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领了他们二位,到了楼上两间厢房,然后恭敬地对玉临风说道:“客官,您先歇息会,这马儿已经给您栓好了,等会还会喂点草料。这晚饭,您看?”
玉临风手指朝叶晓枫戳戳,“你问他。他买单。”说罢也不理会他们,自管自进房休息了。叶晓枫倒也大气,“四菜一汤,再加一壶陈年老酒。要你们这的招牌菜,只要贵的不要对的。”玉临风的房门突然打开,探出一个脑袋喊道:“老酒要三壶,一壶哪够。”叶晓枫呵呵一笑,心想,原来是个老酒鬼。
当下,叶晓枫回到自己的房中,慢慢琢磨起这风系魔法。桌上有一叠草纸,叶晓枫撕下了一小片,仍到地上,他把意念力集中到这片纸上,然后嘴中念念有词,“伟大的澳陆之神澳斯曲利亚,请赐予我无限风之能量,让风随心动吧!”……叶晓枫神神叨叨,磨叽了半天,只瞅着那纸片纹丝不动,顿时心浮气躁起来,他想去拿杯水润润喉,猛然间觉得头晕眼花,四肢乏力,竟一屁股坐到地上来。
“不行了不行了,老子重伤未愈,今日又赶得甚急,吃不消了。”他连动都懒得动一下,遂席地而坐,闭上眼睛休息起来。渐渐地,他感觉自己正处于混沌之中,外界不明所以的东西围绕缠抱着他,他每吸一口气都让他感觉心旷神怡……
在隔壁厢房打坐冥想的玉临风猛然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动,聚集在自己身边的风元素居然有少量游离出了他的控制,散入了叶晓枫的厢房。“哇靠!难倒叶晓枫这小子也在冥想吗?”玉临风大吃一惊,“这?这?这是人还是鬼?莫非是神?这小子居然无师自通?”玉临风立刻收功,仔细辨别着隔壁的气息,在确认了叶晓枫的确是在冥想之后,顿感慰藉,“我劝澳神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教主啊,我魔教将重振雄风了。”(篡改龚自珍的诗句实属巧合,也有时空错乱之嫌,请读者不必深究。)玉临风心情大好,肚子却也咕咕作响了,他不愿去打扰叶晓枫冥想,就自己下楼打牙祭了。
叶晓枫睁开了双眼,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哈哈,原先听别人说,困了累了站着都能睡着,原来是真的。”叶晓枫站了起来,顿感神清气爽,他望窗外一望,居然天色已暗,不由吃了一惊,“我睡了那么长时间?”叶晓枫随即又烦恼起来,“这麻块妈妈死玉临风是不是在骗老子,怎么吟唱了半天这张破草纸还是没什么反应?就算现在老子对着地板吹口气,它都能颠簸两下。”叶晓枫开门去找玉临风,发现他不在屋内,就走下楼来。
“好啊,你居然不叫醒我,自己在这里吃独食。”
玉临风嘿嘿一笑,指着桌上的空酒瓶说道:“这酒不够了。”
叶晓枫把嘴一歪,“哼,不给你买酒了,这功练着费劲,没啥成效。”
玉临风把脸一拉,“才第一天就乏味了?你不是答应我要练十天吗?”
叶晓枫不爽:“没劲,我不喜欢。”叶晓枫原本就是这样没出息的脾气,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连他父亲功夫的一点皮毛都没学会了。
玉临风苦口婆心地说教起来:“都还未苦你心智,也未劳你筋骨,你咋就放弃了?连这点毅力都没有吗?”
叶晓枫也无奈:“看着简单,但做起来太难。”
玉临风:“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叶晓枫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这老头子怎么一转眼变了人,背诵起《论语》来了?不对不对,好像不是《论语》……叶晓枫硬是要强词夺理,“我是兵家,不懂儒学这一套。”心想,这什么道不道,事不事的,总是儒家没错。
“哼!还兵家呢!你自个仔细想想吧。别到了终老的时候一事无成,抱憾终身。”玉临风遂不理叶晓枫,愤然离席。
叶晓枫对着满桌子残羹剩饭,独自发呆,“这道不道,事不事的到底出自哪里呢?怎么就想不起来了?”遂将自己肚中有限的经史子集翻了一遍,突然拍了下大腿,“哦,对了!是荀子说的,我顶你个肺,老子为了讨徐贤姬的欢心,什么子的书都读了,奶奶地,我要是练成了这拈花指法,到徐贤姬面前显摆显摆,她定能多看我两眼。罢了罢了,老子连那么多破书都读了,还差这十天吗?老子练还不成吗?”一想到徐贤姬,叶晓枫又有了无穷的动力,遂将餐桌上的剩菜席卷一空,立刻抽身去房间修炼了。
“伟大的澳陆之神澳斯曲利亚,请赐予我无限风之能量,让风随心动吧!”叶晓枫指着地上的一片草纸,又在念念有词。反复了n遍之后,他突然发现这纸片有了居然细微的颤动,他心中大喜,正准备再接再砺,突然两眼一黑,又虚脱了。叶晓枫这次自然而然再次坐定盘膝起来,他很快又进入了冥想状态。此番,他并没有很快入睡,他的头脑仍然保持着清醒,他体验到自己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在这空洞的世界之中,自己仿佛就是中心,就是主宰,万物归一。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让他很是陶醉,非常享受。突然,他心头猛地一惊,难倒?难倒?我入魔了吗?难倒我就此坠入魔道?一想到此处,叶晓枫顿时心神大乱,全身大汗淋漓。
“蛋定,蛋定!”叶晓枫暗暗告诫自己,遂调整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在隔壁的玉临风,满脸通红,一边摸着络腮胡,一边醉笑着,恩,不错不错,我原本还以为这小子要走火入魔,谁料他居然马上调整了状态,看来他的魔学修为着实已经上了一个台阶,真是不遇之旷世奇才啊!
叶晓枫盘膝在地上,思绪停留在刚才纸片蠢动的情形,“伟大的澳陆之神澳斯曲利亚,请赐予我无限风之能量,让风随心动吧。”他心中暗暗念道,刚才就是这么一瞬间,这纸有了反应,恩,就是这样,这样,这样……
屋内突然狂风大作,桌子、茶几剧烈地抖动起来,窗户忽开忽闭,噼啪地敲击着窗框。叶晓枫对于外界的异变全然不知,仍然专心致志地冥想着。
客栈外,一行道士路过。带头的道长约莫四十来岁,后面跟了四个年青道士。那道长突然停滞不前,眉头紧锁,低头侧耳,沉寂片刻后猛然大喝道:“不好,有魔教异类!跟我来!”那道长拂尘一甩,跳步飞入客栈大门,神情甚是飘逸。后面跟着的四个年青道士都拔出了背上的宝剑,一起冲进来。那道长早就找准了方位,飞身上了二楼,一脚踹开叶晓枫房间的大门,只见叶晓枫正盘膝端坐在地上。
叶晓枫受了这一惊,当即觉醒,屋内的桌椅都停止了抖动。那道长二话不说,游动拂尘就向叶晓枫甩来。叶晓枫躲避不及,肩膀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未等叶晓枫反应过来,道长大喝一声:“魔教异类,受死吧!”拂尘就向叶晓枫的天顶盖拍来。叶晓枫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下攻击,随即鲤鱼跃龙门翻身跳了起来,右手一拳,就向那道长面门砸去,道长足弓一点,躲过了这一拳,叶晓枫也不迟疑,反身左手一记摆拳,接着右手又是一勾拳,这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道长大惊,什么?咏春拳?
叶晓枫天生慵懒,对于父亲的武学毫无兴趣,但是从小耳濡目染惯了,父亲打咏春拳的身影早已深深地烙在他脑海中,危难之际,叶晓枫不假思索,潜意识里使出的第一招居然是咏春拳第一式,倒也学得人模狗样!虽然毫无内力,但也势大力沉。
两人随即陷入缠斗。想当年,叶晓枫常在京城市井跟一帮地痞流氓打架厮混,实战经验颇为丰富,当下使出市井三招:插眼、锁喉、掏蛋。那道长眼见叶晓枫实打实吃了自己一拂,却安然无恙,心先怯了,加之又从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下三滥打法,一时间不知如何招架,竟节节败退。一个年青道士看道长不敌,冲上前去,一招“气贯长虹”就向叶晓枫胸口刺去,叶晓枫躲避不及,被剑刺中,还好有宝衣护体,毫发未伤。那年青道士虽一招得手,但自身已是门户大开,叶晓枫瞄准时机,双指戳住,插得那道士眼冒金星,天昏地暗,遂倒地不起。又一年青道士持剑横劈下来,叶晓枫衣厚人胆大,用自己的胸口去迎这一口剑,然后右脚发力猛踢他的下阴,那年青道士一声惨叫,痛不欲生。另外两个年青道士眼看同伴受伤,而叶晓枫又刀枪不入,都迟疑着不敢上前厮杀,一时间竟成了道长和叶晓枫的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