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黑老鬼也在周身轻点几下,封住几处大穴,足下一点缠了过来,一条软鞭被他挥舞得淋漓尽致,无数条鞭影密集地朝着凤倾妆与银筝二人笼罩下来,拖住了二人离去的脚步。
“该死的,又是这首慑人心魂的曲子。”凤倾妆亲耳听过,白无常一吹奏出来,她便听出此曲与白锦绣所吹奏的《归魂》如出一辙,想来白锦绣之所以会吹奏,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白无常所传授的。
“银筝,你对付黑老鬼,我去对付白无常,一定不能够让他将这首曲子吹奏完毕,否则你我二人将会极其危险。”凤倾妆沉着冷静地命令道。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拼尽全力缠住黑老鬼。”银筝应声,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冷狠厉的杀气,身形一飘,提剑迎上了黑老鬼的长鞭。
二人同是软兵器,黑老鬼的长鞭乃是用百年乌蛇的筋浸泡于特制的油水中炼制而成,挥舞间好似黑蛇出洞,银筝的软剑宛若游龙。二者的兵器在半空碰撞,迸射出点点星芒。黑老鬼虽然内力深厚,无奈身中巨毒,银筝虽然内力不及他,可是杀手出身的她却招招狠辣,朝要害逼近,令人防不胜防。
一时间,二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而这厢,凤倾妆抛开怀中的小金子,让它用最快的速度去找救兵。她自己则从墨隐云凤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的中间有一条凹槽,用来放血之用。漆黑幽深的瞳仁迸射出森冷而浓烈的杀意,身形一晃,欺身逼近白无常。寒芒闪烁的匕首看准了白无常脖颈处的动脉迅速割去。
白无常笛不离口,笛音渺渺,回荡在耳边。诡异的身形朝着旁边一闪,闪避凤倾妆的杀招。
可是凤倾妆仿佛早已经猜透了白无常的退路一般,刚才的一招进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只见凤倾妆匕首刺出一半就赶紧撤回,手腕翻转,方向一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刚站定的白无常胸口狠狠地直刺过去。
眼看着匕首猛刺过来,白无常反应不及,身形只来及稍稍移动。只听见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从耳畔拂过,凤倾妆的匕首已经插入了白无常偏离心口二寸的地方。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上的凹槽汩汩流出,滴落在地上,宛若娇艳的红梅盛开。
渺渺笛音嘎然而止,白无常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双眼染上血丝,愤恨地看着凤倾妆,冷语如冰飘出苍白的薄唇,“女娃子,你是近几年来第一个伤到我的晚辈,今日这笔帐我白无常记下了,他日定当加倍奉还。”
说完,白无常手指微动,数十枚暗器泛着幽冷的寒芒射出,逼退了再次欺身而近的凤倾妆。
“老鬼,赶快解决了那个丫头,我们走。”白无常对着与银筝搏杀的黑老鬼喊道。
“知道啦。”
见白无常受伤,黑老鬼也知道不能久战。手中的长鞭一震,招术一变。宛若脱水蛟龙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着银筝劈头直下。眼见着银筝招架不住,凤倾妆鬼魅的身形一晃,体内灵气全部凝聚掌间,强劲的掌力打出,从背后偷袭黑老鬼。
“老鬼,小心。”白无常焦急地提醒道。
黑老鬼并非泛泛之辈,掌力袭来,他早就有所察觉,为了避免自己毒上加伤,只得放弃对付银筝,迫不得已,内力凝聚回身与凤倾妆强硬地对拼了一掌。
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一阵轻微的扭曲,凤倾妆与黑老鬼各自后退数丈。
黑老鬼毒上加伤,胸口气血翻腾得厉害,丝丝鲜红顺着嘴角不断溢出。
“女娃子,实力不错。与我黑老鬼硬拼一掌居然面不改色。”黑老鬼暗暗吃惊,说道。
“今日饶你们不死,回去告诉白锦绣,如果再敢对我出手。下一次不用巫惊羽帮忙,我凤倾妆定会亲手了结了她。还不快滚。”凤倾妆面色如常,沉静淡然,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冷声喝道。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内伤不比黑老鬼轻。袖中颤颤发抖的手死死地攥紧,强制压抑着不让自己倒下。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胸口翻腾的气血急剧上涌,喉头一甜,涌上的气血又被她生生咽下。
黑老鬼与白无常心中清楚今日想要杀了凤倾妆已无可能,至于解药想要取到难如登天。二人身形一飘,转眼间消失在原地。
看着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飘出老远,凤倾妆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主子。”银筝惊呼一声,一张秀脸吓得惨白,赶紧走过去扶起几欲倒下的凤倾妆。
此刻,银筝心中难过异常,要不是她无用,主子也不会为了救下她与黑老鬼对上一掌,受此重伤。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要打坐疗伤。”凤倾妆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靠在银筝的身上,费力地吐出这句话。
“属下知道了。”银筝面带愧色,吃力地搀扶着凤倾妆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主子,这个地方偏僻无人,看样子好像是冷宫。你就在这里安心打坐疗伤,属下去外边给你守着。”
扫了一眼周遭,银筝肯定地说道。只见她用袖子轻扫床上的灰尘,扶着凤倾妆坐到床上,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凤倾妆盘膝坐在床上,从墨隐云凤中取出一粒治疗内伤极品丹药,入口极化,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缓解了胸口处针刺般剧痛。
半个时辰后,凤倾妆将《凤缘神决》中的疗伤方法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头顶袅袅白烟冒起,胸口的剧痛变成了轻微的疼痛,只是短时间内不能运用强行运功,与人动武。
“银筝,进来吧。”凤倾妆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主子,你怎么样了?都怪属下无用,连累了主子。请主子责罚。”银筝一进来,便单膝跪地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