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惊羽和封玉二人也在同一时刻飞身而起,二人双手各执一条白色的长绫,轻缠住一块长约七尺,宽约五尺的柔软的雪纺缎子四角,内力加注其中轻轻一送,轻柔的雪纺缎子如有了生命一般脱离长绫,飞向腾于半空的凤倾妆正下方,平整无皱折地铺在大殿地面上。
半空中,凤倾妆白衣飘飘,墨发飞扬,宛若九天仙女般飘然落于雪纺缎子正中。她腰肢轻扭,如柳丝般纤细柔软,水袖轻甩,袖飞翩翩。轻盈如燕的身子三百六十度旋转于雪纺缎子一角。
角边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高脚铜盆,盆中盛满了漆黑的墨汁,空气中飘浮着酒肉的饭菜香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墨香。
单脚立起,呈仙鹤亮翅的优美姿态,悬空的纤足下点,足衣染墨。纤足轻踏雪纺上,步步生莲花。随着乐曲的渐急,她的步伐也越来越快,洁白的雪纺留下一道道墨迹。
“好!”
大殿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也有例外。封香与白锦绣二人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凤倾妆,此时的她完全将舞蹈与作画完美地整合在一起了。二人双拳紧握,眼中那浓烈的嫉妒不言而欲。狄芸熙也是一脸妒意,双手用力地搅着丝帕,妒恨地看着殿中那个抢走了她光环的女子。
高座上,上官玄承看向凤倾妆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而上官玄清幽黑的瞳仁晦暗不明,眼底似有悔意滑过,唇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舞步渐急,雪纺上的墨迹越来越多。凤倾妆如玉素手婉转流转,足下却行踏如风,退到了雪纺外缘。
这时,巫惊羽与封玉二人再次出场,四根雪白长绫轻缠雪纺四角,内力注入,将雪纺抛于半空。二人脚下轻踏,宛若白鹰腾空而起,单脚缠于大殿横梁之上,四根轻柔的白绫再度缠上雪纺四角,在半空拉平。
凤倾妆如烟水眸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水花,朦胧飘渺,看着头顶上方的雪纺。柔软如柳的腰肢一个后下腰,手中的水袖朝后一甩,准确无误地甩入墨盆之中。
殿中,乐鼓声声,密密如织。
凤倾妆腰身直起,足下如风,两只长袖宛若游龙,急速挥舞,用长袖代替狼毫,动作刚柔并济,墨染雪纺,飞快地描绘着。
乐鼓激昂,令人振奋。曼妙娇柔的身姿一个侧倾,长袖奋力侧挥,再次甩入墨盆之中。染墨之后,随着越来越激昂的乐曲,纤腰急扭,柔软飘逸的长袖舞若莲花,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
一时间,雪纺下袖影迷离,若银蛇腾空,快速地挥舞。
殿中的众人目不转睛,如痴如醉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舞蹈,眼神焦灼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之上。
当最后一笔落下,凤倾妆轻喝一声,“挂。”
巫惊羽和封玉二人从横梁上直飞而下,四根白色长绫卷起雪纺四角,用内力一送,雪纺挂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空木架上。
这时,凤倾妆低头咬破手指,一滴血珠飞射而出,在雪纺水墨画晕染开来,形成一轮东升的旭日。
一幅《江山图》就此完成。
与此同时,鼓乐停止。大殿内一片喝彩赞美声。
“惊天一舞,倾城天下。”
坐在高座之上的上官玄承随着凤倾妆的最后一个动作完成,他站起身,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漆黑深邃的眼瞳流露出深深的痴迷与炽热,视线焦灼在白衣翩翩的凤倾妆身上。抬脚刚要走下高座,刘太后提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皇上。”
第一次看到上官玄承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态,而上官玄清悔不当初的模样刘太后也看在眼中,眉心不悦地拢起,看向殿中的凤倾妆,眼底的厌恶更浓,心中愈加认定她就是红颜祸水。
上官玄承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以掩饰其尴尬。面色恢复如常,又坐了下来。只是看向凤倾妆的目光依旧炽热,威严而霸气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来人,将那幅《江山图》拿给各位爱卿和几位贵宾瞧瞧,让大家来评判一下,这最后一场才艺,狄郡主与凤倾妆二人,究竟谁稍胜一畴。”
话落,两名太监走入殿中将《江山图》固定好了之后,抬着绕场一圈,在大家一致的认同下,一名太监的喊声响起。
“第三场才艺比试,凤二小姐胜出。”
喊声落下,无一人反对,就连狄芸熙也低着头默认了太监宣布出来的比试结果。
凤倾妆立于殿中,满意地笑了。此刻的她脸色微显苍白,刚才跳舞的时候她动用了内力,否则根本不能圆满完成那段舞蹈与那幅《江山图》。
“既然今日寿宴这四项才艺都是我胜出,封香公主、狄郡主、白锦绣,你们三人是不是应该兑现契约上的签属的赌注?”凤倾妆凌厉如箭的凤目一扫,冷漠地看向挑畔自己的三人。
想到契约上所写的赌注,三人俏丽精致的面容刹那间煞白如纸,乌黑的眼瞳中流露出恐慌与害怕,看向身边的人求救。
封香看的自然是封玉,“太子哥哥,香儿不想断指,你与凤倾妆交情不浅,一定要帮帮香儿。如果香儿的手指断了,回到苍炎国,父皇和母后也一定会怪罪于你,没有保护好香儿。”
关键时刻,封香的脑子倒是灵活了许多,知道将苍炎国的皇上与皇后两座大山搬出来。
而狄芸熙看向身侧的狄赫,低声柔婉,以死相胁道:“大哥,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到九泉之下与父母相聚。“
白锦绣坐在巫惊羽身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软硬兼施道:“羽哥哥,看来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情份上,你就帮我一把。如果你不帮我,让凤倾妆刺瞎我的双眼,刺聋我的双耳,父亲知道了,定然会为了我不再效忠圣月族。到时候,圣月族只怕会引起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