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一夜,他们都睁着眼睛,彼此再没有说话。
再没有说话。
“你滚吧!”早上莫祁起来穿好衣服去上班,临出门前,冷冷地丢给她这么一句话,却没有转过头看她一下。
“好。”掌珠在被褥里说道:“我把这房子的钥匙放在茶几上。”
他脊背僵硬了一下,“不准留下那个孩子。”
“好。答应你。我不稀罕你的孩子。”
他脊背更是坚硬,终究是没有转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骄傲和扭捏的个性,让他没有对她表达自己的悔意。
在掌珠决绝地拒绝他冰冷的要求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可是,他说出那种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对掌珠的伤害无法收回。
再忏悔又有什么用。
他期待着,等他下班回来,掌珠像往常一样等着她。就当这是一场普通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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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起床后把床单被褥都换了新的,牙刷牙膏,衣服鞋子,只要是她的东西统统都扔进垃圾袋里,走的时候带走。身体上被他撕咬的伤痕还在疼痛,这疼痛几乎抽干了她的力气。
她想休息一下再走,便长久地坐在他们躺了许久的床上,静静地听着窗外教堂迟滞的钟声。屋顶上淡蓝色的小花似乎发出淡淡的清香……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然后站起来将床单的褶皱抹平,转身决然地离开,好像这栋房子自己从来没有进来过。
她一个人穿着个风衣,走在秋天刚下过雨的人行道上。藏蓝色的天空在梧桐光秃秃的树杈里更见苍茫,而地上都是黑黄的枯枝败叶,一片泥泞。
她在街上晃荡了一个下午,在茶树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结完帐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她便走着回学校。路上都是陌生的行人,红绿灯在她眼前遥远地变换,过斑马线的时候她回头张皇地看着来往穿梭的车辆,恍然间发现自己依旧孑然一身,形单影只。没有亲情,更没有爱情。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孤独而骄傲的野鸟,独自飞在秋日苍茫的天空,只适合去过一个人的…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