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
桔红的夕阳映照在铺满着青石的地面上,宝柔儿散乱着的发在阳光下泛着一抹光泽,那光泽却随着她的身子不住的颤动。
没有一丝怜惜,他冷漠的仿佛视她如无物,直到安稳的再坐回到太师椅上时,才低声一喝,“带进来。”
不屑的看向门外,这样的一个女子当真是辜负了他曾经给过她的点点眷恋。
女子被推搡着走了进来,就在距离他面前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一挥,暗影立刻会意的又是一推,宝柔儿便不自觉的跪倒在他的面前,却是低低的一声惨叫,“啊……”显然是刚刚在太阳底下跪得久了让她的膝盖已伤了,此时在落地只增加了她的痛意。
轻展轩冷冷一笑,“宝柔儿,别装了,你根本就没疯。”
女子哈哈一笑,望着他的眸子里都是恨意,却依然不出声,只是那眸光却是恨不得把他杀了一样。
轻展轩撩起长衫下摆,一个旋身便立在了女子的面前,“说吧,是谁告诉你无邪是欧阳永君的孩子的。”
宝柔儿依然不作声的笑,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根本就不理会他,轻展轩举起了手中一根半路上折来的树枝,随手就挑上了她的发,一点一点的将一缕发丝缠在那树枝上,再仿佛轻轻的抬起,宝柔儿立刻就痛呼出声,“你住手。”
“按住她。”瞧着女子似乎挣扎着要站起来逃避他的手法时,他眸子轻扬,好久没有这么狠戾过了,自从认识了如沁,他真是变了许多,从前这样子随便虐一个人他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可是如今心里却泛起了微微不忍,手臂继续向上抬起,轻笑如沐春风一般自在,“是皇后娘娘吗?”慢声细语的追问,他并不急,他有得是时间,就是怕她禁受不住。
“王爷想要知道自可去问问娘娘呀,柔儿什么也不知。”她嘴硬着呢,也不怕着她的发凸了么。
“好,这个你可以不知道,也可以信口胡诌,那你再说说你先前肚子里的杂种是谁的?”他冷冷的面容直视着她,手中的树枝隐隐使力再向上抬起,被按住身子的宝柔儿半分也动弹不得,可是她的身子却在听到轻展轩的问话时猛的一颤。
“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倘若你现在说出那幕后的指使者,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脸一别,宝柔儿倔强了。
手中的树枝一松,轻展轩清脆的拍了拍手,“既然你不说,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这唯一的机会也被你丧失了。”
宝柔儿有些迷糊的抬起头,“你当真都知道了?”
一笑,转身潇洒就落坐在太师椅上,“你那未出世的娃儿应该姓李,可是不是?”他低笑,想要看着她的反应。
宝柔儿果然一惊,浑身立刻瘫软如泥一样的向一旁倒去,幸好有两上暗影按着她,否则她一准就倒在了地上,“你,你怎么知道了?”
他猜的,只知道她有过身孕,却不知道那野男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宝柔儿背后的那股势力,便试了一试,但是她的反应便证明了一切。
“他要挑起内乱么,却不见得有那么容易吧,你说是不?”手指抓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茶杯,轻轻一个用力,立刻那陶瓷的茶杯便碎裂成粉沫状,随手一扬,就飞到了宝柔儿的面前轻轻落下,“如果你现在开始能够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全尸,否则便把你剁成几块喂狗去了。”
他云淡风清的说着,女子却已经抖成了一团,“我说我说。”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么她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少让自己遭些罪,装了这般久的疯颠受了这么多的苦却只为了一个他,此时她真的后悔了,也真的不值不值呀,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很喜欢他吗?”李将军喜好女色他是清楚的,从前在飞轩堡里他最喜欢在娱人院里左拥右抱的享齐人之福。
宝柔儿点头,却也知道那喜欢就是毒药,李将军还是把她当作了棋子,而她却心甘情愿的做着这一切,却不想那一次她唯一的偷情却有了他的骨肉,这一切想想都不可思议,却是真实的发生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多想让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呀,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即使追到边域去,轻展轩也不肯与她圆房,却又倒楣的中了毒而伤了腹中的胎儿,于是她也知道再也保不住孩子了,她曾经传过消息请李将军救她出宫,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让她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再一次的谋害如沁小产,可是她却没得选择,李将军救过她,她便会为了他而赴汤蹈火……
“那么梅林里的事情也是你故意让小络去告之二爷的了?”其实在看到小络身死的时候他就已猜出,如今便是要借由宝柔儿的口确认的证实那一切猜测。
“哈哈,那是你的猜忌太深,否则那一步小棋又岂会让你中招呢。”她调侃的说道,他伤了如沁就是她的开心。
她的话让轻展轩面上一滞,宝柔儿这一句倒是说得没错,可是自从知道爱了,他的妒意便也深了,这是人之天性吗,他怎么也无法消除了去,“你三番两次的欲要加害如沁,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第一次就被我发现了那茶水里你做的手脚,其实让你活到今天已经是你的福份了,从来还没有人敢在我身边如此的放肆呢。”他凛然说完,既然一切都已说清,便证明欧阳永君所查都是属实的,那么今日他再也不想放过她了。
“轻展轩,你真狠,明明对我已设防,却还是让我死心塌地的相信你,然后一步步的走入你设下的陷井里,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得到报应的。”宝柔儿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因着达不到她的目的,也未完成李将军交待的一切,她只觉她彻底失败了。
“说吧,无邪的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是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倘若她说了,那么所有的结便都解了。
冷笑,“只是一张小纸条而已,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而且那小纸条也早已被我吃进了肚子里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伤了她的心一回,哈哈,这就足够了,否则我真嫉妒,嫉妒你那么爱她那么迁就她,我不信这世上真有真爱,从前不信,将来还是不信,我诅咒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震怒,不理会的挥挥手,“拉出去,给她服了的无心丹,越多越好,服到她吃不下为止。”她只是一个棋子,知道的也便只有这些了,留着她也无用,便依着她给她一个全尸吧,说起无心丹,又让他想起了如沁,倘若不是如沁当初的聪明,任你是何人也挡不住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渴求,宝柔儿,可是这一次你的对手却不是男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