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箩裳复活失败后,殷莫落漠回到鬼王宫,招来鬼姬,身如行尸,心死莫哀,数夜歌舞,醉生梦死,不理不置,不生不死,情欲至极,身周不缺妖魅送怀。
停了片刻,她还是走了进去。
慵懒的眸,睥睨着站在底下的艾朵兰,殷莫扶开身上的鬼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度,只有言不出的冷肆。
“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已经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端着醒酒汤,站在殿中低处,仰视着大殿之上,妖女鬼魅,数不尽数,堆叠在殷莫的身边,脚步,一个个衣衫不整,酒渍满身,魅眼撕嗜,盯着打扰她们的朵兰。
朵兰白皙的脸一仰,双手一示:“鬼王应该清醒了!你这样纵情声色,她也看不到,鬼王还请保重!”。
前一秒还身处莺魅之中的殷莫,身影如风,一下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掀落了她手中的褐色汤汁,目光似隼,完全不领情地说:“你以为你是谁?本王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在本王没有将你赶出去之前,你快点给我滚,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语绝无情,殷莫转身,桃花依然,情欲泛滥,歌舞不停。
“那吉利呢?”
回到殿上的殷莫微怔,背影惨然,目光露出一抹歉色,回身,看着底处的朵兰,一道深邃的眸光带着内心的凄落,狂声若软:“她已经恨死我了!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她!”
冥王寝宫中,躺在玉床上,路吉利狠狠地打了一记喷嚏,揉了揉鼻子,眼珠一滚:“是谁在议论我?”翻了个身,接着又睡了过去。
清晨,秋季的第一场夹着寒风的细雨,滴滴哒哒地从天飘落。
公寓里,路吉利的房间,软绵绵的大床上,吉利双眸合眠,嫩唇微闭,双手叠交于腹,平躺在粉蓝色的被子上,一身白纱裙装,绾束三千青丝,睡姿沁甜,气质华贵,宛如一位从古代王宫,突如驾临的尊贵公主,沉睡的优容不仅华贵,然不失一点优雅,一时让人移不开目光。
没过多久,独身躺在公寓里,纤白叠交在腹部上的手指忽然轻颤了一下。
接着,合眠的双眸豁然地睁开,带着一股茫然的眸光。
路吉利缓缓地坐了起来,环视着房间里一切对她来说,竟是对自己的房间全然是陌生的目光。
起身,优美的下了软床,站在不大的房间里,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一身白衣长裙的她,原本清澈的眸子,比起原来却多了一份狡猾,一份不比往常的阴险和妖娆。
她是路吉利吗?
不对,她不是路吉利?
没错,她不是路吉利,她是箩裳,复活过来的箩裳。
逐渐清晰的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是路吉利的一部分,路吉利所知道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也会统统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水嫩嫩的唇勾出一抹算是你们欢迎她的笑遏,她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客厅里,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家电装饰,身为三千年前的人,箩裳算是一个十分懂得‘适应’的女人,她瞬间变幻了身上的古装衣服,按照路吉利的穿衣风格,一身现代休闲装的她,几乎跟路吉利没有一丁点差别。
唯一不同的是,她本有一双和吉利一样清丽的眸,溢肆着难以隐藏的妖魅,随着步子,箩裳来到阳台远望着那座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古墓。
神器,那个让她复活的重要物品,在三千年前,被埋藏在这座衣冠冢里,没有人能够看到它,更没有人可以走进它,因为当年,她一时气愤,用结界将它封存起来,然而,路吉利的踏入冥冥中打破了那道结界,即而,使得她能够复活过来,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主人!你是真正的那位主人吗?”放在阳台上,住在那盆黑色曼佗罗花里的灵灵一眼就认出了箩裳,格外高兴的冒出了头,水灵灵的眼眸闪着星星点点。
移目,箩裳惊异的看着灵灵,她是她从家乡带来的精灵,三千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她。
没有狡猾,箩裳激动的弯下了腰,凑近她。
“灵灵!真的是你!好孩子!是你吗?我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激动的捧起花盆,箩裳笑得十分灿烂。
三千年前,她将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灵灵,封存在黑色的曼佗罗花里,从此灵灵成为了花中精灵,后人却不知,原来是这位箩裳创造了花中精灵一说。
“主人!你快放灵灵出来吧?灵灵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好!好!我马上放你出来!”放下花盆,箩裳闭着眼,水红的唇片念着咒语,顷刻间,下半身跟黑色曼佗罗花相连的灵灵,生长着一双透明的翅膀,从花蕾中解脱出来,翩翩起舞,环绕在箩裳的身边。
不久,客厅内,一股奇异的阴气吹来,警觉的箩裳笑脸一敛,对着兴高采烈的灵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灵灵幻化成一条五彩通透的手链,戴在箩裳的右手腕上,箩裳身影未动,静观来人显身。
“鬼后!”身后,一道柔软的女声夹着急切的腔调响了起来。
镇定的箩裳不慌不忙地转过了身,一眼望去。
客厅南角,从幻影门中冒出来,一身素色荷花服的具思思,脸色急切,媚惑之眸,没有昔日那般锋芒,箩裳看着她,目光沉定,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不过,从路吉利的记忆中,箩裳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看似跟路吉利有所过结,今日怎么会来找她。
在没有弄清楚她来找路吉利所为何事前,箩裳只好假装成路吉利,敛下她那双透着狡黯之色的眸光,扮出路吉利清澈的水眸之色,惊愕地瞪大眼眸,似是警惕地问。
“你来找我干嘛?我不是说过,我们谁也不找谁的麻烦吗?”冷睨着她,箩裳倒是装得不露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