖口的手紧紧死握,“你就真的爱封玉爱到抛弃自尊,甘愿为妾的地步?”
“三年前,启京城群英阁珠宝玉石拍卖大会上,当那抹白衣胜雪,风华绝代的身姿落入眼帘后,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好像一道暖阳驻进我的心里。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再也装不下别人,这辈子非他不嫁。”狄芸熙目光飘渺,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甜美的笑,陷入了回忆。
突然,一股熟悉透顶,化成灰得记忆深刻的木兰香从鼻端飘过,狄芸熙笑容嘎然而止,秀美的脸庞蓦地一变,脚下一动,步伐快疾闻香地朝着屋中的屏风后走去。
“凤倾妆,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狄芸熙眼底涌出恨意,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并非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说得果然没有错。”
凤倾妆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笑意,神态悠然镇定地从屏风后面走出,启唇好奇道。
“狄芸熙,我自信,以你的功力,根本无法发现房间内隐藏着别人,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
随着凤倾妆走出来,巫惊羽也随之走出。
“香味,就是你身上那股令人讨厌的木兰香,勾走了封太子的魂。”狄芸熙刻薄尖锐地讽刺道。
“原来如此,谢谢你坦言相告。看来我如果想顺利混出炎京城,就必须将身上的木兰香先掩盖起来。”凤倾妆寒瞳璀璨灼亮,灿烂的笑容看在狄芸熙的眼中非常的欠揍。
“你还真是天真,如今发现了你藏身的地方,我一定会向封太子告密,你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混出炎京城?”
轻蔑地扫了凤倾妆一眼,狄芸熙眉梢微冷,唇角挑起一丝冷嘲,威胁道。
“如果你想再亲眼目睹一次我与封玉拜堂成亲的画面,就去告密吧,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凤倾妆神情淡然自若,不见丝毫的慌张,淡淡地扫了一眼狄芸熙,不咸不淡地说道。
闻言,狄芸熙秀眉紧锁,垂首认真思索着。
这时,只见凤倾妆唇角上扬,一丝诡异的笑容溢出,手微微一动,一股幽香洒向狄芸熙。
“凤倾妆,你好卑鄙。”
清亮若辰星的美瞳拢上薄怒,抬手指着凤倾妆,话刚说完,眼前一黑,便朝着后面倒去。
“芸熙。”狄赫焦急地大喊一声,身形行动如风,眨眼的功夫闪到狄芸熙身边,伸手扶住她。锐利的鹰眸戾气浮现,杀意毫不掩饰地看向凤倾妆,冷喝道。
“解药。”
“你不是想将狄芸熙带回东启国,我现在迷晕了她不是正合你意。”凤倾妆冷眉微挑,顿了顿,继续道。
“放心,梅毅竹配制的迷药对人的身体伤害不大,只是要委屈你心爱的芸熙妹妹昏睡个十天半个月。我想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离炎京城很远了,我也不用担心她会告密,你也不用担心她不肯跟你回东启国。既然能够两全其美,就没有必要浪解药了。”
“你确定对身体真的没有伤害?”狄赫不放心地问道。他也知道凤倾妆所言非常有道理,以狄芸熙倔强的性子,若是不使一点儿手段,只怕想要带她回东启国很难。、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此迷药对身体没有伤害。现在你该放心了吧。”凤倾妆脸上笑容淡淡,眼中闪烁了一下,转瞬即逝。
天知道,她可没有亲自验证过,哪里知道这种迷药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
狄赫说完,打横抱起狄芸熙走出房门,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大概是要送狄芸熙回房。
“妆儿,那迷药对身体真的无害?”巫惊羽墨玉般的俊瞳浮现出一丝怀疑,凑到凤倾妆耳边问道。
“不知道,没试过。要不我给你也下一点迷药试试?”凤倾妆灼亮有神的黑眸流露出一丝顽劣,整个人多了几分生动活泼可爱,完全不似平常的清冷。
“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