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玥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向前走着。
而水星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一次,却没有跟上。
她虽然极少接触人,可是那种厌弃的目光,她却是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拒绝她,不肯让她跟着,这都没什么,只是那一种厌弃的目光,却让她却步了。她明白,那是讨厌的目光。
而江水玥没有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
不自觉间,竟是放慢了脚步,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可是他却已经那么做了。
可是,那个了轻盈的脚步声却没有传来。
停了一刹那,本想回头,可终是自制住了。
她不跟来也是好。
他又一次迈开了步子,向前走着。
可是,心头却有千万个声音在唤着他回头。
终于,眉头一皱,转过了头。
明玉般的脸庞露出清冷:“你说你什么事情都会做?”
一直低头暗自伤心的水星,一听到那温润的声音,兴奋地抬起头,拼命地点着头:“我会,我会,我什么都会做!”
“跟来吧!”清冷的声音传出。
他又继续向前走着,而那个轻盈的脚步,匆匆地跟了上来。
水星一脸的笑,单纯而开心。
她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匆匆地跑到了他的跟后,却不敢再向前,只是紧紧地跟随在后面。一双清流的眼眸,望着眼前那欣长的身影。
如此出尘,如此飘然。
她轻轻地吐出:“谢谢你。”
走在前方的水玥一听到这句话,忽然一愣,眉眼中透出难受,一股忧心,淡淡地晕开。
曾经那个女子,也总是对他说这三个字。
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只可惜,语虽同,人却非。
就算再相似,可是她,却不会成为她的。
“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心中一股郁伤,直冲而出。
水星没想到这短短三个字就让他起如此大的变化,只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忌讳这三个字呢?
她虽然好奇,却没有问。
问了,他也不会跟她说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一定是不愉快的事情,她不想让他再想起来。
于是点了点头:“我以后都不会说的。”
淡静的声音,轻轻细细。
说完后,她又沉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水玥突然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这段时间来,他的情绪总是起伏很大,难以安静,从前的镇定自持像是忽然不见了一般。
这根本就不该是他的反应的。
深吸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向前走着。
………………
看着眼前那大大的明月门三个字,水星轻轻笑了,看着眼前那个白衣飘飘,不染尘土的明玉男子。
明月。
真的很配。
皎洁清冷。
他,正如那一弯明月一般。
静静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江水玥带着水星来到厅中,就见剑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一见江水玥还有水星,脸上一惊一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公子,你又把落雪姐姐带回来了?”
江水玥听到那两个字,心中一震,微有些疼,而后眼眸一冷,清冷不带感情的语气传出:“她不是。”
“她不是?”剑奴听了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吗?
他双仔细地盯着那女子看了好久。
却还是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水星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一笑,清纯如水一般:“我叫水星。”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男童将她认成什么人了。
可她是水星,并不是他说的那个人。
落雪。
是谁呢?
应该是对眼前这位公子十分重要的人吧?
因为她注意到,他刚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划过的,是一抹痛,那么明显。
“原来你真的不是落雪姐姐,可是长得真是好像啊!”剑奴终于听出了不同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极像落雪姐姐,可是还是有区别的。
落雪姐姐十分温婉而且还有些淡然,眉宇间有着淡淡的高傲,而这个女子,却是清澈如流水一般,单纯如小孩子一般。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完全不事,落雪姐姐的眼睛中,总是充满着秘密,而这个女子,却是那么地干净。
就像是……
就像是天山顶上的那一片雪花一般。
“我真的不是。”水星又笑着应道。
“哎,公子,你也真是的,就算再想落雪姐姐,可是也不能找一个替代品啊,这是不公平的啊!对你也不公平,对这位水星姐姐也是不公平的。”剑奴一听以为公子是因为落雪姐姐的缘故而找来这位相似的水星,于是劝道。
他可不想公子陷得太深啊!
“剑奴,你的话越来越多了!”江水玥眼光一凛,清冷地道,虽语气平缓,却让人如覆薄冰。
剑奴微一奴嘴,心中有些不满,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江水玥,却忽然觉得十分烦躁,手一付,冷声地对着剑奴吩咐道:“你安排她去后院,交由杂事管家,该安排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白影一闪,人已消失。
而水星,轻笑地看着眼前的剑奴:“你误会了,不是公子找我来的,只是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于是跟了公子来的。”
“是这样?”剑奴似乎有些不肯相信。
世间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公子失去了落雪姐姐,就蹦出了一个如落雪姐姐一样的女子?
“就是这样的。”水星一笑点头。
“那公子刚刚说该安排做什么做什么,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不知道,公子要怎么安排眼前的这位水星。
为什么是交由杂事管家呢?
杂事管家可是只管扫地、做饭、洗衣这些粗活的啊。
“就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就安排我做,像是洗衣做饭扫地之类的事情我都会做!”水星笑盈盈地说道。
她并不知道,这些活,可不只是对着江水玥一个做,而是要负责整个明月门的啊!
“我明白了。”剑奴听了她的话,算是明白了一点点。
也就一点点而已,因为他始终觉得,让这个女子留着,会勾起公子的伤心事的,可是他又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
忤逆公子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他向来,是唯公子的命令是从的,不管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