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南宫寒薄唇一抿,浓密的剑眉挑起一丝邪笑,勾了勾手,“老何,你马上……”
顾老瞪着那扇迟迟没有打开的机门,连连抱怨,“臭小子,在里面种蘑菇吗?墨迹墨迹个什么!我上去看看!”
他才跨了一步,就被手下拉住了,一辆救护车呼啸着疾驰而来,直接停在他的面前。
这时候,机门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副墨镜火速冲下楼梯,进入救护车,“快走!”
司机随即松开离合,踩下油门,急速飞驰。
“追!快追!”顾老随即钻入车中。一辆辆车紧随着救护车火速离开。
南宫寒抱着熟睡的湘以沫走下飞机,轻叹一声,“他还是那么冲动!”
一辆加长林肯缓慢地驶来,稳稳地停在他的面前,何管家拉开车门——
“一招调虎离山计就想把我支开,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顾老幽幽然开口,他翘着二郎腿,慵懒地斜倚在作为上,侧过头,嘴角挂着得瑟的冷笑。
“我不是犯人吧!用得着派那么多人来押解我吗?”南宫寒气鼓鼓地坐进车中,将湘以沫拦在怀里,这样,她睡得比较舒服。
“还不是因为你太狡猾了!”顾老露出一丝奸笑,“既然回来了,bonanna首席的位置,我应该还给你了。”
“嘘!沫沫还在睡觉,别把她吵醒了!”南宫寒马上转移话题。
车里一下子陷入沉寂,只有湘以沫浅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南宫寒凝望着她恬静安详的睡颜,一下一下梳理着她柔顺发亮的头发。
顾老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电灯泡,尴尬地将头别向窗外,瘪着嘴,好像受尽委屈的童养媳。
车缓缓驶入bonanna大宅,五年了,再次回到这里,路两边的树木愈加苍劲挺拔,绿幽幽的草地如丝绒地毯一般柔软,喷泉飞溅着清凌凌的水花,潋滟着点点璀璨的碎光。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恍如昨日。
“小子,你的房间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先带她去休息一下吧!”
南宫寒步入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矫健英姿的雄鹰,金灿灿的族徽散逸着庄严肃穆的光晕。离开了这么多年,对于这里依旧如此熟悉。
慢慢地走上旋转楼梯,推开主卧房门,习习清风扑面而来。黑色系的房间中,装潢和摆饰一点都没有改变。在这个房间中,她们之间的一切纠纠葛葛,如绚烂的烟火,一幕一幕璀璨绽放。
顾老抱着一大叠文件走了进来,“这是近一周的工作,既然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顺手把这些处理了吧!”在南宫寒拒绝之前,他的脚底好像抹了一层油,快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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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以沫晕晕沉沉地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那个曾经冷如地窖般的房间。仿佛梦境一般不真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可以回到这里。
“南宫寒,你在哪里?”
“咔嚓”一声,门应声推开,顾老走了进来,“你睡醒了?”
湘以沫充愣地呆望着他,迅速钻出被窝,站了起来,“你好!”
他深邃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湘以沫,“没想到你居然没死?”
“你失望了?”
“不是不是!”他随即展露笑容,“我知道,我之前对你的态度是不好,那是,我以为你是湘如沫,在外面勾三搭四,让南宫寒丢尽脸面。所以,那一次,我才会误会,把你关进地牢,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那么遥远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湘以沫淡然一笑,展现了她的宽容大度。
顾老点点头,喃喃低语,“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南宫寒会对你情有独钟,知道了你的死讯,会如此痛不欲生。”
“顾叔叔,你不会只想找我聊这些吧?”
“你的确聪明!我希望你劝劝南宫寒,让他回来重新接手bonanna集团。”
“顾叔叔,我觉得你当这个首席挺好的。”
顾老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居然会站在同一条线上,他悲悲戚戚地哀叹一声,“我一大把年纪了,这五年来为了bonanna集团殚精竭虑,你看看,头发都白了一大把了!眼睛也快昏花了,头脑也变得迟钝了,我还没来得及安享晚年,就快进棺材了!”开始上演苦情戏。
“你哪里有白头发?”
顾老心虚地笑了笑,“染了,不然全白了!”
“你是不是还做过拉皮手术?到了你这个岁数,脸上的皱纹还这么少,你究竟是怎么保养的?”
顾老嘴角抽了一下,不愧是南宫寒的女人,跟他一样难搞!
“别白费心思了,我老婆才没那么好骗!”南宫寒后背斜倚着门框,单脚抬起,姿势帅气逼人,宛若刀削般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你究竟怎样才会回来?”
南宫寒拍拍他的肩膀,“顾叔叔,你现在老当益壮,再胜任个两三年绝对没有问题!”
“你已经跟bonanna家族的长辈打好招呼了吗?明天动土。”
“这么快?”
“算是了却我和湘以沫的一桩心事,当然越快越好!”
顾老楚楚可怜地说道,“我看你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湘以沫有些纳闷,“既然你们都不想当bonanna家族的首席,为什么不挑选一名有用之才,接任这个位置呢?”
“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何其多,一旦有了权力,难免会迷失方向,现在要职人员都是我的人,谁会安心把那么多别人的心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肯定会打压。顾老,在家族里威望很高,他坐这个位置,可以镇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异心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