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一天只是在这里呆着,说来是有些闷。再者说了,呆的久了,真把宁远给等来了,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呢?那样的一个谎言,他的父母分明是盼望着他可以有一个家的。只是,他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人,但是绝不可以是她。不可以是她黎婉素。这个名字,是她的忌讳。也是他的父母的忌讳。
一路走着,倒是冷清的厉害,黎晓不禁打一个寒战,轻轻地瑟缩起脖子,起了回去的心意。这个花园似乎不止是地理位置偏僻,就是那些薄凉的晨雾,轻飘飘的弥散在空气中,轻轻地虚入肺腑,都让人觉得诡异冰冷。
“我们回去吧!”说罢,她便径自转过身。只是在转身之际,来时佩戴的披风便脱离开纤长的手指,坠落到地上。
黎晓缓缓蹲下身子想要去拾捡。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见一双绣着白色莲花的粉色鞋子慢慢地靠近。她的目光慢慢向上抬起,并不熟悉的面孔。却是像极了从前的她。
面前的女子,一袭紫衣,轻纱附在外面。最重要的是那个素色的面纱。和从前的她简直是一模一样。是和她一样大而黑亮的眼睛。只是,深邃的瞳孔里分明是多了一些哀怨。
哀怨!的的确确是哀怨!
黎晓为她的所见不禁吓得后退一步。这个人,根本就不必要说什么熟不熟悉,她根本就该是以前的那个黎婉素。
“莫不是婉儿吓到姑娘了?”那女子轻笑,说着便伸了手要去搀扶她。
黎晓慌忙躲开,却还是触到她冰凉的指尖。那么冷,像是受尽了极寒的温度。
“流莺!流莺!流莺你在哪?我···”她急急的唤道,却是早已不见了流莺的身影。这里仍旧是来时的那一般荒芜清凉。只是,这一股寒冷却是要渗进她的骨子里。
“姑娘,这是怎么了?”那女子还是笑着。虽是隔了素白的面纱,却是仍旧可以清晰的看见妖艳的红唇。像是涂抹了血一样。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黎晓强力镇定下来。只能够不断的告诫自己,黎婉素,你永远也忘不了你就是黎婉素,但是,除了你自己,再也不要指望别人。再也不要受人欺侮!
“姑娘说笑了。婉儿还要问姑娘,姑娘是什么人呢?婉儿在这里到了有二十年了,却是不曾见过姑娘一眼。莫不是公子新找的替···”那女子说着,却是又忽然顿下,眸子里略有为难之色。
我是什么人?
黎晓现在绝对用得上苦笑不得来形容。
“你是人?”罢了罢了,黎晓撇撇嘴,紧紧地盯着她,直入主题。她还就不信了,天地这么大,还就偏偏让她撞上鬼了。
“婉儿当然是人。莫非,婉儿还能是妖么?”那女子笑着,愈发的清脆,又是浅浅的透漏着一股无辜。
“那你···”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婉儿自小便有体寒之症,多亏了公子常年···哦不,呵呵!想来姑娘是误会了,姑娘若是不信的话,可是看看婉儿有没有脉搏?”那女子说着,已是伸了玉臂到她眼前。
她当然不可能果真去验证别人。更何况,这里说来也是别人的地方。少言少语才是合适的策略。
“你真的也叫婉儿吗?”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是想对面前的女子示好不假,可是,这样先自报名号,却是失策。
那女子亦是笑笑,好像没注意她多说的那一个‘也’字。只轻轻的回答她的问题,温婉着说道:“小女子姓苏,双名婉字。不过,公子向来都是叫我婉儿。”
她静静看着那女子愈发甜蜜的笑容,隐隐的,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和宁公子?”黎晓冲她眨眨眼,他们的关系,想来是有些暧昧的吧!
“我···我们···”那女子别过目光,微微垂首。她也不去催促。良久,那女子才又说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我姓黎,单名一个晓字。”
“可是初晓鸣啼的晓?”
“是啊是啊!当初我阿···当初我爹就是因为幕晓之初这一层含义,才为我取名的。”黎晓说着不禁又是磕绊着。
“姑娘,是初来乍到吧?”苏婉婉极随意地轻声问道。
“恩恩。”她点点头。
“公子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这个···到时你自己问他吧!”你们那么好,他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吗?黎晓的心里突然就漫起一股疑虑。迟到的警觉,她方才发觉流莺消失了那么久,怎么说也不应该的呀?
“这样!难道姑娘不知道公子他有爱的人吗?”苏婉婉忽然哀怨道。声音突兀地就凄厉起来。
“这是他的私事。”黎晓冷下语气。原本她还以为可以交到一个朋友,可惜了,又是这样的!
“姑娘,莫不是对真相毫不知情吧?”那女子突然鄙夷道。愈发的不客气。
“我有事,要先走了!”早就该离开这个地方了。黎晓说着便断然决然的站起身,毫不留恋的向记忆中来时的路走去。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姑娘怕是还不知道你是我的替身吧!”那女子愈发婉转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