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冤家路窄?子归看到皇甫拓,脸色立刻黑三分——不过皇甫拓见到她,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皇甫六叔,新年好。”之前见面的不愉快归不愉快,但是礼貌她还是有的,断不会给皇甫拓摆脸色。
“新年好。”皇甫拓瞟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打过招呼,她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和皇甫拓闲聊,还不如去厨房帮修文师兄准备午餐。这时,她听到大门“嘭嘭嘭”地被人敲响。她连忙飞也似地跑去开门,就在刚一开门,一个人兴奋地叫着抱住她:“子归!新年好!”
于悟皈?!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和他的有钱亲戚一起过年,跑到这小山村来干什么?“乌龟?你怎么会跑到修文师兄家里来?”她问。不是她大过年的还骂别人是乌龟,可是谁让这家伙的名字就是跟“乌龟”两个字谐音啊?明明是钱多得足以砸死人的家族,干吗要起一个这么“禅”的名字?
“我来看你啊!”于悟皈笑得好开心。
“喂喂喂,我们又不是几十年没见,那么激动干吗?”她推开于悟皈,说。
“真没人情味。”于悟皈哼了一声,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被我抱呢。”
“是、吗?”这家伙皮痒?
于悟皈忙摆摆手,干笑道:“说笑而已,说笑而已。”
“我还以为你突然觉得人生没有生趣了呢。”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吧,到底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打算开发这儿成为旅游风景区吧?”
“不是不是。”于悟皈摆明了要卖关子。
“咦?小乌龟?你怎么会到我家来了?”修文走出来看见于悟皈,好不惊讶。
“会长,楚修师兄,新年好啊。”于悟皈嬉皮笑脸地说着,倒也没有弄错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也很简单,常常挂着毫无紧张感的笑容叫他“小乌龟”的是夜营协会的会长修文,至于旁边那个看起来非常正常、叫他本名的就是楚修。
“新年好。”楚修随意地回了一句,又说,“你小子这次又带了什么麻烦来?”
“楚修师兄。”于悟皈苦笑一下,“别说得我好像瘟神一样好不好?”
“这次我认同筷子兄说的,你就从没给我有什么好的提携。”子归冲于悟皈扮了个鬼脸。
于悟皈不服气地说:“这次绝对是好事!”这么说着,于悟皈突然很干脆地消音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通往中庭的门口。
子归他们回过头,原来是皇甫律。见到于悟皈出现,皇甫律的脸上也飘过一丝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像往常打招呼一样说了一句:“新年好。”
“副会长,新年好。”于悟皈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恭敬,也有了一些疏离。
“乌龟,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子归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
“好歹也请我喝口水吧?”于悟皈“指责”她的不懂礼数。
这儿可不是她家,怎么也轮不到她做主。她和楚修的目光一致移到修文身上。修文乐呵呵地说:“小乌龟来了,当然请你喝好喝的。”不一会儿,优雅醇厚的咖啡香味顺着袅袅的热气飘满整个前厅。一起端上桌来的除了这壶热腾腾的咖啡还有一篮饼干——跟招呼皇甫拓的时候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于悟皈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哇,会长泡的咖啡简直比咖啡馆的还好香!”贴着杯沿啜了一小口,他美美地叹了一口气,“会长,你不如考虑开一家咖啡馆吧!”
修文只是笑,没说什么。
“现在咖啡也喝了,饼干也吃了,该把你的来意说说了吧。”子归瞟着于悟皈。
“啧啧,子归你真没有耐心。”于悟皈煞有介事地说着,“其实我是想邀请你去我家玩。”
“啊?”子归戒备地看着于悟皈,“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单纯邀请你去我家,你干吗一副看诱拐犯的表情啊?”于悟皈伸手拍拍她。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单纯邀请’过。”她白了于悟皈一眼,不客气地说。
“小乌龟,你只邀师妹一个人去吗?”修文问他。
“这个嘛……”于悟皈挠挠头,说,“这次是的,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去我家奥地利的城堡度假。”
城、城堡?!子归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家伙的有钱程度是不是已经到了“可怕”的境界啊?不过看这家伙的反应,这次所谓的“单纯邀请”绝对不单纯。“算了,我还是不去了。”这个于悟皈每次带来的都是大麻烦,这次这么客气,肯定是非同寻常的麻烦。
“啊?不会吧?”于悟皈惨叫,“为什么?子归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无情无义?”
她眼皮一翻,说:“你不是‘单纯邀请’我去你家的吗?那我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哼哼哼,她就说于悟皈绝对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个……”于悟皈抓住她的手腕,“子归,借一步说话。会长,借你家庭院用用。”说着,就把她从前厅拽到中庭。
“我说乌龟大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拿什么请我去做客当借口了。”她没有甩开于悟皈的手,不过也没带太好的脸色。
“真不愧是我的死党,对我的心思果然了如指掌。”于悟皈的语气已经近乎谄媚了。
“得了吧。”她翻了翻白眼,“你再不说你的真正目的,我可就不奉陪了。”
“等等、等等。”于悟皈拉住她,“我是想请你去帮忙啦。和小叔叔有关的。”
于悟皈说的小叔叔,是他最小的叔叔于展详,被称为法庭鬼见愁的大律师,在子归眼里也是个无所不能的阴险的家伙——当然,这种话可不能让于展详听到,要是惹火于展详的话否则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和小叔叔有关?他怎么了吗?”她惊奇地睁大眼睛,又摆摆手,说,“先声明,如果是闹鬼什么的,你去找皇甫师兄吧,他可是专业高手。”
“可是子归你是专业中的权威人士啊。”于悟皈赔着笑脸,说,“连副会长都敬你三分。”
“他不是敬我……”她下意识地开口辩白,又摇摇头,说,“总之我没你说的那么了不起。”
于悟皈沉默了一下,说:“我还不想去求副会长,我心里别扭。”
他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她这么想着,却也没说出口,只问:“小叔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迟疑了好一会儿,于悟皈认真地说道:“子归,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小叔叔什么秘密?”
她惊讶地睁大了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