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求救失忆之苦
萧竹一脸尴尬,抱着望儿退出了大得夸张的浴室。莫名想起大魏皇帝的神泉殿,这浴池的规模大大超越了礼制,倒退一千六百年会被凌迟处死。
憋了口气从男人眼前闪过,急不可耐地冲上通往二楼的旋梯。无奈阴魂不散——那个该死的“脑残”还是跟了上来。
“春华,咳,尹春华。”紧走两步贴上她的脊背,仿佛在自言自语,“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
“切,还秋香呢!”懒得回头,不屑地嗤之以鼻。
“不是吗?”他在垃圾筐里找到一本日记,以此署名。越发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唐突冒犯了人家。
“哪一间?”
“前面。”如果这真是他的女人,不会找不到自己的房间吧?
“谢谢,就送到这儿吧。”表情拒人千里,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
大手一拍脑门:糟了。。。。。。刚要转身离开,房门吱扭一声拉开了一条缝。房里的女人只露出一只睫毛弯弯的大眼睛,“国际长途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他也不太确定。
砰的一声,再次被关在门外,刺耳的回音响彻空旷的走廊。。。。。。
电话很快拨了出去,萧竹的心随着听筒里的等待音放下了大半。接通了,迅速交到了狄威手里,“david,我是michelle。。。。。。来了内地,遇到了一点麻烦。。。。。。”
“需要多少钱?”在狄威看来,钱就像万能钥匙,基本没有用它解决不了的case。
“呵,一千万,欧元。”这不是该用钱解决的事,该给那混蛋点颜色看看。
“天啊!”不可思议地唏嘘。
“我不知道这算绑架还是勒索?还有,望儿跟我在一起。”社团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孩子是席乔政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狄威心里一惊,“这个价码很公道,我马上去办,两天之后上飞机。你们具体在什么地方——”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忽然变成了忙音。
“david?”萧竹正在为电话突然中断而诧异,绑架她的“脑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你干什么?”惊呼出声,侧目看了看睡梦中烦躁的孩子。
“david是谁?男朋友?”明知道自己可能搞错了,心里还是不爽。丢掉她手里的听筒,蛮横地将她逼到了墙角。
“不,是朋友。”
“一千万欧元。。。。。。你朋友可真大方!”俨然是怀疑的语气。认定对方背着他钓到了更有钱的凯子,所以才趁他脑袋出了毛病,装着不认识他。是的,就是这个原因!那些跟班说,事先那女的跟他提出了分手,他才醉酒撞了警察。
“钱是我个人的,朋友只是帮忙送来。”她知道大圈办事的风格,david绝不会只带钱而不带“家伙”。
“吼,你很阔!”
“是啊。我早说了不是你要找的人,怪你眼瞎了。”
“拿我当三岁小孩子么?你不是她,干嘛答应给我钱呢?”
媚眼一翻,忍不住火冒三丈,“喂!我只是不想你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仅此而已!”
“你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对方貌似终于醒悟了。
“那好吧,就算不是吧。”冷不防抬起女人小巧而秀气的下巴,“真是怪事——我怎么觉得认识你很久了呢?”沉迷于果冻般的小嘴,忍不住想咬一口。
萧竹发觉自己在微微发抖。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强势,尤其是拇指摩挲下唇的力道与节奏:该死,又在胡思乱想!仓惶挣脱霸道的掌握转向窗外。
难得对方反应良好,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贴上前去环住她的身子,在耳边轻轻吐出一缕温热,“好像,这样抱了你一辈子。。。。。。”
“放手。。。。。。”声音微微颤抖,抗拒,但并不坚决,”十天——你答应不会乱来。”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指尖已探入衣襟。。。。。。
“不要!”死死按着修长的手指,坚守着她心底的封印,“我是个寡妇!”她的意思是说,她依然忠于死去的丈夫。
寡妇?那还等什么?低头轻吮她的侧颈,大胆地将衣领扯下肩头,嗅着醉人的发香落下疏狂的吻。。。。。。
“勾引寡妇会下地狱的!”狠狠推开对方,伏在熟睡的孩子身旁。
“我不久前刚从地狱回来。”他指的是那场车祸,“我前半世罪孽深重,阎王大概把我的脑子挖出去赏给小鬼下酒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再勉强对方,就近坐在床边抚过她的头顶,“害我醒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动我的头发!”她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奇怪的是我那天一见你就突然想起了很多细节,清清楚楚,超乎寻常的亲昵;再加上之前听他们说起的那些,所以就把你当成了那个护士。”
“我早说了不是,你干嘛那么固执?”这家伙八成是失忆了,像她当初在瀛澜苑的时候一样。坐起来捋了捋长发,不排斥正儿八经的聊聊。
“我希望你是那个护士,那样至少说明我傻得还不算彻底。现在看来,我真的需要接受治疗了。。。。。。呵,可能是我一直不愿承认自己脑筋出了毛病。”
“其实失忆也没什么,有时候反倒是件好事。断了相续的恶念,就像重生,一下子放弃了从前的陋习。”
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呵,你好像很有经验。”
“不瞒你说,我老早前失忆过。”
放肆地握起女人弹吹即破的小手,仿佛找到了知音,“在下人们的记忆里我好像做过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我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真干过那些鸟事,实在郁闷的时候就去大佛跟前忏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