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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处一个办公室内,白微儿的脸色当然是极为难看的。在看见得知苏南浅从即日起便会和自己一同办公的时候,本来就不怎么好看。一个小时前在洗手间又发生了争执,现在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苏南浅眸色淡淡,乌丝轻轻垂下,目光始终落在电脑上。轻轻跃动,翻过那一页又一页的设计稿。她带了自己的U盘,里面存着以往自己的设计稿。或项链,或手链,或戒指,或耳坠。
其实她以前是很喜欢的,那种享受灵感踊跃的感觉。她很享受。可是自从回国接手公司以来,便没有碰过图纸了,就连这些设计稿也像是被封存了一般。如今重新拿出来一看,竟然有些陌生了。
趁着白微儿出去接水的间隙,旁边的路萱萱将头小心凑过来,喊了一句苏小姐。她波光一转,将眼眸落在那*头可爱女孩脸上:“大家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南浅就好。”
路萱萱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南浅姐。”她叫得极为认真,眼神之中流出来的尽是崇拜。她又凑得更加近了一些:“南浅姐,其实我刚才在洗手间的……我没敢出来……”
“嗯?”苏南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流出一些疑惑来,然后便是飞快的澄澈。她明白了,也懂了路萱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她在洗手间和白微儿争执的时候,路萱萱也正好在洗手间,只不过是在隔间里面,便不知道。
苏南浅的眸光踊跃了一下,如金光一般,旋即淡淡一笑:“下班我们谈谈,好吗?”她目光温和,看着面前的短发女孩。她是没有想到的,当时的洗手间里面还有人。
*
六点下班。
花达笑嘻嘻地站起来,看着白微儿离去的背影。他笑了:“今天的白总监有点奇怪啊,平时不都逼着我们和她一起加班么。今天走得这么准时,难得难得!这代表我们也可以提前下班了,哈哈!”
“是啊是啊,我和朋友约好了去吃饭的。”谢晓媛肥乎乎的手上拿着一盒饼干,已经吃了一般。她也跟着笑:“因为一直加班,我好久都没有吃上一顿大餐了。”
瘦的很是厉害的花达,忍不住打趣:“圆圆,你就别吃了,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死排骨!我要你管!”她将半块饼干塞进嘴里,眼神冷冷的:“瞧你瘦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才不乐意!”
“行啦行啦,你们还不快点收拾东西下班,吵吵什么呢。”路萱萱正在关电脑,实在看不过眼了。
“花达,你管她做什么。”艾琪盯着自己才做的美甲,满意地笑笑:“她胖成那个样子,早也就嫁不出去了。”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花达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说,艾琪你也忒不厚道了,我说圆圆那是调侃,需要你来搭腔吗?”
“哟。”鲜红的唇轻轻勾起来,说不出的轻蔑:“还不让人说实话了?”然后她姿态略显傲慢地站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宝宝。
谢晓媛只是将手中的饼干包装袋捏得作响,眼睛死死瞪着艾琪,却什么也没有说。苏南浅眸光轻轻一跃,盯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女人,轻轻笑了:“艾小姐,说不定等你生孩子坐月子的期间,身材走样,臃肿难看。那时候你先生便会将你给扔了,去寻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是么?”最轻的语气,硬是说出了十分的嘲讽来。
艾琪的脚步陡然顿住,身姿被包臀裙裹出了妙曼的弧度来,她转过身:“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字面上的意思。”苏南浅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却偏偏不及眼底,只是道:“艾小姐,我也认为,说话,还是要有点分寸才行。”
艾琪还想张嘴说点什么,朱琳却在这个时候推开门进来。惊得路萱萱和谢晓媛都连忙站了起来。谁不知道朱琳和元智都是总裁面前的红人,能够胜任第一秘书和第一助理的人,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人。但凡是总裁身边走得近的人,不是有过人的头脑,便是有过人的办事能力。
“朱琳,白总监已经走了。”谢晓媛温馨提示道,朱琳以往来都是找的白总监。毕竟这安城上上下下的人谁不知道白总监和他们总裁之间的那档子事,都说人人艳羡。其实,她们离得最近,才是最艳羡的好。一天之中,能够在公司偶遇上神祈一般的总裁,那么这一天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岂料,朱琳只是微微颔首之后,道:“苏小姐,我找你。”
其他人微微有些愕住,苏南浅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到了极致。只是目光温淡地望过去:“好的。”然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和朱琳一同出了办公室,进了电梯。她轻轻开口:“他找我?”
“是的,太太。”朱琳的回答堪称干净利索。
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道:“怎么你也知道。”然后失笑着摇摇头:“朱琳,你还是叫我苏小姐,成吗?”索性现在是电梯里面,坐的是总裁专用电梯,要不然那岂不是就尴尬了。
“好的。”朱琳也轻轻下了一下,道:“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隐瞒的。”
“隐瞒我和他已经结婚的事实吗。”苏南浅的唇角笑意漫舒,弧度微妙的刚刚好:“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那样子的话――”朱琳说着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微笑道:“苏小姐便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安城第一贵公子池慕辰的太太,这个身份,可以带来多少的方便好处。以及――
摒去掉太多的,对于她落魄名媛这个称号带来的不屑。
这些她都懂,她不想。她已经从他身上获得了太多的利益,这种利
利益越多,她的心便是越沉。所以最后这点,她不想,也不愿意。
所以,她只是笑而不语,电梯门在这个时候配合地打开来。
*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是迷人,苏南浅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进去的时候,他拿着一只上好光滑的钢笔,墨色的。垂着长长的睫毛,清寒的眉眼之间尽是认真。径直的容颜上淡淡凝结着一层光晕,总是能够让人移不开眼。
他写字的速度很快,握着钢笔的手指修长分明,莹润无比。
苏南浅在他的办工作面前停下,目光清浅:“找我?”
或许是由于太专注,听见声音才知道她已经进来了。瞬间的光晕流泻开来,他停止书写,然后眉眼温和地抬起脸来:“浅浅,你来了。”
“嗯,你找我。什么事。”她和简单明了的开口,盯住他那如墨色般深沉的眼眸。心里面忍不住想,池慕辰,这般好看的一双眼,竟然眼力不怎么好使。我好想吐槽你。不过想一想也就算了,也是我自己做的孽。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他温凉的嗓音裹着雾气般蔓延,凉悠悠地却让人倍感舒服。黑瞳灼灼望过来,让人心笙摇曳。他道:“然后想给你说,一起回家。”
苏南浅失笑:“成。”然后她双手撑在黑色的巨大办公桌上,微微俯下身,用一双空灵极致的瞳望着他:“不过回家之前,我得和你商量个事。”
他轻轻笑了:“你说。”
“第十七届珠宝设计大赛。”她的眸光淡淡涌动,道:“我要参加。”
那是全国珠宝行业排名前十的企业联合举办的设计大赛。这个设计大赛有一个特别讲究的名字,也很矫情。叫做千里明珠。是的,头筹者,便是那珠宝界最有潜力成为响当当的首席设计师之人。
所以说,第一名。诱人的不仅仅是可以进入珠宝界前十企业,任一的一家,成为堂堂正正的设计师。但是最诱惑人的是这个千里明珠设计大赛,在国际上都是响当当的。极有可能成为红极一时的首席设计师,艺人,上流,政界太太,都争相追捧的人。
历年来第一名的人,从来没有身价不翻倍的。当然,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注意,说的是丰厚,那便可以随意想象了。
据她所知,白微儿已经连续三年。是的,连续三年参加这个珠宝设计大赛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理应是第四年了。三年来,最好的成绩,是第六。白微儿,要争,那便到底。
“浅浅,报名时间已经结束了。”他眯眸笑了笑,眸光温和地看着她。
她的手已经撑在他的桌子上,唇角的弧度勾勒得刚刚好:“所以。我才说,和你商量一个事。”她不相信,强行塞个人进去,他做不到。
“前天便已经结束了。”他重复了一遍,道:“况且,这个比赛很残酷的,浅浅。”
苏南浅清丽的容颜上挽起笑容:“第一名有丰厚的奖金。如果我能够拔得头筹,就可以养你了。”她说完之后,轻声笑了起来:“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你家里,我对你说。你娶我,我养你。”
“自然是记得。”如银墨昭昭般的眼瞳温柔,眼角处的凉薄尽收:“你认为一笔丰厚的奖金,便养得起我?”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他败下阵来,眸光缓缓流动,凉薄的唇轻轻掀起来:“我会让朱琳去办,这样行不行?”
她满意地挽起嘴角,直起身子来:“极好。”
池慕辰将钢笔盖上,然后站了起来,拿起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颀长的身姿绕着桌子走出来,走到她的面前。他眯着墨色的瞳眸,浅笑道:“现在我们该回家了。回家。”他重复了回家二字,一句话便莫名多了几丝温情来。
“不了。”她一怔,菱唇微弯:“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她顿了顿,道:“约了十月见面,就今晚。所以,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怎么没提前听你说?”他如剔羽一般的眉淡淡蹙起,道:“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她抬手摁住眉心,轻轻揉了揉:“我们可以在外面吃,然后你回家,我去见十月。”这是最终的妥协。
池慕辰的眉眼终于温和了一些:“也好。”
“那你在停车场等我,我回办公室拿包。”
“好。”
*
回办公室的才发现路萱萱还在,她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坐在哪里发呆的女孩。她淡淡微笑:“萱萱,你怎么还没走,大家都走了。”
路萱萱看见她进来,便迅速站了起来“南浅姐,不是说下班之后要谈一谈吗。你忘了?”
她确实是忘了,很不走心地忘了。唇边忍不住溢出点笑:“不好意思,我忘了。”然后空灵朦胧的眸子望过去:“恩,那谈谈。你应该都听见了,我和她的对话。”
“嗯。”路萱萱小心翼翼地应着,道:“我听是听见了,可是没怎么听明白。南浅姐,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她信誓旦旦地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眼。
“不说就好。”她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很温暖:“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说更好罢了。”
“那南浅姐――”路萱萱的声音刻意压得低了些,有点儿神秘:“你好像和白总监的关系很是……而且说什么锦楠,慕辰都很中意南浅姐。那是池锦楠先生和总裁大人吗?”
原来还是一只小八卦。苏南浅的笑容淡淡:“真的没什么。”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了刀,她暂时还不想那自身的事来满足这丫头的好奇心。
路萱萱哦了一声,然后道:“最后问一句,南浅姐和总裁大人很熟吗?”
问的她稍稍一怔,眉眼之间山水流转:“不熟。嗯,真不熟。”才区区认识了几个月,却是是不熟。顶多是认识。恩,是的。
路萱萱脸上写满了失望,那找寻八卦的火焰在她的眼神之中陡然熄灭。其实,她还脑补出了一场热闹的三角恋。那便是南浅姐,白总监,和总裁大人!
“萱萱,我先走了。”她拿着白色鳄鱼皮宝宝朝门口走去。
“好的南浅姐,下班愉快。”
剩下路萱萱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抓脑,她明明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才对。可是南浅姐的表情告诉她,并没有。
*
晚餐是朱琳的订的餐厅,是一家中式餐厅。
朱琳办事总是这么令人放心,人很少,坏境很好,口感很好。
在吃完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男人被包围了。他眸光淡淡,精致绝伦的容颜上没有鲜明的表情。他的眉眼之中无时无刻不在秀沉沦。
即使餐厅这么少的人,他仍然吸引了这么多的女性,来将他包围。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特制的白色香烟,升腾而起的寥寥青烟将他的轮廓拉得模糊惑人。
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他抿抿唇,淡淡一眼扫过去。那几人便将手机收回来。
苏南浅见状忍不住失笑,看来决定出来和他吃饭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想引起太多的纷杂,他没留意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餐厅,然后钻进了黑色的宾利慕尚之中。在车中发了一条简讯,人太多,你出来。
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将将好可以看见落地窗内眉眼清俊的男人。他垂下睫毛,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几秒之后将手机放回包中,叫来了侍者结账。然后他站起来,越过围住他的人。
他越过人群的时候,同一位姑娘擦肩而过。那姑娘激动得手中的一瓶水便掉了,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她似乎都能够听见那塑料瓶落地的声音。
她看见,身姿颀长眉眼英俊的男人顿住脚步。然后俯下高大的身子,将落在姑娘脚边的水给捡起来。眉眼温和地递了过去,说了句什么,她懂唇语――
姑娘,你的水。
那姑娘满脸的错愕,清秀的脸上涨红,连忙狠狠点头――
谢谢池公子!谢谢池公子!谢谢池公子!
促狭的模样,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眼神之中却爆发出微光来。而男人只是淡淡一笑,便脚尖一转径直朝门口走去。
老白扶着车门:“总裁,请。”
他身上的龙涎香迅速霸占她的嗅觉。苏南浅转过眼,山水落入眉间,凉薄一片:“你撩妹的能力,我给十分。”然后她轻轻笑了。看那个姑娘的样子,回家之后指不定要激动多久。
男人精致如画的眉眼之间落花飘定,淡笑道:“哪里的话,举手之劳。”然后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约莫是吃醋了。”
才没有。是真的没有。
苏南浅青山绿水般的容颜之上染着些许微光,笑盈盈地看着他:“怎么会。只是觉得你很套路,遇见我之间用这种手段撩了多少姑娘?”
他却将满是龙涎香的身子倾过来,眉眼沉沦一片。贴着她的耳畔,低沉凉薄:“浅浅。我哪有套路?”
他温热诱惑的气息绕着脖颈缠绕,喷洒在耳畔,总让人觉得有些窒息。她杏眸微微眯起,不动弹,只是道:“哪里不套路。我走过最长的路,便是你的套路。”是个玩笑,也是认真说的玩笑。为了娶她,他什么法子都使了。
她的回答让他忍不住低低沉沉笑出了声来,眸光温淡,气息依旧拂得她心脏收紧。男人的嗓音丝丝缕缕,倾吞了他的灵魂,他在她耳边轻轻道:“浅浅。套路是我学的,撩你是真心的。”
她失笑――
池先生,你成功了。
恭喜恭喜。
*
她在华南医院门口下了车。恩,对池慕辰说的是要去见十月。可是,她并不是要去见十月,是骗他的。置于为什么骗他,自然有骗他的理由。
从华南门口左转,然后一直走。穿过三条长长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巷子,一条陈旧的巷子。那里有一间诊所。一间她经常光顾的诊所。
门也很久了,上面还覆盖着经久未除去的灰尘。轻轻推开门进去,映入眼帘便是一张窄窄长桌子,桌子面前坐着一位医师。或者说医生。即使他看起来很不专业,即使――
他的白色大褂已然泛黄。还好,他长得不错。是的,真的是长得不错。有点妖孽,注意,用的是妖孽这个词。有着勾魂的狭长双眼。很爱笑。白色的牙齿。容颜中上却很阳光。三十岁左右。
“闫森。”苏南浅走进去,轻车熟路地坐在桌子面前:“今天诊所照旧没人。”
他翻着病例,隐隐看得见白色大褂里面的黑色T恤。他抬起眼来,一双细长的眼,笑了:“不是没人,而是知道你要来,所以没人。懂不懂?”
她拄着腮,轻轻一笑:“我懂的。谢谢你。闫森。”
闫森轻轻应了一句,然后放下手中的病例。抬起眼来看她如玉般美好的容颜:“怎么样,最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有。”她老实回答,想了想之后又道:“我觉得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不用担心了。毕竟,我现在的日子,还将就。你懂得,将就的含义,意思是不错的。”
“那不行。”闫森突然不笑了,看不见他洁白的牙齿。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严肃:“你的生活这么大的波动,一时平稳下来也不代表完全没事。药,我还是照样开,你还是得照常吃。听见没有?”语气越说到最后越是认真。
她还是一只手肘搁在桌子上,然后素净白皙的手拄着腮,望着他:“是是是,你说的,我一定照办。”
他抬起眼来睨着她,笑道:“别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小心我喜欢上你。好,虽然你是个有先生的人。”她告诉了几个人她嫁给池慕辰,诗涵,十月,堂叔,还有一个,便是闫森了。她很信任他。
“闫森,你总是这么爱开玩笑。”喜欢她这种话,听了许多许多次了。多到都不能确定有多少次。不只是她,对于每一个漂亮的姑娘。闫森都是这么说的。
“而且,我觉得医生和患者,不大可能。对不,闫森,要不然有个水灵灵的姑娘整天往你的诊所跑,你还不是拒绝了。”苏南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放松和愉快,面对闫森,几乎可以放掉所有的防备。同样的,她也喜欢开闫森的玩笑。
闫森拿起一只温度计把玩,露出白牙微笑:“那个姑娘。喜欢是喜欢。是真的喜欢。南浅,不行啊。那姑娘18岁,才高三。我都三十了。大一轮,完全不可能嘛。”然后他有些叹气,看起来是真的喜欢那姑娘。
“哪有什么不可能。”她清秀极致的容颜在小小诊所的灯光照射下,依旧无双。她盯住闫森黑漆漆的眼眸,道:“那你想过我有一天会嫁给那第一贵公子池慕辰吗。没想到过,对不对。所以说,怎么会不可能。”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的很认真。
闫森只是捏着那温度计,不再说话。眼瞳有些黯然,她猜一定是想到了那姑娘。那个姑娘她见过几次,都是在闫森的诊所门口。闫森每次在见她的时候都会拒诊,那姑娘就倔强地在门口站着。闫森不让她进去,她偏偏就站在那里。所以,在她进去诊所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尴尬。那姑娘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裸了。
不过,那姑娘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孤注一掷的十月。像极了,不得手不罢休那般。
闫森回过神来,起身去给她拿药。
苏南浅伸出手接过闫森递过来的塑料袋,里面是药,她的药。然后听见闫森说:“还有你每次必须要的安眠药,我另外装了,小瓶子那个,你知道的。”
“嗯。”她轻轻点点头,眸光在眼底波转。她拿着那塑料袋,然后收回手,思绪有些飞跃。突然想到什么,道:“我可能以后不会吃安眠药了。我感觉,这几天睡得还不错。”是在他的怀中,睡得不错。
闫森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唇角带着笑意,打趣:“看来池公子还真是不简单啊。治好了你多年的失眠症啊。”说完他笑得更加欢快了。
“少来,你。”提及他的名字之时,心脏竟然微不可微地悸动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闫森说的,是对的。
然后她便站起身来,纤瘦无比:“我先走了。闫大医生。下次来之前照样,我给你发短信。”
闫森露出白牙微笑,她却在出门的时候我微微怔住。和那个姑娘对上视线,姑娘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怎么又是你。”
她叫程天爱。
那是苏南浅第很多次看见天爱了,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却分明有着厌恶。苏南浅知道,这个女孩,很讨厌她单独在诊所里面见闫森。
闫森在这个时候出来,怔了怔,冷冷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吗。你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闫森每次对待天爱时,就不笑了。很冷酷的那种。真的很冷酷。
苏南浅轻轻挑起眉:“闫森。自己解决。我先走了。”也不看天爱,也不看闫森。只是敛着眉眼离开小巷子。
然后,从巷子中传来了闫森和那姑娘争吵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女孩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闫森。闫森的手抬起来,想推开,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抱住了那女孩。
她笑了。
闫森,你那么喜欢那个女孩。
*
回到别墅的时候,男人依旧穿着漆黑的西装。他的眉眼之间薄薄卷上了凉意,指尖夹着一根烟,隔着青烟寥寥的雾,眉眼看起来很是清寒。他望着她走进来,声线淡淡:“去哪里了。”
她愣住,随口道:“不是说了么,见十月了。”
“见的哪个十月?”他温凉的嗓音之中染上了意味不明,眸光漫越,薄冰卷起。
苏南浅眸子一眯:“还有几个十月。温十月。温十月。温十月。”她蹙着眉,说了三遍。
“温医生和归年回家吃饭了。”他吞云吐雾地看过来,意味深长:“所以,你进去那条巷子,见的是谁?”
她心里面就崩了。难得撒谎。一撒谎就穿帮。
“你又派人跟踪我。”苏南浅的眸光好似被薄薄的雪覆盖住了一般。眉眼清寒地望过去:“池慕辰。真是够了。”
然后说完便径直越过茶几,朝着楼梯走去。
“站住。”
他的嗓音染着凉意,在背后响起来。
她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只是继续走。速度还愈发的快。
“浅浅,我让你站住。”他的嗓音更加沉了一些,持续从身后袭来:“苏南浅。给我站住。”最平稳的声线,最慑人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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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拉肚子,所以延迟了。
我对不起宝宝们,求原谅……呜呜呜…。
好知道你们不会轻易原谅我…。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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