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生?”
“不可以么?”
他不以为然的瞪了她一眼,潇洒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窗台边。
窗外的合欢开的正浓,一朵一朵粉色的绒球,被风轻轻一吹,飘落到空中,就像是一个个从天而降的粉色天使,就像是----她。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猛地惊跳了一下,老天,他在想什么?立刻,好看的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不,我只是·····”
严茴一时哑口无言了,她撞了他的车,他救了她,她对他恶言相向,想到这里,她面露惭色,却依然不服气的说道:
“当医生不用穿白色的职业装吗,我怎么知道你是医生?”
这句话立刻招来这个男人一记嘲笑的白眼:
“谁告诉你,医生一定要穿医生服?小姐,这里是美国,况且,现在又不是我的工作时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非常为她的无知无识感到不屑。
不是你的工作时间,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严茴愣了一下,可没敢说出口,讪讪的说了声:
“哦!”
正低首蹙眉,眼前伸过来一只男性的大手,掌心里有两片白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
“消炎止疼药,你不是很痛吗?这个缓解伤口的疼痛感,促进伤口愈合·····希望也能帮你愈合心里的伤口。”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极其专业的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
“你昏迷中一直在说胡话,说得最多的是一个人的名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不要!”
严茴快速的制止了他,表情黯淡,她今生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一想起阮真,就像是一道刺,深深的植入了她的内心,每每提及,便牵扯血肉般疼痛不已。
看着她痛苦低迷的样子,这个男人猛然心头一震,莫名的心里有些酸意,到底是何等优秀的男子让她如此魂牵梦系?能好过他么?
思及此念,他的脸突然有些发烧,他在医学界混迹这么久了,名媛淑女,见过不少,却一直不曾为谁动过心。
雨樗也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他,是不是个gay,是啊,从十几岁就开始研究人体,他似乎对于女性有着天生的免疫力,可是这一次,不同。
他抬起眸凝望这张竭力掩饰内心的哀伤的小脸,有些痛心,她如此柔弱,应该是被人疼爱呵护的宝贝,却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
“乖,把药吃了。”
他不知不觉放慢了说话的语气,声音温柔的自己也吃了一惊。
看着她听话的把药片含在嘴里,一丝狡猾的笑意隐匿在半眯的眼角,他看着她,突然想笑,严茴怔怔的盯着他那张俊脸,嘴里含着药片,疑惑的问道:
“你笑什么?”
对方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但笑不语,药片很苦,而且在口中已经开始慢慢融化,她呲牙咧嘴的苦着脸,口齿不清的说道:
“水,我要喝水。”
“哦,忘了告诉你,只有这样药效才更有效些,你,慢慢含着吧。”
说完,他干脆将那杯水,拿到自己唇边,不紧不慢的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