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惊羽一遍又一遍的诱劝下,凤倾妆最终还是忍受着熏天臭气坐上的粪车。
一坐上去,巫惊羽将两粒药丸塞在她的手中以防万一。接着,又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凤倾妆点了点头,二人便坐着粪车朝着东城门下慢慢赶去。
“站住,干什么的?”
一名士兵多捂着鼻子,多此一举地盘问道。
“官爷,你不是都闻到了,还问小的做什么?”巫惊羽脸色一转,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那她呢?”指了指身旁易容的凤倾妆。
“她是我的媳妇。”巫惊羽说。
凤倾妆坐在前面,一直闭口不说话,两只眼睛注视着城门下的那两条大狗。
在巫惊羽的话音刚刚落下,两条大狗突然之间有了反应,张开嘴刚要大叫。
只见凤倾妆的动作更快,屈指一弹,先前巫惊羽交给她的两粒哑药直接弹入了两条大狗的嘴中。
那两只可怜的大狗被士兵牵在手中,站在原地,朝着凤倾妆所在的方向不停地扑腾,嘴大张,尖锐的牙齿露出,奈何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刚才都还好好的,这大狗现在是怎么回事?”牵狗的士兵纳闷不已。
“官爷,我想这大狗可能是被一车的大粪给熏得反常了。”巫惊羽赶紧接口道。
他的话音刚落,沉默的凤倾妆开口问道:“官爷,你看这一车大粪熏得你们也受不了。如果盘问好了的话,我们可以出城了吗?”
城门官早就被熏得眉头紧蹙,捂着鼻子直摆手。
“去吧去吧,赶紧出城去。妈的,臭死老子了。”
“多谢官爷。”凤倾妆陪了一个笑脸后,转头朝巫惊羽看了一眼。
巫惊羽扬鞭赶着粪车朝着城门外走去,只是拉车的是一头牛,那速度比蜗牛爬也快不了多少。
午后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半个时辰后,秋雨已停。巫惊羽和凤倾妆二人终于远离了炎京城,将粪车停在路边,二个非常默契地对视一眼,直接施展轻功远离万臭之源,朝着约定好的地方掠去。
雨后的天空,空明澄澈。
二人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左右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到达了白芷河畔。
远远地,就看到狄赫的仪仗队依靠在河畔边休息,而钱满贯和银筝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不停地朝着炎京城的方向张望着。
他们的怀中抱着小金子和火球。这二个小东西事先就已经藏在了狄芸熙马车的暗格内。
“来了来了。”
当两道如风般的黑影映入眼帘的时候,钱满贯第一个兴奋地大喊道。
“你们的速度到是挺快的。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出城的?说来听听吧。”狄赫负手走过去,冷峻的面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表哥,凤姐姐,你们二人身上的味道好怪呀,就好像刚从茅房里面走出来似的,臭臭的。”
钱满贯围着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转了一圈,灵敏的鼻子凑到二人的身上认真地闻了闻,实话实说道。
二人听了,囧了囧。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巫惊羽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
“你们二人该不会是躲在粪车中混出城的吧?”钱满贯唇角微勾,调侃道。
这一下,凤倾妆和巫惊羽二人齐齐怒瞪向钱满贯,这丫的随便一说,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一半。
“难道真被我给蒙对了?”
瞧着二人的表情,钱满贯犹不怕死地继续道。
“钱满贯,你的那张嘴有时候真的是非常的讨厌,让人很想找针绣花针给缝起来。”凤倾妆抬眸寒厉地扫了一眼钱满贯,阴恻恻一笑,令人毛骨悚然,话中带着威胁。
“钱兄弟说得难道是真的?”狄赫轻笑地走过来。
“什么真的假的?虽然现在出了城,难保不会有官兵追上来,我们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凤倾妆神容浅浅,转移话题道。
话落,凤倾妆意念一动,从墨隐云凤取出青龙偃月刀递到狄赫的面前,清冷的嗓音随风荡开。
“这是我先前答应你的,只要你将钱满贯和银筝带出炎京城,这把青龙偃月刀就是你的了。拿去吧。”
“凤姑娘果然言而有信,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狄赫两眼发光,盯着青龙偃月刀,伸出接过那把重达百斤的宝刀,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下刀身后,便手握青龙偃月刀在白芷湖畔先演练了一遍狄家祖传刀法。
“好刀。”
狄赫勾唇,喜不自胜。
“狄赫,既然妆儿已经将青龙偃月刀给了你,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需要再合作的事情,就在此地分道扬镳吧。”巫惊羽抱拳客气道。
“巫少主说的是。”狄赫也抱拳客套地说着,“那我们在此地分别。”
接着,狄赫又朝着冷鹰吩咐道:“冷鹰,让出四匹马给巫少主他们用。”
“是,将军。”得令后,冷鹰挑出四匹马牵过来。
“狄赫,谢谢了。这是狄芸熙中的迷药的解药,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出了苍炎国再给她喂下。”
谢了一声之后,凤倾妆从墨隐云凤取出一粒丹药抛向狄赫。
伸手随空一抓,狄赫将解药放入怀中后,再一次拱手道:“告辞。”
说完,他便走到自己的坐骑边,翻身上马后下令道:“出发。”
几十名侍卫纷纷上马,跟着一起朝着东启国的方向前行。
“我们也走吧。”瞧着狄赫的仪仗队走远,凤倾妆淡然若水的声音飘出。
“去哪里?”巫惊羽问。
“祁云山。”
简短地回答了一声,凤倾妆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银筝一听到凤倾妆所说的地方,一想到可以见到残云了,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悦。不分开不知道,分开了才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
接着,巫惊羽和钱满贯也跟着翻身上马,一行四人朝着祁云山的方向打马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