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有个打算。
既然公子让他安排,他就给好好安排一下。
毕竟明月门这么大,若非刻意,要见一个人,那是那么容易的啊!尤其是门主公子呢!
一笑,而后对着水星道:“走吧,水星姐姐。”
水星看着他脸上露出那狡猾的样子,眸间一闪而过敏捷,而后问道:“你刚刚在想着什么,那样子,就好像我在山里看到的狐狸的眼睛一样。”
她故意明知故问。
甜甜的笑,让人看不出真假。
虽然她不曾与人相处,可是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是一样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我……我没想什么啊!你瞎比喻什么呢!什么叫做狐狸的眼睛啊!”剑奴听到她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
这个水星,说话还真不是曾通的直接。
让他根本就无所事从。
水星看着他的样子,只是一笑,没有在意。
虽然看得出来他在耍小心计,不过她感觉得出来他不是坏人,所以她不介意他的小心机,因为,她也不是傻瓜啊。
只是她不知道,就因为剑奴耍的是小心计,让她根本无法去防,也防不了。
看着眼前那小山般高的衣服,水星脸色也皱成一团了。
她何时曾见过这么多的衣服啊!
她原本只以为是像在服侍着师傅一样,只洗一个人的衣服,只扫一间房间的地,只做两个人的饭。
可是没想到,这洗衣服,原来是这样的洗法。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拿起那粗粗的洗衣棒,开始洗了起来。
这是她自愿跟来的,她说了的事情,她就会做到的,虽然看起来会很累,可是至少,比起在深山中,那样的日子,却要好上百倍了。
师傅越来越不可怕,她只要想一想离前的那一个夜晚,只觉得全身就不住地发颤。
甩了甩头,不去想那么多。
她已经逃出来了,她可以过新的生活了。
一叹,看着眼前那清澈小溪,只觉得无比幸福。
那里面的鱼儿,轻轻地跳跃着,她卷起了裤腿,轻轻一跳,跳到了溪水里,水很浅,秋日里,微有些寒,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浇了她的兴致。
她现在是鱼儿了,可以自由自在了。
轻轻一跳,手勾起一捧水,向那水里的鱼儿沷去,鱼儿被她一惊,吓得四蹿而去,而水星,却是笑得更是开怀。
秋阳下,明媚的笑,比天空中的太阳还要灿烂。
无忧无虑。
她手一伸,利落非凡地双手各捉起两把衣服,水中一个轻跃,双手一拍,微运内功,手中的衣服各拍向两处卵石上。
她一个后空翻跃,拿起了洗衣棒。
咚咚咚,连连拍洗。
江水玥站在柳树下,看到的就是这一番情景。
溪水边,女子笑容明媚如春,置身于溪水之中,轻盈如蝶一般,一起一落,竟是以轻功在洗衣。
分明是在做事,可是看起来,却是那么地享受,仿佛只是在嬉戏一般,而并不是在做事。
他看得有些痴了。
原本,只是想看一看这一张相似的脸,却没想到,看到了溪水中的精灵。
只见她卷着裤腿,一双白玉般的小脚便荡于溪水之中,一起一落,那玉腿滴着水珠,映上了秋阳,更正展出一抹夺人的美。
脑海中,浮出了这样一首诗: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难怪李后主会受惑。
原来玉足,确实能产生如此诱惑力的。
清冷眉宇,几分微动。
浸于水中正开心地跳动着的水星,突然感觉到有目光正在盯着她,于是一个回眸,脸上的轻快笑意淡去,而变得严谨敏锐。
她可以单纯,可是自小与兽为伍,她早已经习得这敏锐的触觉与严谨的对敌之道。
一个轻跃,人已经一跃上岸,她向着目光之处奔去,速度之快,没有什么的犹豫,竟是灵敏如豹子一般。
而她此刻的目光,也的确是如豹子一般锐利。
而江水玥,发现她一跃而来,只是一个后转,身形移转间,人已经消失。
当水星跃到柳树林中时,已经不见人影,她眸光流转,四周看了一眼。
心中有些疑惑,刚刚,她分明是感觉到有人的。可是为何却没有看到呢?
而且连个影子也没有,她的速度已经算极快了。
她又走了进去,再仔细看了一番,而后脸上露出一笑,那是一抹带着甜味的笑容,清澈间,有着小女子的妩媚。
空气中的味道,虽然她只闻过两次,可是她却印象是那么地深刻。
那是一种淡淡的清草味道,就如春雨后草地散发出来的味道一般。
那么自然,那么舒适。
那是江水玥身上的味道。
原来是他。
可是他为何却不露面呢?
有些疑惑,不过却并不怎么在意。
一回头,又跃向了水中。
他一定是来看她有没有认真做事的,她可不能让他有理由赶走她的。
于是拿过衣服,再不敢贪玩,一板一眼地开始洗起衣服来。
虽然衣服有些多,可是她此时却是心情大好,一点也不觉得困难。
手上用力,每一件衣服,都仔仔细细地洗得干干净净。
只是她洗到了最后,也没有看到那件白衣胜雪的长袍。
怎么会没有呢?
她又从头翻了一遍,各件衣服,却偏偏没有那一件。
心中有些不快,她是专门来服侍他的,可是为何没有他的衣服呢?
于是将洗好的衣服,搬到了拉车上,而后向着后院而去,她要去问问那张嬷嬷,是不是给忘记拿了。
行至后院,就看到张嬷嬷正在训着一个小丫环,水星走了过去,甜甜一笑:“张嬷嬷,这里面少了件衣服。”
“什么!少了件衣服!你怎么洗的?怎么把衣服全洗丢了!”张嬷嬷一听脸上一绿,大怒了起来。
水星却是半点不惧,只浅浅笑着:“不是我洗丢了,是你没有拿给我啊!”
“我没拿给你!你又怎么知道少了呢!”张嬷嬷以为她是因为怕被责被,于是说谎,更是大怒。
“这些衣服灰的黑的,独独没有门主的白袍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水星说道。
张嬷嬷一听脸上一阵哭笑不得,而后说道:“门主的衣服,不需要你洗!”
“为什么?”水星一听,却是不解。
“门主的一切事务,都有专门的侍女打点,我们后院只负责门中其他的人的衣物。”张嬷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