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安心地闭上了眼。
闭上眼睡了没一会儿,便听到震耳的雷声响起,我蹙了蹙眉,微微睁开了眼,却突然感觉到身上有雨滴捶打的感觉,赶忙睁眼一瞧,不想着雨竟下得如此之大。
我侧目看向展卿,他紧闭着双眼靠着树干依旧昏睡着,我抿了抿唇,轻轻晃了晃他的身子,“展卿,醒醒!下雨了!快醒醒!”
“唔……”他微微睁眼,眸中夹杂着些许迷茫,看得出他的甚至依旧不大清醒。
“轰隆隆——”
又是一记震耳的雷声,那雨下得愈发的放肆了,我赶忙起身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将他扶起,跌跌撞撞地超避雨的地方走去。
照理说,这么大的雨他应该醒了,可是却依旧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我不禁有些担忧,扶着他勉强走出了树林,他却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连同我一起。
无情的雨水不停地灌进他的衣服,浸湿了他的衣裳,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将他扶起,欲哭无泪道:“展卿,你不要吓我,你快点起来啊!”
“唔……”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依旧是没有反应,我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搂着他的腰朝那不远处破旧的寺庙走去。
那寺庙想来应该是许久无人居住了,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不过还好能暂时避避雨,我将湿透了的展卿放在一堆干稻草上,纵使那上面有腐败的味道可总算比谁在肮脏不堪的地上好多了。
我将自己散落的长发握在手中像拧帕子那样拧着头发,很快我的脚下便出现了一大滩的水。
兴许是这衣服湿透了,寺庙里还刮着风,我冷得直打哆嗦,而展卿,则是在一旁低低地呢喃起来:“爹……爹……”
我将那湿透了的鞋子脱掉扔在一旁,爬上了那对稻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想竟是如此滚烫,想那炼金炉里的火似的将我狠狠灼伤。
我看着他狼狈的面孔,心中愈发愧疚起来了。
他的伤看样子都快好了,可现下又淋了雨,我真是害怕他日后会落下什么病根,为今之计只能带他去看大夫。
可是,现下我身无分文又怎么去请大夫呢?
我头疼的摇摇头,伸手将他身上湿透的衣服褪去,拿了一旁的破布和稻草给他勉强遮住身子保暖。
在这破旧不堪的寺庙里,总算找到了一只残损的蜡烛和一个小火抽,我又找了些这寺庙早已被老鼠啃坏的凳子腿摆在不远处,用小火抽点燃了凳子腿,这寺庙里总算有了一丝温暖和光明。
我将展卿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都晒在火堆旁,想要将它们烤干。
幸亏这寺院里还有些小尼姑的道袍,不然我还非得光着身子了不成。
守着一旁的展卿,我担忧的整夜都没合眼,听他嘟囔了一晚上的“爹”。
衣服烤干了,我赶忙换上了衣服,瞅了眼还在昏睡的火衣,我抿紧了唇毅然走出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