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形容憔悴,满是仆仆风尘的走在路上,后背的伤口,随着他的脚步不停的拉扯着,让他痛得忍不住直皱眉头。
这一代,荒凉而偏僻,恐怕是很难找到出租车的,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口干的快要裂开,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还要走多久,不多时,他的后背就被汗水混掺着血水,缓缓浸透了·····
老天有眼,就在他口干舌燥到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梅赛德斯,一件黑色紧身风衣,恰到好处的包裹住了这个男人挺拔的身躯,毫不张扬却让人无法侧目。
冷寒澈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盯着远处这个形容狼狈的男人,从他踉跄的脚步上可以判断的出,阮真一定受了很多苦,黑潮那伙人,他早就有所耳闻,阮真能够活着回来,也算是万幸。
说到底,就算雨樗不苦苦哀求自己,他也会出手救他,如果不是阮真,当初雨樗根本就没办法弄到那份资料,这才得以让严熙泽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及时通知了他的父亲,有效的遏制了住了瑞典皇室的又一场叛乱。
所以,这一次,准确说是严熙泽救了阮真,冷寒澈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但是,无论如何,阮真重获自由了,他也算对雨樗有个交代。
阮真拉开车门,身心俱疲的坐了上去,冷寒澈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少说废话,给我水,我要喝水----”
说罢,他一把抢过冷寒澈右手边,储物格里的矿泉水,拼命的向口中灌去,三秒钟,水就喝完了,冷寒澈默默的看着他,又拿过一瓶递给他,阮真头也不抬,拿过来,直接仰头而尽·····
一口气喝了三瓶水,阮真觉得自己终于解渴了,他将水瓶胡乱向身后一抛,头也不抬一下,满身疲惫的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喂喂,你怎麽胡乱在我车上丢东西?”
看着那些水渍沾粘着阮真手上的血渍,弄脏了后排米白色的汽车内饰上,冷寒澈恼火的质问着,一直假装沉睡的阮真,干裂苍白的唇边露出一抹得逞的浅笑,他知道冷寒澈有洁癖,他故意的!
冷寒澈见他没有动静,皱着眉头,打着了车,不悦的冷声逼问道:
“想好了去哪里没有,我可没有时间跟你磨牙!”
阮真闭着眼睛,表情麻木而苍凉,他不理会冷寒澈的怒气,沉默良久,声音嘶哑的开了口:
“为什么要救我?良心发现了?”
“哼,你以为,我想救你?不过是因为雨樗对我苦苦哀求,我迫不得已罢了,不要自作多情!”
冷寒澈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心里突然有了些许同情,这世上,也许只有阮真才能这样深爱雨樗吧?想当初,他太自私了,真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拆散了他们·····
“雨樗为什么要求你?我不相信,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
“不在你这里,难道在我这里?”
冷寒澈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阮真,他苍白的脸上青筋爆出,分明写着“嫉妒”这两个字,一丝得逞的快意划过心头,他忍不住暗笑,看起来,真的是自己的阴谋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