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才在一杂物堆旁边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喘着喘着泪便流了出来,她用力握着胸前的血玉小兔子,此刻后怕才出来,整个人开始发抖,“父皇,你还要不要舒儿?你来救舒儿好不好?”云舒缩在杂物旁边,小声地哽咽着。现在,真的好想,好想见到他。。。。。。
云舒不知道地是大街刚过去不久的马蹄声,正是墨君寒和刘海他们。墨君寒认定云舒所乘坐的马车不会走太远,他带人连夜策马狂奔,顺便打听沿途客栈,定能在天亮前将云舒所乘坐的马车拦下。只是他没有想到,云舒会被人劫持,根本没有出帝都。。。。。。
云舒太累了,一整天又没有吃东西,她很快在杂物边睡着,只是在睡梦中被冰冷的夜风冻醒。云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无奈初春的寒风还是从四面八方往身体里灌。她听着没有动静,便想着那些人只怕寻不到她已经回去。她便借着月光,壮着胆子,小心地从巷子里出来。只是她明明记得莫府是这条大街的街头,为何这条街走到尽头却是一片低矮的房屋?云舒此刻无比痛恨自己是个路痴!如果她以前出宫时,把帝都全都逛一遍,这会子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去莫府的路呢?!
云舒又试着走了一会子,直到筋皮力竭,再也迈不动步子。她的头越来越沉,眼皮也开始抬不起来,云舒知道自己定是发烧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半走半爬至一户人家门口,手还没敲一下门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墨君寒赶了一夜的路,在天色刚亮时,在一处客栈停下。他眉头紧锁着,整个人周围散发着寒气,让人看到都不自觉远远避开。普通的马车一天不可能行至此处,只是为何沿途没有看到可人儿?这条路是唯一通往边关的大道!就算走小路,这里也是她必经之路!可是,她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客栈外传来争吵声。
“爹爹,我不想去王员外家做短工!”
“臭小子,你不做工,哪里有钱吃饭?!给老子快点走!再不走,小心老子抽你!”
“爹,求你了,今天不要去,明天再去好不好?我今天有事!”
“有屁事!天大的事有赚钱要紧!快给老子走!少耍滑头!”。。。。。。。
墨君寒碧蓝的双眸攸得一沉!“回去!”说罢,刚上桌的早膳没吃一口便急急策马离去!刘海等人扔下银子,也急急离去。
墨君寒用力地抽打着马儿,相比于昨夜的着急,他此刻却是心急如焚,更是有着浓浓的担忧与害怕!他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若可人儿被挟迫去了别处怎么办?!她会不会有危险?那些胁迫她的人会对她做什么?她此刻会不会在害怕?她有没有受伤?她有没有哭泣?
这些想法让墨君寒心疼地要死,更是懊悔地要命!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地离开,为何不听她解释?!第二日,自己为何下朝不回去?明明知道她受了委屈时有多固执,为什么还要和她置气?!如果自己早一点回去,听她解释,哪怕守着她,那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该死!舒儿,等我,一定要等我!驾!”墨君寒更用力地抽打马儿,好在是上等良驹,否则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折腾?
墨君寒一路没有停歇,刚入傍晚,人便已经回到宫中。他沐浴更衣后,连一口茶都顾不得喝,便行至坤颐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
突然出现的墨君寒让太后一惊!正在看书的太后,奇怪道:“皇儿?你不是出宫了吗?找到舒儿了?”看着萨那间脸色阴沉至极的墨君寒,太后一怔,不确定地问道:“没有找到舒儿?”
墨君寒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冰冰地看向太后,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如两把冰冷的刀子射向太后,一点点地将太后也冰得毫无温度,手中的经文也因无力握住,而落于地面。
“母后,你到底还隐瞒了朕什么?舒儿到底去了哪里?!母后,不要逼朕!”
墨君寒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上面已经青筋暴突!他紧蹙着双眉,碧蓝的双眸幽深见不到底,只是眸中那寒光似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周身的寒气更是可以让近身者萨那凝结成冰!太后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这样子的皇上有多危险,她太清楚!她心里清楚地明白,若今天她不是他的生母,只怕此刻早已经不能这般安然地坐于他面前!
太后闭上双眼好一会,才能让自己努力维持住平静。
“哀家确实命依妃派人护送她去边关。哀家不是没想到让她消失,只是哀家不是那心狠之人,她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不忍对她下手!所以哀家这才让人送她去边关。她去边关的一切事宜都是依妃安排的,皇帝大可以去问下依妃。皇帝若再不信,哀家也无话可说。哀家,任你处置!”说至最后,太后的声音已然带了颤抖的哽咽。
墨君寒看着这样的太后也有些于心不忍,想着太后的话,依妃,那个贱人!墨君寒眼中闪过阴鸷!
“母后,您以前为儿臣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儿臣希望您的晚年能幸福安乐,不再为儿臣操心伤神。以后儿臣的事,还希望母后不要再插手!儿臣告退。”说罢墨君寒施礼离开。
他冰冷而决绝的背影让太后身体轻颤,一时间老泪纵横。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自己的亲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在威胁自己。太后只感觉心被伤成一片片,无限凄凉。。。。。。
依妃看着突然来自己宫中的墨君寒没有往日的欣喜,没来由得是一阵的心虚与恐慌。
“臣妾给皇上请安。”
墨君寒并不说话,只是冰冷地紧盯着依妃,直看得依妃手脚冰冷!
“皇,皇上,您,您为什么这样看着臣妾?”
墨君寒仍是不说话,只是手轻敲起了椅子,那一下一下轻微的响动,好似敲在依妃心头一般,让她越发感觉浑身冰冷,呼吸甚至开始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