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四这就去。”刘福听了刘安的话,赶忙跑了下去,他的心里还纳闷的很,爷今儿居然会开口表扬起人来,要想他平日里见到刘安笑一个都困难的很。
“嗳,那谁,咱爷找你上去说点事儿。”刘福的臭毛病依旧没有改,他跟着刘安办事身份在无形中被抬高了不少,见了人总会不自觉的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势力来,他瞧着田守土一卖豆腐脑的,能整出啥本事来。
“是你?”田守土见了刘福,鼻腔中丢出一个声调,他原本对刘福的印象就不好,这会子见了刘福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更是讨厌,直接拒绝的口吻说:“麻烦你回去和你家爷说一声,他要是有啥事找咱就下来说,咱没那个时间上去。”
田守土不喜欢和这类型的人打交道,心里老是不舒服的很,下人都这么一副德行,主人还能好到哪去。
再说了,现在找他说事的,八成是为了豆腐脑的方子,自家三妹说了,豆腐脑的方子给多少钱都不卖,将来可是得完全不保留的教给老百姓。
“你……”刘福第一次见了田守土这样的话,气的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不少,他跟着刘安身后,巴结他的人多的去了,却头一次见到不把他和他家爷当回事儿的人。
“你还是啥事儿不,没事的话,咱有事儿就先走了。”田守土拿话堵完刘福后,心里顺畅了不少,就算他家的爷是清河镇的恶霸,在恶能恶的过衙门么。
田守土做事向来抱着自个不犯事,不招惹是非的态度,别人也就不会咋地对他,田守土这种简单的想法中忽略了一种小人的做法,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需要田守土吃了亏才明白的,这里就不细说了。
“咱爷肯见上你一面是你的荣幸,可别给了脸不要脸。”刘福气的耍起狠来,就连县老爷见了自家爷都毕恭三分,一个路边卖豆腐脑的人却横成这样。
可刘福忽略了一件事,县老爷直到刘安的背景来路,对他毕恭毕敬是有原因的。
而田守土压根就不知道有刘安这个人的存在,他的心里少了身份高低之分的那堵墙,性子上也就随意了不少。
“咱的福气不够,怕是没法子见你家爷,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见。”田守土尽量用客气的语气回答刘福,他的话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人,根本不管身后惊住的刘福。
刘福愣住了,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的说不出话来,他活了这么大,今儿可是第一次被人拿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可偏偏自家爷做事极其低调,不让刘福说出主家的背景来,刘福憋着难受的很。
“爷,这人也太没眼力劲儿,你瞧着……”刘福一副哭丧的脸,带着委屈的声音站在刘安身边回话,深怕刘安一个不高兴,那他可不就倒霉了。
“小四,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刘安一句不落的听到了刘福和田守土的对话,对自家的跟班表示很失望,狗仗人势的东西他眼里见不得,可偏偏这个刘福是打小跟他的,除了低调这事外,对他其他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很好,换了人,刘安还怕自个适应不了呢。
“爷,小四从小就跟了你,爷可别丢下小四啊。”刘福见刘安脸色很难看,潜意识中的跪了下来,带着哽咽的声音继续说:“爷,小四要是哪做错了,爷尽管罚,只求爷别丢下小四。”
“给你三日的时间,你想想自己到底哪做错了,想出来了告诉我,想不出来就继续想,要是一个月还想不出来,以后也就不用再跟着了。”刘安心里有个很大的蓝图板块,现在跟着他的人都必须会做事,在忠心的狗不会做事,那也只能用来看门。
“是,爷,小四一定好好想清楚。”刘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心里却把田守土给彻底的恨上了,要不是他该死的摆架子,爷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的教训下那个眼里没人的家伙,不然的话刘福心里的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二哥,事情都弄好了?”叶子卖完豆腐脑,便在路边的一家茶馆旁边吃了些东西等田守土,最近豆腐脑的生意越来越好,卖出去的时间也跟着缩短,没啥事的叶子就喜欢坐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他们脸上的各种表情和走路的姿势,在叶子眼里可是免费的古代剧,5d版的现场电影,不看白不看呗。
“嗯,都弄好了。”事情都办完的田守土此刻的心情很好,他把刚才见了刘福一事丢到了脑后,“叶子,咱是不是得归家了。”
“二哥,咱先去药铺买些药吧。”叶子想着今儿田春花来了葵水,肚子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便想去药铺抓些药回去给田春花熬了喝,能缓解一些是一些。
前世被痛经整的每次来例假都不想做女人的叶子,对这方面的疼痛很有心得,好在她这会子年岁还小,还有个几年的时候可以磨。
可田春花就不太相同了,之前田家的条件不乐观,吃的穿的用的十分有限,加上她的身子没养好,每月的那么几天田春花都不太好过。
以前田春花都会咬牙熬过去,这会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疼的她连装都装不出来,叶子看在心里也跟着难受。
她心里琢磨着,等田春花的葵水过了,以后每日拿红枣、枸杞、生姜和红糖,炖些给她吃,吃一吃把身体养上,说不定能缓解这些疼痛。
“叶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田守土一听叶子要去抓药,一脸着急的神情赶忙问,“叶子,你有啥事可得和二哥说,可别憋在心里懂不?”
“二哥,咱没事。”叶子额头闪过三条黑线,只好悄悄的在田守土耳边把田春花的事说了一下。
“哦,哦。”田守土听了叶子说的话,脸立马通红的不像话,这个世界的男人还是相当保守的,他们对女人例假一事,保持着能躲着就躲着忌讳的很,绝对不会开口多聊这个。
“二哥,你看着板车,咱进去问就成。”到了药铺前,叶子知道田守土的脸皮子薄,对这种事情也忌讳的很,便主动要求他在门外看板车,免得他不自在。
“成,叶子你去吧。”田守土连头都不敢多瞧一眼药铺,打从知道叶子要买那种东西,他的脸色就没恢复正常过。
“老先生,麻烦给整些女人吃了那啥不痛的草药。”叶子很自然的表情说着话,她虽是个小娃子,前世也是经历过例假一事的,没啥可避讳的。
“那啥?”老郎中瞧了瞧叶子,在心里估摸了一番叶子的实际年龄,以为她是来给自己买那种药,很是吃惊的表情说:“你这娃这么小,就来那啥了?”
“老先生,不是啦,是咱家大姐,咱这不是还小,哪能来那啥啊。”叶子笑嘻嘻的解释。
葵水这个词汇,只有非常熟悉的女人之间才会提到,男人啊,哪怕是郎中啊,都会有那啥、好事儿啊之类的词汇给取代,反正大伙一听就明白,何必说太清楚的惹人不自在呢。
“哦,咱还奇怪的,你个小娃子看着身子大,可年岁怕也不大吧”老郎中立马松下一口气来,女娃子太早来那啥也不见的是好事,从郎中的眼光看问题,一切要随实际年岁正常发展才好。
“呵呵,麻烦老先生了。”叶子半眯着眼,脸上依旧一副乐呼呼的神情,她看着药铺里头这位老先生的态度不错,不像一些丑恶的郎中,眼里只有钱,根本不管病人的死活。
哎,想到这,叶子心里止不住的叹气,其中医德不佳的郎中,前世有,今世也不见的少,田家村就有一户人家原本只是得了个小病,瞧了郎中吃了药之后没出三日死了。
“好说好说。”老郎中写了方子,转身顺手把药抓上,用纸包起来绳子捆紧,拿出算盘算了算药费,“这是三日的药,三十文钱。”
“好咧,老先生,钱你收好。”叶子拿出钱来,数了三十文钱递给老郎中。
“和你家大姐说一声,平日里别碰冷水,没来那啥的时候也多注意点用点心,能不吃药尽量烧毁,药吃多了怕会影响女人生娃的。”老郎中嘱咐上一句,他虽说是开药铺的,心里却希望大伙都别来买药,反应他家地多的事,家境好的很,开药铺只不过是带着救死扶伤的心情算是积点德,老郎中并未打算开药铺来赚钱。
“二哥,咱可以归家了。”叶子把药放到板车上,却瞧着田守土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叶子顺着田守土眼睛的方向,看到了不远处站在两姐妹,可不是林小桑和林小树嘛。
好几日不见,叶子还怪想她们姐妹二人的,于是乎,她直接小跑过去,“林姐姐好,小树,你最近咋都不来找咱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