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
蜷缩,伴着心的恐慌,那张男人俊美无铸的容颜轻轻的探到她的身前,却是倏然停住,黑如深潭般的眸子似乎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一样,磁性的嗓音柔柔的响起,“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那一道声音仿佛在她的心湖划起了一道涟漪,再一圈一圈的散去,一圈一圈的消弥了她的紧张感,一切似乎没有预期中的狂风骤雨,可是她的答案却是很难很难给他。
青叔与青婶她不会说出来的。
“我只是四处流浪着。”
“扯谎。”他的手指不怀好意的抚着她小巧的下巴,似乎只要她不乖他就会用力的狠狠的捏下去。
摇摇头,她的答案还是没有。
“甄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西楚所有的地方都是他在掌控着,可是你失踪了一个多月了,他却没有你的任何消息,你的流浪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吧。”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个答案,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翻天覆地的去寻找她的下落,该死的欧阳永君,都是他。
“对不起。”她怯怯的不想惹恼他,更不想他发火,想要问着欧阳永君现在的情形,可是眼下似乎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小腹,那目光如炬的望着那里时,如沁的心已经七上八下的在狂乱了,他在看着他与她的两个人的宝贝,那是什么样的表情,似乎平淡如水。
她真的看不到他的心里,喜欢或不喜欢,那张如宣纸一样不染尘埃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写上。
手不由自主的抚到那里,似乎要保护她的宝贝,她不想让他伤害宝贝,更不懂为什么飞轩堡里独独就只有她才没有喝过那每次侍寝之后必须要喝下的‘药’。
她是特别的吗?她从不觉得,似乎他带给她的痛苦比其它所有的女人都来得更多。
男人的嘴角上扬,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就不要再试图离开,否则……”固意的再次扫过她的小腹,仿佛在告诉她,如果她再逃离,宝贝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不住的点头,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弱势,此刻只能以温柔来化解他心中的狠戾,更多的答案都抄在他的手上,她不能过早的激怒了他,贝齿轻咬着唇,她为着自己的弱势而悲哀,真想有朝一日是他反过来求她,只是,那样的一日又会是多少的遥远。
“乖乖躺着,哪也不许去。”仿佛冷冷的抛下这一句话,男人转身就离去了。
望着那抹背影,她心里急欲知道的事情却一个也没有答案,谁?有谁可以帮帮她?
而此时的她就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他的话,在未知道欧阳永君的所有情形前,她必须要听。
真累,她只想睡去,困顿了一夜了,这床带给她的感觉真好。
指腹触过那只银簪子,仿佛她的离去从来也未曾发生过一样,慢慢的阖上了眼睛,这是她的家吗。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时,一只小兔子慢吞吞的从门缝挤了进来,伸着懒腰,一根一根的毛落,似乎是要生了。
如沁安静的睡着,她知道轻展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皇上是娘娘,刚刚他真是大胆,居然把皇上与娘娘都晒在了那大门前,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带离了她。
睡吧,那些都是他的事了,只与她无关。
也不知睡了多久,真到一声低唤惊醒了她,如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寝房的那道门已悄悄的被推开,一个陌生的侍女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角落里她曾经的那只小白兔正在不住的拔着毛,侍女急忙的抱起了它,正欲出门,如沁忙道,“你是谁?”那小兔子她不想被这侍女抱走了,曾经那是属于她的。
侍女诚惶诚恐的转首低垂着头道,“奴婢青儿,是王爷吩咐奴婢来侍候王妃的。”
舒展了一口气,这便好,她不想小兔子被外人抱走了,“你要抱它去哪里?”
“王妃,小兔子好象快要生了。”
一喜,“是吗?”睡了一会儿人也精神了许多,原来小兔子也要做妈妈了。
随着青儿来到了回廊,小兔子还是睡在回廊里的那一个篮子里,一切的一切皆未改变。
“去找二爷吧,我们两个谁也不懂呢。”她突然就有些担心了,小兔子生产会不会有问题,真怕,自然而然的就提到了欧阳永君,甚至忘记了他极有可能被轻展轩给关了起来。
“二爷很久没有出清心轩了。”青儿淡淡的说道。
心一惊,颓然靠在身后的墙上,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问欧阳永君的事情,可是却又怕这青儿是轻展轩的心腹,那么自己岂不是又……
叹息着,有些烦躁。
“王妃,我去叫甄统领吧,听说他回来了。”
如沁从青儿的手中接过小兔子,如果不是欧阳永君,那么是甄陶也好,“去吧去吧。”
皇上来了,她也回来了,所以甄陶回来是正常的,却不想她才到了飞轩堡,甄陶就得到消息了,这速度真是惊人。
把小兔子放回在蓝子里,兔子似乎有些烦躁,也让她不敢乱动,只静静的守在小兔子的身边,想想上一次带着它去柳絮那里配了种,却不想如今就要生了,真快呀。
然而她等了好久也不见青儿与甄陶的影子,秋夜里更凉了,冷意让她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是着凉了,不可以,她的宝贝不允许她着凉了呢。
急忙又跑进了屋子里,四处去翻找着她的旧衣服,一个一个柜子的打开,她却呆住了,那些旧的衣服早已不见,有的都是簇新的衣裙与小袄,看着都是暖洋洋的,有些怀疑这些是不是给自己的,可是她真的很冷,随意的取了一件淡粉色的小袄披在身上,这才又向着门外跑去,心里还惦记着那只欲要生产了的小兔子。
推开门的瞬间,她却撞在了一个冷硬的胸口上,“啊……”,一声低叫,小腹不由得随着刚刚的撞动而有些抽痛了,俯首,弯身,她不住的抚着肚子,面上已沁出了冷汗……
轻展轩蹙着眉,不知道是在埋怨自己的不小心,还是在埋怨如沁的不小心,抱着她送到床上时,如沁面上的惨白已让他的心瞬间慌了,都怪他,把皇兄安排妥当了就回去怡情阁便是了,又何必要来瞧着她,此刻,如沁似乎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