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魏武情史:狂妄君的曼陀罗

第42节 鸾鸣中山和困万年

  夜风擦过苍白的面具,吹动散乱的发丝,火光将远去的踉跄身影映照得越发修长。

  过客匆匆,看不清擦身而过的面孔,仿佛是归心似箭的路人,又仿佛是飘来荡去的灵魂。拓跋焘独自一人在茫茫暗夜里行走,思绪陷入一片混沌。

  虎落平阳,眼下他该如何是好?

  是该潜回万年,还是该现身中山?

  何人妄图袭驾弑君?又是何人烧毁了尼姑庵?是否同一伙人作案?

  前日,藏在暗处的行凶者纵火之时,房门上了锁。近身的侍卫背叛了他,拾寅究竟受何人指使?

  应该——

  不是汉人。。。。。。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隐约回想起地窖中的那个梦。迅速否定——不,不是晃儿!

  会不会是拓跋辰?

  照理说,中山王归省封邑,不会这么快就得到他微服出京的消息。然而庙里突发的这场大火,却排除不了受其指使的嫌疑。

  郁闷,找不到落羽。那奴儿即使没有被杀人灭口,也会被藏匿在隐秘之地。

  临近城门,忽听鸡鸣犬吠,前方隐约亮起一片火光。浮动的赤霞渐进,转眼化作根根闪烁的火把。拓跋焘心里弥漫着一片恐惧,哪里来的一队人马?是想逼宫,还是来救驾?

  孤零零地立于城下,已是无路可逃了。片刻,人已被闪耀的火把团团围住,嚓啦一声抽出暗藏靴中的短剑,眼中浓重的血腥让人不寒而栗。天子有天子的死法,万不得已之时他会选择自杀。

  手持火把的兵士被那双杀气腾腾的眼逼得节节后退,但见乱军之中冲出一袭熟悉的人影。拓跋辰战袍加身,却未着战甲,猛一抱拳伏地跪拜,“臣等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数百军士轰然伏跪在地,众口同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圣驾巡幸中山!”

  拓跋焘长舒一口气,垂下手中的短剑,终于将提在嗓子眼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如此看来是他多虑了,难得中山王一片赤胆忠心。“平身。”强忍肩头的疼痛,拖着蹒跚的步履上前扶起伏首称罪的兄弟,“朕微服出巡中山,险遭贼人暗算。中山王护驾有功,待朕还朝之日定当重重封赏。”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昨夜接到太子密函,臣弟才知圣驾临幸中山。信中说,近日于朝中听到些风言风语,有‘挟藏谶记’之术士煽动朝廷重臣结党谋反,殿下恐逆贼途中袭驾,嘱臣戒严全城,务必确保圣驾安然无恙。”

  听了拓跋辰的解释,帝不由喜形于色。难为太子晃能尽心为君父分忧,暗中使人保君护驾。先帝在梦中教训的是,他当真错怪了晃儿。解开了暗藏多年的心结,无疑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唯一的遗憾,他的奴儿不知是死是活。。。。。。

  没有人知道,雁落羽已被人捆了手脚,堵着嘴巴,阴差阳错地扔进了载满舞姬伶人的“囚车”。

  直到此时她还不晓得,车上的十几名美女乃是幕府小吏奉中山王拓跋辰之命精心挑选的送往万年为乐平王拓跋丕祝寿的贺礼。那位丕王爷堪称能征善战,功勋显赫,威震六合,但唯一的嗜好就是慛残美色。但凡美人被送进乐平王府,无一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该着她雁落羽走背字。大清早刚钻出地窖步入正殿,就被持刀盘问师太的蒙面歹徒撞了个正着。情急之下拔腿就往外跑,怎奈两名黑衣人跟在身后一路穷追不舍。

  拼了命冲出寺门,钻进了横七竖八的小巷,远远看见一群身着白袍的女子列队聚集在一处宅门之外。灵机一动混入其中,顺利躲过了穷凶极恶的歹徒。谁料刚逃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那奉命押送歌姬舞妓进京的黑脸大汉不容分说,硬叫人将她捆绑起来弄上了双驹驾辕的宫车。

  车门从外面上了锁,目光一一扫过身边抱着各色乐器的女子,不知什么原因,个个都在掩面抽泣。

  捆绑的手脚动弹不得,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年轻女子。

  女孩子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将怀里的琵琶横抱在另一只手上,用力扯去塞在她口中的软布,勉强对着她扯开一抹不成形的浅笑。

  雁落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焦急地询问到:“你们,为什么哭?这辆马车打算把咱们送去哪里?”

  车内无人答话,隐忍的哭声听起来愈加凄惨。但闻狭小的车窗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呵斥,“哭什么哭?入京侍候乐平王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非大人抬举,就凭你们这些青楼楚馆的下作坯子哪有机会进京为王爷的寿诞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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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挟藏谶记*

  即私藏谶(chen四声)书。谶记,迷信的人指将要应验的预言、预兆。类似于《推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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