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魏武情史:狂妄君的曼陀罗

第374章 帝崇玄门巫咒害命

  万年的早春正是东风肆虐,飞沙走石的时节。西域般悦国自万里之外遣使来朝,欲同大魏国东西两面合击柔然。

  朝贡之外,般悦使节还带来一名宣称有法术的人,能够将人割破血脉,放血数升,然后用药草治疗,一会儿便能止血。再养个把月就能恢复正常,痊愈后连瘢痕都不会留下。

  拓跋焘下令从监狱里带来一些死囚按照使者的说法进行试验,果然不假。便问使者哪里能采到这么神奇的草药。使者神秘一笑,说:“奥妙在于我们的法师,不在于药草。这种药草在中原各地的名山中都能找到,陛下可以派人依样去寻,然后由法师传授医治的法术。”帝彻底拜服,对悦般国使者的言语深信不疑。

  至此,宫门内外巫医之术盛极一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中常侍,依您看,这法师的本事是真是假?”贾周趁着天子不在寝殿的时候,与共侍一主的假公公闲聊。

  “这个——未可知。”萧竹放下装针线的竹篓,摆弄着尚未画好眼睛的晴天娃娃,“神秘主义的东西自古而今一脉相承,很多特色千年不变,上至九五之尊,下至平头百姓,都有可能成为它的崇拜者。佛说:痴信是妄,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不信是慢,因为自己没见过就肯定那些不存在,是一种轻慢的表现。”

  贾周谄媚地竖起大拇指,“中常侍高论!何不找机会劝劝万岁,以免沉迷于此,荒废了正事。”

  “正事?呵,哪儿来的正事,不就是出征打仗讨伐柔然吗?仗一旦打起来就会流血,就会死人,就会有无数的家庭妻离子散,说起来,我到情愿咱万岁爷沉迷于一堆无关紧要的闲事。”

  “中常侍真乃菩萨心肠!”啪的一声在自己嘴上拍了个巴掌,“咳,菩萨——掌嘴!”

  说来也怪,晴天娃娃刚挂在廊下不久,漫天的风沙就渐渐停了下来。皇帝老子玩兴正浓,将午膳传到了般悦国法师的住所。

  萧竹将略显凌乱的御榻再次收拾了一番,擦净了几案。难得如此清净,出门来到外殿的窄榻上睡起了午觉。

  眼前的景物渐渐开始模糊,繁星点点,难得一场美丽的梦。

  坐在寝殿里的那个女人是她吗?一袭白衣,素净的妆,可看起来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迎面走来的那个年轻男子又是谁?

  她欣然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将人抱了个满怀,“望儿,望儿。。。。。。”一遍一遍的唤着。

  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身影——拓跋焘,犹如一只虎视眈眈的恶狼,在一片灼人的烈焰之中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她大惊失色,平稳的嗓音开始不稳,“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明晃晃的太刃横在眼前,俨然不给她讲话的机会。

  “不要。。。。。。”她苦苦哀求,极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又仿佛知道这只是一场梦,“杀我,你怎么舍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

  “是,这就是爱情,终极的贪婪,全部的占有,容不得丝毫的亵渎与背叛。”说罢,挥手就是一刀。。。。。。

  “啊——”

  女人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安乐殿里当下乱作了一团。。。。。。

  拓跋焘一接到通报就急急火火地赶回了安乐殿。窄榻上的人儿已由宫女们伺候着脱去外衣,摘下了笼帽。

  “贾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帝横眉怒目,紧握着女人瑟瑟发抖的小手,唯恐他一撒手那抹香魂就飘然散去了。

  轰的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不知。一大早还好好的。。。。。。”

  “睡在外殿,莫不是受了风邪?”暗暗责备自己:原该带她去洛阳避寒,不该让她留在这见鬼的地方,“老太医何在?”

  贾周赶忙答话,“方才来过。诊断不出病因,此时回太医院查医典去了。”

  “怎么?连老太医也查不出病因吗?”一阵错愕。

  “正是。”众人皆跪伏于地,不敢抬眼。

  守在榻边的宫女突然冒出一句,“或许不是病,乃是巫术所致。。。。。。”

  拓跋焘瞬间抓住了那缕柔弱的嗓音,厉声质问,“何以见得?”

  “前些日子,奴婢有个在左昭仪跟前当差的姐妹中了邪咒,大概就像中常侍这个样子,两眼发直,抽搐不止。”

  “救下来了吗?”隐约看到了希望。

  “折腾了七天七夜。。。。。。死了。”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出于恐惧。

  拓跋焘心中一惊,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脊背发凉,将空洞的双眼移向拱起胸口,大口吸着气的“阉宠”。

  她会死吗?

  真的要先一步离他而去了?

  一片压抑的沉默中,贾周战战兢兢地开了口,“万岁,般悦国的法师乃通灵之人,或许可以请他来此。再不然还有寇天师,凭借玄门之术或可降妖除魔?”

  帝仰天长叹,“唉,这世间真有鬼神吗?”困惑地闭起双眼。

  “中常侍说:痴信是妄,不信是慢。对待未知的事物不可轻慢,应常怀敬畏之情。”贾周自认懂得不多,好歹还能现学现用。

  拓跋焘以为对方言之有理,认同地点了点头,“传朕旨意,宣般悦国大法师安乐殿觐见。还有,宣天师寇谦之入朝,偕同护法。”转头凑近贾周耳边,“密令昙曜大师于鹿苑设坛为中常侍祈福。”

  旨意下达不久,寇谦之与般悦国大法师相继来到了安乐殿。仔细分辨了中常侍的症状,一致认为是被歹人下了毒咒所致。中咒者双眼瞳仁处能看出一道很明显的灰线,由此可以判断并非中原之人下咒的手法。

  “大法师可有解咒之法?”比起符咒的出处,拓跋焘更关心如何把他的奴儿留下。

  “此咒乃西域萨满巫医常用之术。符咒因血而起,只要寻得下咒者,起坛作法以其血破咒即可。”

  “这下咒的人。。。。。。”应该就在这宫里,只是找起来比较困难。指使禁军前往各宫各苑逐一排查,又恐伤了他与各苑妃嫔的和气。

  寇谦之恰似猜到了天子的难处,不疾不徐地从宽大的袖管里掏出个竹筒,捻髯上前道,“不妨事,待贫道摆挂推演个吉凶方位,一览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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