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有话请明说,不必拐弯抹角。”庞诚无畏地迎上凤倾妆的眼神,嗓音冷硬,爽直道。
“说话直爽,本宫很是欣赏。那本宫就直说,本宫希望你取而代之,成为下一任的羽林军统领,而非副统领。”凤倾妆目光冷傲慑人,淡然的语气暗透杀气。
“卑职明白了。卑职不会让公主殿下失望的。”
愕然了片刻,庞诚抱拳,面容神情依旧,冷静地说道。
这份冷静令凤倾妆非常满意,赞赏地看向庞诚,红唇微动,清冷的嗓音飘出。
“那本宫就静候佳音,记住,这件事情必须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完成。退下吧。”
“卑职告退。”庞诚抱拳,退出了房间。
庞诚退出去之后,房间内又恢复了寂静。凤倾妆躺在软榻之上,眉宇间透着一丝倦意,她双目微闭,轻揉眉心。
轻纱浮动,一股清雅怡人的竹香扑鼻而来。凤倾妆双眸睁开,绝美的脸庞挂着一丝清浅的笑容,指了指软榻边上的椅子,红唇轻抿。
“梅毅竹,你来了,坐。”
“我父皇体内的毒怎么样,可以解吗?”漆黑的眼瞳流露出一抹担心,关切道。
摇了摇头,梅毅竹清润如风的嗓音在屋中缓缓响起。
“夜帝身体中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毒素早已经浸入五脏六腑。只怕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法解除他体内的毒。刚才我替他把脉的时候,毒素已经渐渐浸入他的心脉,夜帝的时间只怕真的不多了。”
“这么严重?”
凤倾妆眉头紧紧蹙起,接着道。
“那我父皇究竟中的是什么毒?他还有多长时间?”
“若是体内的毒素控制得当夜帝应该还有一年的时间;若是控制得不好,这就很难说。”
梅毅竹沉然,继续道。
“刚才我在夜帝的寝宫中,发现的一盆葱翠欲滴的滴水观音。他体内的毒应该与这盆滴水观音脱不了干系。”
凤倾妆抬眸看了看梅毅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滴水观音这种植物放在室内,虽然可以净化空气,可是它的根茎中的白色汁液皆含巨毒。而且这种植物若是浇水过多,绿叶吸收了水分,叶子的尖端就会滴下水珠,这种水珠虽然毒素不强,可若是常期服用的话,身子就会日渐虚弱,在体内形成一种慢性毒素。”梅毅竹不紧不慢,缓缓解释道。
“看来得好好查一查父皇的启和殿的宫人。”凤倾妆幽冷的黑瞳拢上一层薄霜,清寒的嗓音好似凛冽的寒风从耳畔飕飕刮过。
“梅毅竹,父皇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望向梅毅竹,眼中的寒意退却,郑重地托付道。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调理夜帝的身子。”梅毅竹隽秀的面容挂着清雅如竹的浅笑,凝着凤倾妆的俊目,眼底深藏着一丝爱意。他优雅缓慢地起身告辞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梅毅竹扫了扫身前微微皱褶的袍子,迈着从容优雅的步伐朝着海堂殿外走去。
暮色降临,寒凉的秋风从窗户吹进,软榻上,凤倾妆额间的碎发被撩起。
突然,一道黑影宛若灵巧的狸猫从窗户掠入,抬手将她的微微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
“妆儿,三日不见,有没有想爷?”巫惊羽坐在软榻边的椅子上,俊美如厮的面容挂着邪魅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
“事情都办妥了。”凤倾妆懒懒地抬眸问了一声。
“自然。爷可是请一百个绣娘,盯着她们连夜赶工,赶了三天二夜才完成的。还有礼部那个老头子,畏惧秦槐的权势,死活不肯帮忙。结果爷一粒药丸下去,那老头子就乖乖听话了。”巫惊羽目光柔和,清悦的嗓音飘出。
“你到底给礼部那个老头子喂了什么药丸?他与秦槐的关系非浅,为什么又肯帮你了?”凤倾妆好奇问道。
“马尿混着泥巴,爷随手捏的一粒药丸,骗说那老头子说是毒药,想不到贪生怕死的他还真的信了。”巫惊羽勾唇淡笑道。
“太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到庞诚那里的好消息传来,明日早朝父皇便可退位,让君临继承皇位,打秦槐一个措手不及。”凤倾妆眉头舒展,绝美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笑容,美得令人眩目。
一旁,巫惊羽看得呆了,视线焦灼在她艳美的容颜上,再也若不得移开半分。头不由自主地前倾,朝着她的红唇压去。
突然,一只细腻嫩滑的素手抵住他的头额头,再也前进不了半分。紧接着,一个爆粟敲来。
巫惊羽面色一黑,望着眼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幽怨的目光好似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般,郁闷至极。
“妆儿,你不是说,只要我将事情办妥,就重重赏我。”
“我突然想喝酒了,你那儿有酒吗?”凤倾妆黑如点漆的美眸慧波流转,转移话题道。
闻言,巫惊羽点头,“有,顶极的海堂醉。”
“我们去屋顶喝吧。”
话落,凤倾妆起身走到院子里,足下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墨发在夜风的撩拂下,随风轻舞,整个人好似奔月的嫦娥,美得令人窒息。
紧接着,巫惊羽足尖一点,身轻似鸿燕,人已经轻飘飘落在屋顶上。
二人坐在屋顶,对月当空。
只见巫惊羽意念一动,取出两坛未开封的顶极海堂醉,轻轻一拍,酒坛的封口拍掉,醉人的酒香飘出。将其中一坛递到凤倾妆的面前。
接过酒坛,凤倾妆举坛与巫惊羽手中的酒坛轻碰了一下,仰头豪爽地干下一大口。
“你还记得吗?在星耀国的时候,有一次我骗你清白已毁,你一怒之下劈断了飘雪阁的海堂树。后来我将那棵海堂树上的花瓣全部采摘了下来,泡制了一坛海堂醉,就埋在断树下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