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衣冠禽兽秽乱灵堂
自窗口望见拓跋丕走向灵堂,与烟翠在廊柱旁窃窃私语,雁落羽不由打了个冷颤,慌慌张张地寻找藏身之地。
这男人是什么变的?每一根汗毛都透着邪气。
心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密布着浓重的阴云,她该藏在哪里?
供案下面?
不然就躲进墙边的漆红大箱。该死,上了锁!
尚未来得及决断便听见男人张狂的笑声,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倾身钻进低矮而狭窄的供案下面。
“王爷。。。。。。王爷饶命!看在中山王的面子上,求王爷饶了烟翠。。。。。。”女人苦苦哀求。话音未落,供案上的香烛牌位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裂缯之声尖锐刺耳,裙裾飘落,颤抖的身子当即被掀翻在灵堂之上。
男人来不及宽衣解带,瘦长的身子已欺上温润如玉的姣躯,手到之处残绢如雪,双目欲裂,沙哑低吼,“美人若一心求死,本王准你做中山王的鬼;若想活命,便乖乖做本王身下的女人!”
“不要。。。。。。不要。。。。。。啊。。。。。。”闻听烟翠仓皇大叫,头顶的供案铿锵有力地撞击着身后的墙壁,空空声震耳欲聋,隐约闻到淡淡地血腥。雁落羽焦虑地咬着手指,唯恐自己发出一丝粗重的喘息。
烟翠苦吟连连,男人近乎病态似的喋喋咒骂:“小娼妇,不是要为我那辰皇弟守贞吗?如今怎躺在本王身下?俵子无情,戏子无义,皆贪生怕死之徒,枉费中山王对你一番恩宠。。。。。。”
伴随着女人急促的娇喘,耳边忽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断断续续,却声声凄厉,仿佛堕落的灵魂在地狱中受刑。雁落羽紧紧环住双臂,不知头顶的供案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脆弱的神经愈加绷紧,恐惧如烟,弥漫在空虚的心底。。。。。。
门外传来老嬷嬷哭哭啼啼的求饶声,“王爷手下留情,求王爷手下留情啊!伤了烟翠,老身该如何与中山王交代啊?”
阴森的男声再次响起,邪门的语调尽是讥诮,“烟翠,嬷嬷是在为你求情,还是在逼本王要你的命?本王想要谁便要谁,不需要与任何人交代。你以为中山王会为了一名秽/乱不贞的娼妓而质问本王?嬷嬷这样说实有藐视本王之嫌!”
“王爷。。。。。。多心了。。。。。。”烟翠急欲解释,声音憋闷,猜想是被对方扼住了脖颈,剩下的话都被淤塞在喉中的气息压了回去。
见鬼!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烟翠被那畜生残忍地杀死吗?
可就算她此时现身,恐怕也制止不了对方的兽行,说不准还得赔上自己的小命。这里是没有民主和法制可言的封建帝国,权利与爵位就是正义,统治者的意志就是法律!
不幸的是,骑在她们身上肆意凌虐的男人正是那些残暴无情的统治阶级。
不禁联想起湖边的那场噩梦,想起胸口耻辱的疤痕,想起那个毫无人性的鲜卑暴君。。。。。。
拓跋族的男人个个都是禽兽!
义愤填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子猛地一缩,从男人脚边钻了出去,“住手!”对着纵情宣泄的背影大喝一声。
拓跋丕猛一转身,几缕碎发散落在颊边,阴鸷的眼神霎时燃起异样的光彩,推开身下的女子喃喃低语,“难得!自身难保的时候,还想着搭救别人。你就是落羽?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甚美!更难得的是有股子刚烈性情。”步步逼近,直到女人的身体贴上虚掩的房门。
“你别过来!”扬手拔下头顶尖锐的发簪,紧紧握在手心,“你若再走近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王半生驰骋沙场,什么样的敌手没见过?会怕一根发簪?”不以为然,吊儿郎当地继续靠近。趁对方不备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猛一用力,发簪砰然坠地,钗头碧绿的珠玉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襟前如莲的血渍转眼被爆虐的狼爪裂为两半。拼命护住胸口,双手却被轻而易举地分向两边,“放开。。。。。。不要。。。。。。”
“伤?”男人微眯起双眼打量着浑圆花苞内侧的淡粉伤痕,“齿痕?”大掌顺势包裹住惑人的柔软恣意抚弄,突然加重了力道,“本王想知道,这伤,是何人留下的封印?本王想知道,如此绝世出尘的女子跟何人有过肌肤之亲?”心中隐约有种预感:这女子莫不是当日猎苑惊驾,发配阴山的钦犯?
恨!
为何人世间美好的东西都属于他那贵为天子的皇兄?
据说天子于方山狩猎那日,曾将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带回大营,对太医只说伤者是被御箭射中了胸口。那拓跋焘弓弩骑射功夫了得,是七族之中公认的神箭手。他会发箭误伤一名女子?若真是误伤,那女人必定当下就见了阎王!
事后,他曾使耳目暗中打探。得知太医欲为那女子近身敷药,竟被拓跋焘一怒之下丢出了帐外。由此推测,天子十之八九宠幸过那名女子。
伤在胸口——
莫非,是咬伤?
此女刚巧来自中山,轻易引起了他的怀疑。那拓跋辰千里迢迢将一名御点钦犯送来京城给他做寿礼,莫不是别有用心?
眼下那自命忠君的憨货已然换了主子,从近日的言行作为来看,多半已倒向了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