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毅竹刚离开也不过二刻钟的时间,钱满贯和甘遂已经办完了事,折回了客栈。
“钱满贯,看不出来你办事还是挺效率的。”凤倾妆赞赏了一句,接着问道:“人都在哪儿?”
“大家都在客栈的大堂等着,我让甘遂在那儿看着。至于那几口大锅,铁铺的人也已经送到了客栈的门口。”钱满贯回道。
“事情办得不错。你等一会下去,招呼那些人和铁铺送锅的人一块儿在客栈内用些饭食,再带他们去北城门,我们昨日经过的那扇城门。”凤倾妆平静如水的嗓音不轻不重,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
“好的。那你和表哥,你们二个不和我们一道。”钱满贯漆黑的眼瞳浮现起一丝疑惑,薄唇轻启,开口问道。
“我们先走,给你们当开路先锋,让人把城门打开。”凤倾妆面容沉静,目光淡然。
话落,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便下了楼,朝着城门边快步走去。
天已大亮,红日穿透云层洒下万道金光,大街上忙碌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今日的榆安城异常的热闹。
衙门外,昨晚米铺被盗的米商,一大早就聚集在此,等着报官,只是等了很久,都不见秦大人出来升堂。
秦府,一大早起来,不见秦大人的身影,新纳的九姨娘也失去了踪迹,只有房间内地上残留的干涸的血迹,表明屋中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令人不安。秦府上下乱得炸开了锅,全府动员开始找人。
突然,一名下人面色惨白,跌跌撞撞跑到秦府大夫人陈素红面前说道:“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他,老爷他……”
吱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爷他究竟怎么了?”陈素红面色一寒,看着眼前的下人,厉声道。
“老爷他被人给杀了,尸体如今正吊在城门上。”
听到这个消息,大夫人面色巨变,身子晃了几下,站不住似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完全傻了,没有了主意。
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带着几名下人匆匆赶往城门,想要收尸。
阳光融融洒下,城门下热闹异常,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众人看到这位平时只知道鱼肉百姓的秦大人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大快人心。
城门下,陈素梅与秦府几位下人赶到的时候,正巧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也赶到了城门下。巧上加巧的是,秦府的管家带着几个人正好抓到了出逃了九姨娘,听说大夫人赶往了城门替老爷收尸,管家带着几名下人押着九姨娘也正朝着城门边赶了过来。
此时,只见凤倾妆手握长剑,身姿挺拔如松柏,傲立人群。漆黑的眼瞳幽深似潭,布满了慑人的寒气。手中长剑架在城门官的脖颈上,森冷寒戾地威胁道。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打开城门。”
“大人有令,城外饥民众多。为了防止饥民涌入榆安城中,如果没有大人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开城门放饥民入城。若有违抗者以死罪论处。”
剑架在脖子上,城门官虽然吓得面如土色,倒也有几分胆量,不但没有下令打开城门,反而口齿清晰地将以死的秦大人的话复述一遍。
“你口中的大人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吊在了城门上示众。你这么愚忠,不肯下令开城门,是不是也想陪着那位只知道鱼肉百姓的狗官一块儿吊在城门上示众?”
凤倾妆冷哼一声,眼底浮起一丝幽芒,嗜血的笑容从唇角边溢出。手腕微动,手中的长剑朝前递进了一分,城门官的脖子溢出一丝鲜红。
就在此时,管家押着九姨娘来到了城门下,走到陈素红面前。
“夫人,九姨娘抓到了。”
陈素红狠厉的目光瞪了一眼九姨娘,二话不说,抬手直接先赏了她一巴掌,才开始逼问。
“贱人,昨儿个晚上老爷可是在你的房里歇下的,今儿一大早老爷的尸体就被人挂在了城门上。说,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暗地里勾结外人害死了老爷?”
“夫人冤枉啊。老爷不是我杀的,老爷是被那个女人杀的,她不但杀了老爷,还洗劫了府内库房内所有的银两。”
刚走到城门边的时候,透过层层人群,九姨娘一眼就认出了凤倾妆那双寒戾的眼睛,接着,凤倾妆的威逼城门官的声音传出,她便更加肯定昨晚杀死秦大人的人,就是人群中傲然而立的女子。为了保命,加上对陈素红的畏惧,她指着凤倾妆,如实交待。
听到库房财物被洗劫一空,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比秦大人的死还让人接受不了。
站在城墙楼梯口的陈素红身子晃了晃,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群人急得忙掐人中穴,陈素梅才幽幽地醒转。一醒来,什么话也不说,发疯般朝着城墙下威逼城门官的凤倾妆冲了过去。
男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夜夜宿在别的女人的屋里。可是财物被洗劫,她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见陈素红冲过来,榆安城的百姓纷纷让道,很多人都见过这个恶婆娘。
“该死的贱人,是不是你杀了我们老爷?”
一想到府中财宝被洗劫,从今以后要过苦日子,陈素红完全丧失了理智。顺利冲到凤倾妆的面前,拉着她质问道。
“一个只知道鱼肉百姓,将百姓们上交的粮食私下里卖给米商,换取银两的贪官,死不足惜。臭婆娘,赶紧给我滚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杀。”
凤倾妆森戾的寒瞳一扫,杀意迸射,陈素红哆嗦了一下。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素红岂肯离开。她冷静地后退开几步,朝后喊道。
“来人,谁给我把这个杀死大人的凶手拿下,本夫人赏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除了秦府跟来的下人,围观的百姓中还真十几名身高马大的汉子朝着凤倾妆围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