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湘以沫扶着姐姐步入大厅。
湘如沫怔怔的目光环视四周,这一切对她太陌生了,脸上露出了怯生生的恐惧感,挪动着小步伐,亦步亦趋地跟着湘以沫。
“沫沫,你今天去了哪里?”沉磁醇厚的声音从二楼飘荡而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湘如沫循声望去,充愣地看着南宫寒,目光好像被他吸引住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南宫寒沉黑的深眸掠过一丝惊讶,随即眉头一拧,淡淡地瞥了湘如沫一眼,“她怎么会在这里?”
湘如沫好像一只惊弓之鸟,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瑟缩地收回了视线,低垂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
“对不起,我没有跟你商量一下,就把姐姐给带回来了!她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我放心不下!”
南宫寒一听到她失忆了,剑眉一挑,径直走到湘如沫的面前,逼近她,“你认识我是谁吗?”
她抬起头,匆匆地扫了他一眼,随即转移视线,摇了摇头。
南宫寒自然地搂住湘以沫的纤腰,“我是你妹妹的丈夫,也就是你的妹夫!”
“妹夫。”湘如沫微弱地嘀咕一句,点点头,“我记住了。”
南宫寒与生俱来的凌厉气势,让她望而生畏,怕得不敢直视。
“你不生气了吗?”
“气什么?你的亲人,当然也是我的亲人!住在这里也好,可以便于照顾她!”
湘以沫的脸上绽放一个绚烂的笑容,“你变了!”
“变了?”
“换做以前,你的度量才不会这么大!”湘以沫纤细的双臂圈住了他健硕的腰杆。
而这一切,是因她而改变,连南宫寒自己都没有察觉。
以前的他,霸道绝冷,处事一板一眼,绝对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谁要是背叛他,下场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可是,在潜移默化中,他真的改变了很多。
ann下毒谋害湘以沫,南宫寒下令将她厚葬,还给她的家人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如果是以前,直接将她的尸体扔进大海喂鲨鱼了。
湘如沫看着他们亲密的相拥,喃喃道,“你们真的好相配!”
湘以沫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一僵,如果她恢复了记忆,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沫沫,下周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
“你记得?”要不是他的提醒,湘以沫自己都忘了,“我的生日,同时也是姐姐的生日,这还是我们离开孤儿院后,第一次共同过生日。”
“就交给我来安排吧!”南宫寒英挺的眉宇间充满了不容回绝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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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大清早,门铃声歇斯底里地响个不停。
雅子本来以为楚展靳出国处理一些公事,三两天就会回去了,没有想到他一去就是这么久的时间。询问了他身边的手下,才得知是为了湘以沫留在意大利。
当初,得知了湘以沫去世的消息,楚展靳好不容易才从低谷中走出来,可是现在,他又让自己如此轻易地深陷进去,无法自拔。这跟飞蛾扑火有什么区别,明明知道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她,却依旧执迷不悟。
“谁?”楚展靳怏怏然打开了门,看到了雅子,眉头一皱,露出一丝不屑,“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雅子将行李箱拎了起来,“你为什么不会日本?”
“我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楚展靳语气寒厉,“你过来了,小旻呢?”
雅子坐了八九个小时的飞机,没有阖一下眼,好不容易见到了他,迎来的却是痛批。她咬了咬唇,氤氲的眼底泛着盈盈水光,“我把我当成了什么?小旻的专属佣人吗?”
这些年,雅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弟弟,就是希望楚展靳能多看她一眼,能在他的心里多一些存在感。可是,显然他把这些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楚展靳哑然,马上拿起电话,想要打电话到日本咨询弟弟的情况。
“不用了!”雅子抢过他的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我已经安排好护士,也交代了细节,小旻不会有事!”
楚展靳沉郁的脸色舒展开来,语气放缓,“你怎么突然飞过来了?”
“我想你了!”雅子从身后,主动地抱住了他,脸颊贴着他宽厚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麝香味道,途中的劳累一下子全部消散了。
楚展靳马上扳开他的手,“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累了,快去休息一下,倒一下时差吧!”
“要对我如此生疏吗?”雅子眼底闪烁着泪光,“就因为湘以沫没有死,你就要将我一丁点的希望都破灭了吗?靳,你死心吧!她不喜欢你,不管你为她做了什么,她永远都看不到,一切都是徒然……”
楚展靳脸色一绷,“你今天话多了!”
他大步走向门口,“砰!”甩手将门摔上。
一声巨响,震得雅子的心脏剧烈颤抖,她全身无力地滑落在地板上,泪水悄然滚落,潸潸而流。
“在湘以沫面前,我就变得一文不值。如此卑贱、低声下气的哀求,换来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楚展靳僵硬的身体伫立在门口,眼底笼罩着一层黑色迷雾,抬起头,仰望着湛蓝澄澈的天空。
今生今世,他注定要辜负雅子的一片痴情。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未来可言,所亏欠雅子的,他又如何来偿还?
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对雅子残绝冷酷,让她彻底对他死心。这样,她才能敞开心扉接受新的恋情。这样,才能在他死的时候,她不会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