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儿痛得脸庞扭曲,眼神阴骜碜人,怨毒地瞪着凤倾妆,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可是凤倾妆犹不解恨,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一粒圆圆的铁珠。对准李瑶儿的膝盖,屈指一弹,铁珠在强劲内力的弹射下,全部没入了李瑶儿的膝盖骨中。
膝盖处的剧烈疼痛,痛得李瑶儿浑身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下盘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我这个人耐性一向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将人的衣服拔光吊在城门口,让过路百姓一饱眼福。怎么样,银环蛇毒的解药你交还是不交?”
凤倾妆走上前,蹲下来,森冷的目光睥睨着单手抱着膝盖,躺在地上的李瑶儿,仿佛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取出她暗藏于齿间的毒药,又合上她卸掉的下巴,唇角勾起阴恻恻的笑意,幽幽地逼问道。
闻言,李瑶儿漆黑的眼瞳滑过一丝怯意。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动了动嘴,发现能说话了,固执道。
“要解药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我死了你身边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也活不了。她可是为了你才被银环蛇咬到脖子。这么忠心的丫头如果死了,那只能怪当主子的无能,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你放心。翠儿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慢慢将你折磨致死。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落,凤倾妆站起身,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好像暗夜中妖魅的魔女。她玉足轻抬,毫不犹豫地踩上李瑶儿的断臂处,殷红的鲜血溢出。
李瑶儿痛得冷汗直冒,浑身抽搐不停。可是她依然牙口紧咬,不肯交出金环蛇毒的解药。
正待继续逼问,突然一柄寒芒闪闪的长剑朝着她的后背心猛刺过来。
“倾妆,小心。”封玉焦急地喊了一声,手中的天蚕丝一抖,缠住刺剑之人的脖颈,再用力一拉,那名黑衣人立刻尸首分家,成为一具无头尸体朝后倒去,鲜血汩汩流了一地。
回身,凤倾妆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视线移开,看着宴厅内,灯火闪烁,杀戮之气浓烈。
半柱香之后迅速赶到的玄衣卫,个个勇猛似虎。二十几名蒙面黑衣人呈现出一面倒的败象,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统统死在了玄衣卫的剑下。
“封玉,你一手栽培出来的玄衣卫果然名不虚传。”凤倾妆挑眉赞美了两句,转过身扫了地上的李瑶儿两眼,在她的身上搜索了一通,脸上流露出失望与痛苦。
想必这个女人身上也是没有解药的,所以才会如此嘴硬。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翠儿身边,瞧着陷入了昏迷,出气多进气少的翠儿,凤倾妆心中犹如针刺,难过不已。
她蹲下来,紧紧地抱着翠儿,心头浮现出这些日子以来,与翠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眶渐渐湿润,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到翠儿乌青的脸上。
突然想到了什么,凤倾妆从墨隐云凤取出一根银针,刺入翠儿的人中穴。小丫头终于睁开的眼睛,看着凤倾妆伤心不已的样子,艰难地说道:“小姐,翠儿是不是要死了?”
凤倾妆落泪,片刻后,调整了一下心绪,温柔地问道:“翠儿,你有什么心愿告诉小姐,小姐一定帮你完成。”
“翠儿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想永远追随在小姐身边。可是如今只怕是,是……”
话未说完,毒气入心入脑,翠儿的嘴角溢出乌黑的毒血,接着是鼻孔,眼角,耳孔也溢出毒血。
“傻丫头,你放心。小姐会永远将你带在身边的。”凤倾妆哭着说道。
她从身上摸出一块丝帕,擦干翠儿七窍流出来的毒血,素手合上翠儿的眼睛后,头微抬,逼回涌出的泪水,幽寒的眼瞳涌动着悲伤与肃杀,嗜血的发誓道。
“翠儿,你放心,小姐不会让你白死的。有朝一日,小姐一定会用今晚刺杀事件的幕后之人的鲜血来祭奠你的亡魂。”
此时,宴厅内蒙面黑衣人的尸体已经被玄衣卫清理干净。只有还剩下半口气的李瑶儿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主子,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指了指地上的李瑶儿,风影征询道。
“交给太子妃处置。”封玉说完,便朝着凤倾妆走过去,看到咽气的翠儿,他幽深似海的俊眸闪过复杂,蹲下来,温润柔和的嗓音安慰道:“倾妆,翠儿已经去了,你要节哀。今晚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一个交待,绝对不会让翠儿白死。”
封玉的话音刚落,宴厅外边又传来一阵悲痛的哭喊。
“老爷,不好了。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李知府的夫人周氏哭喊着闯进了宴厅,朝着面无血色的李知府跑去。
李知府一听到‘女儿’二字,看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李瑶儿,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刺杀太子,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此时,周氏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瑶儿,哭声嘎然而止,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这,这……”
“李夫人,地上的女子你可认识?”封玉站在厅中,眼眸温润不在,出奇的森冷,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令人心惊胆颤的冷寒。
周氏这才想起来,今日的宴席正是为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接见而办。
礼不可失,她赶紧跪下,“臣妇见过太子殿下。地上的女子虽然与臣妇的女儿长得十分的相似,可是这个女子并不是臣妇的女儿。臣妇的女儿尸体刚才已经在后院的井中被下人打捞了上来。”
说到此处,周氏泪如雨下,从身上摸出一块丝帕拭泪,继续道:“请太子殿下做主,一定要查出的真相,找出害死臣妇女儿的凶手。”
此言一出,宴厅内一片哗然。特别是李知府,一听此话,整个人顿时回魂,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