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在许多人都躺在软榻上安适地入睡之时,有一个老妇趴在一个屋檐下彷徨无助地哭了整一夜---伤心欲绝。
而这个男人宿醉了一夜醒来后双眸一片赤红,错误的睡姿让他感到脖颈酸痛,头晕脑胀。
他皱着眉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脸不爽地站起来,伸脚踢了踢地上的杂物,阴着脸往大门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候在门外的小厮明显被吓了一跳,他胆怯地偷望了那张严肃的脸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庄---庄主,您醒了,华总管让小的在这儿候着,等您醒来了就伺候您洗漱---”。
“去---将里头给我收拾干净。”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下令。
“是---是!”小厮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随即垂着头,耸着肩正欲走进去,男人阴冷的声音又头顶传来:“先去给我打盆水过来。”
“是---是---”小厮连忙应着,赶紧转身,匆匆往长廊跑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男人会萎靡不振好一段时日之时,却见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的锦袍,头发更梳理得一丝不苟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双眸内的赤红向众人透露出一丝他的心底的伤。
“大哥,你不休息几日吗?”殷磊怕他强撑着,担忧地望着他。
然而男人只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环顾整个议事厅,眯起双眸地扫了众人一眼,那比平日更为冷然的双眸让众人都不由得感觉到一股悚然,皆严阵以待地坐正了身子。
但闻得男人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半年来,对于殷家所有的产业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今日,既然各地的掌事都来了,那阐述会这就开始吧。”
没有任何开场白,在他这一声令下,逐个掌事开始谨慎地向他交待着这近半年来每个产业的情况。
男人认真地倾听着,不出几个时辰,他已经基本将荒废了近半年的家业动向重新掌控住。
到他再提问之时,已经深入到了各个极具体的事务当中,那惊人的领悟力,让众人不由得暗暗心惊。
会议一直持续到了晌午,在这个男人一声令下,议事厅的众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漫长的阐报期间,午膳时候早就过了,然而那个男人却依旧显得精力充沛,丝毫没有要散会的意思,众人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然而见这个男人如此认真的模样,却没有一人敢出言打扰他。
终于,他发觉时辰不早了,才下令散了会。
众人陆续走出议事厅,这个高大的男人走在最后,华叔见他走出来,匆匆跑上前,关切地追问道:“庄主,您怎么没用早点就开会了呢?这样对身子骨不好。我已经命人在前厅准备好午膳啦,庄主移步到前厅去用膳吧。”
男人没有应他的话,却绷着脸冲着他交待道:“去---将那个女人给我领到正厅来。”
华叔闻言,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地望着他。
男人见他磨磨蹭蹭的久不见领命,于是不快地蹙眉望着他。
接受到他不满的目光,华叔不由得一窒,赶紧说道:“庄主,三夫人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男人脸上肌肉一动,定定地望他。
明明昨天他已经去向他禀报过了,看来他昨夜他当真是喝醉了,那些冲着自己所说的冷酷的话语纯粹是醉言醉语。
华叔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不得不说道:“在昨天深夜,发现才她不知去向了。”
闻言,男人握成拳状的双不由得收紧,青筋凸起,他阴着脸说道:“那为什么不来报?”
“昨夜已经禀报过庄主,只是庄主您喝得酩酊烂醉,不记得而已。”
说罢见男人横眼瞪过来,华叔不由得一窒,又赶紧向他交待道:“昨夜将整个殷家庄的各个角落都找遍了,但都没找到人,后来听门卫的说,昨天傍晚人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男人闻言手间的青筋顿时暴动,脸色变得甚为难看,但见他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说道:“找,派人将整个宥州城都给我找一遍,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想一走了之?休想----
既然胆敢背叛他,就要承担背叛他的后果,他会不惜一切后果将找出来,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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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庄主的一句话,殷家庄所有的家丁、护院都出了庄并井然有序地分几路人马到宥州各地去搜查,目标很简单,一个身怀六甲的孤身女子。
整个殷家庄只剩下一些妇孺,由得知那女人不知去向的消息之后,殷臣就绷着脸,并不发一言。
但他依旧坐在聚尚轩的书房当中办公,一连处理了好几件旦州的大事,那镇定自若、深不可测的模样,让不猜不着他内里丝毫的心思。
直到夜幕将近,男人将手中的公文随手一丢,负手不急不徐地往外走去---。
华叔见状,不敢多加追问,只是紧紧地尾随其身后----
踏进汝苑,望着惜日让他感到无比温馨的熟悉环境,此刻却空无一人,感觉甚是苍凉,男人的拳头依旧紧握成拳,他抿着唇、阴着脸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往内走去。
一直来到屋外,见到瘫坐在屋檐下的那脸色苍白、神态憔悴的老妇人,男人没有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冷冷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