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度负伤的事很快被散播了出去,第二天,我的病床周围就挤满了人。我勉强睁眼看了一看,发现戴林,沈宏泽,许阙他们都来了,在更角落的地方还缩着一个人,见我在看她,立即挪步上前:“云燕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仔细看了一看,惊疑道:“盛楚晗?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是同桌啊,你住院我当然要来看你了。”
我“呵呵”了两声,向这位虽然在一起坐了将近两年,但说的话能用一只手就数清的同桌道了谢。谢罢我拉过许阙,把盛楚晗指给他看:“这是盛楚晗,我的同桌,不知道你们俩认识没有。”
许阙抿着嘴一摇头,伸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感觉好点了吗?”
我不满地拉下他的手:“我是脚弄伤了,又不是发烧,你捂我脑袋干什么?”
戴林立即怪叫起来:“哎呦我的老姐喂,我真奇怪你这十八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你晚上睡觉烧到四十多度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我发烧到四十多度?”
“得,感情你是真不知道。”戴林摊手道,“你倒是睡得舒服,早上巡房的护士可被你吓惨了,烧了一夜,体温怎么也下不来,就差拉红色警报了。”
我自己也相当诧异,忙伸手摸摸自己脑袋,感觉体温还算正常,应该不至于烧坏脑子,这才放下心来:“我是真不知道,感觉晚上睡得还挺好的。”
“能不好吗……”沈宏泽瘪瘪嘴,“早上护士给我打电话,说你发了一夜高烧,我连忙叫了戴林送我过来,哪知你怎么也叫不醒,一边发着高烧还一边说着梦话。”
我忙为自己申辩:“发烧时说的那叫胡话,和梦话不是一个东西。”
沈宏泽立即白了我一眼:“胡话和梦话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怎么没区别了,这两种话不在一个档次上好吗?说胡话表明我病重,也表明你们应该好好慰问我一番,是个充满了文艺气息的词儿。而说梦话除了说明我睡觉不老实外,只能说明我睡觉不老实。”
沈宏泽仔细地把我的话听完了,道:“对你来说还是没什么不同嘛。”
我立马坐起来打了他一下,许阙在一边看了一会,皱眉道:“沈宏泽你别逗她,高烧才退下去,这会儿逗她等会她该没力气了。”
“听到没,别逗我。”
许阙立即拍了一下我的头:“你也别得瑟。”
沈宏泽哈哈大笑:“听到没,别得瑟!”
几个人玩闹了一会,许阙忽然说:“快中午了,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
“我跟你一起去吧。”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盛楚晗忽然糯声道,“我吃饭比较挑嘴,自己去比较好。”
我偏头想了想:“也好,你们两个人也方便拿。那什么,我想吃海鲜沃面。”
“沃面?还海鲜?”许阙瞥了我一眼,“脚伤成这样,给你一碗白粥喝就算不错了。”话毕四下问了问,确定大家要吃什么后领着盛楚晗就要出门,我急得大叫:“我不要白粥,我要海鲜沃面!许阙,我要吃海鲜沃面!”见许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我又大叫,“盛楚晗,记得帮我买面!”
盛楚晗尴尬地看了许阙一眼,轻声道:“哦。”
许阙立即瞪她:“哦什么,你听我的还听她的?”
盛楚晗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许阙一挥手,也不等她,率先走出了病房。盛楚晗见许阙走了,抬眼匆匆看了看我,也走了。我懊悔地躺回床上:“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许阙拎着一大堆快餐回到病房,分到我手里的只有一碗粥。
我瘪瘪嘴,哀怨地看着他:“我要吃面。”
“你说什么?你不要吃啦?不吃把粥还给我,我正想吃。”
我气闷,半晌才道:“无耻!流氓!小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