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果然带我去了镇上的面馆吃面,吃完面后,他带我穿过镇上那些铺着青石板的小巷,又绕过一处老旧的城墙,最后在一户农家院子门前停下。
他抬手敲敲门,隔了好久,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来啦来啦,哪个在外面敲门?”
“是我,阿公!”
破旧的院门被打开,一个差不多全白了头发的老翁走了出来,眯眼问道:“你叫我阿公,你是哪个?”
“是我呀,我是陆安,我想问您借条船,您看行吗?”
老翁这才认出来似的,拽过陆滇安上下看了看:“啊哟,是你啊,好久没回来了吧?今天想去河里划船啊?行,当然行啦,老头这就给你牵条船出来。”
老翁领着我们从城门下走过,又穿过一条巷弄,面前豁然出现一条碧清碧清的小河。老翁跨过围在河岸边的栅栏,挪到架在河岸边的一处木排架上,解开一条小船的绳索递过来:“就这个吧,结实嘞!”
陆滇安学着老翁的动作翻过去,接过船绳,又从木排架上翻身跃进船里。
老翁拍拍他的肩,从木排架上翻回来,目光矍烁地盯着我:“姑娘眼生,第一次来吧?叫陆安撑桨带你溜一圈,遛完一圈你就知道我们这个镇是怎么样的了,好玩哩。”
陆滇安笑着和老翁道别,等老翁的走远了,他才冲站在岸上的我一招手:“来吧,先翻过栅栏,我会把你抱下来的。这河是环着镇子流的,我们绕弯一圈你就知道了。”
我瞅瞅半横在水面上、约有一米高的木排架,又看看漂浮在水面上随风晃荡着的小舟,怀疑道:“你靠谱吗……”
陆滇安也不说话,只是满眼含笑地看着我,大张着手臂示意我往下跳。
我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见他不躲不闪地和我对视,咬咬牙纵身跳了下去。哪知陆滇安确实是个不靠谱的,人他是接住了,船却是左右摇晃得厉害,不少河水灌进来,荡湿了彼此的鞋袜。
我盯着自己湿漉漉的脚尖,简直是追悔莫及:“就知道不该相信你!这下好了,等着伤风感冒吧。”
陆滇安的面上显出几分愧疚之情,默默弯身钻进船篷里,在船舱里东摸西摸,拖出来一个炉子模样的东西。
他伸手摸摸鼻子:“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啊,它不该怨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抱不住你……啊呀我错了!我没有说你重的意思,你轻,你轻,你可轻了!来,用这个吧,我给你生了火就暖和了。”
他把那又像炉子又像火盆的东西挡在面前,见我确实没有揍他的意思了,这才在船板上安置下来,接着又转进船篷里找出火折子,动作麻利地点燃了引火的废纸,而后不慌不忙地往炉里添炭薪。
陆滇安双脚踏在积水的木板上把船撑开去,一边撑桨一边还不忘提醒我注意炉火。
木船向前移动带起些微沁凉的风,吹在脸上像是要带走所有的烦愁似的,十分醉人。
我仰着头迎风吹了一会,闭着眼道:“你别撑了,河水也不急,先让船在水上荡一会吧,你先坐下把脚烘干了。”
估计陆滇安也被浸湿的鞋袜折腾的够呛,闻言立即大大刺刺地坐下了,将鞋袜全解了之后把脚架上了炉上的罩子上。
因这炉子小,放两双脚显然有些勉强,再加上我总觉得在男性生物面前赤足是件并不怎么规矩的事,因此打算偷偷收回来。哪知我才略微动了动,陆滇安的脚就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