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虽然病好了,但是(身shēn)体还是亏虚了很多,这样可不利于养生,她还年轻,父母还没老去,孩子还没长大,必须得想办法彻底的修养了。
恒娘带着小儿子去了城郊的庄子,又在苏州又在天津那边,靠近港口不远的地方修建了两项工程,一个是大型的高层建筑,里面安装了电梯,因为现在已经发明出了发电机,皇宫里都用上了大型的水晶吊灯。这电梯和电灯也因为恒娘的出现,提前在这个她上辈子不曾出现过的王朝出现了。
恒娘带着几个孩子去郊外的园子,秦氏也去了,师傅们都很乐意跟着,那里的大片花海,可是非常美的。就连家里的男丁们也被(允yǔn)许放了三天的假期。恒娘带着六公主、小茉莉,扶着儿子安生在花海里玩,编花篮,做插花,还让六公主和小茉莉几个姑娘拿绢帛和纱料做假花和绒花。他们还哟啊画画,绣花,作诗,弹琴。
恒娘带着安生和秦氏坐在凉亭里,吃着刚刚摘下来的果子,看着眼前的美景,实在是逍遥惬意啊!秦氏忍不住说道,
“出来多好啊!可惜老大媳妇就是个喜欢管事弄权的。你家男人倒是想来,可惜也来不了。半个月能趁着沐休来一次,就已经不错了。”
恒娘笑着说道,“娘,你这回可是猜错了,我家老爷说,前一段时间得罪了不少人,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他得消停一阵子,估计这两天就会告病假,到园子里来了。”
“呵呵,也是啊!老大不能来,对了,艳红那里如何了,罗氏不来,也不让艳红带着宝哥来,宝哥那么乖一个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玩儿伴儿,我看都要养成个丫头了。”
恒娘不好说大伯哥家务事,对秦氏说道,“您高兴,谁敢让您不高兴。您为秦家兢兢业业几十年,儿子孙子都照顾到了,到了这个年纪,您这个地位,有些事(情qíng)不久是一句话的事吗?您又不是我,掺和大伯哥的家事有顾虑。”
秦氏想想也是,送走了公婆,将嫡子庶子都抚养的如此出色,她说一句劳苦功高也绝对受得起,叶氏说的对,于是回头就对(身shēn)边丫头吩咐,让她们派人回家,将家里的艳红和宝哥也带来,罗氏若是想来也可以一起。不想来,也就算了。
艳红虽然老实,但老实人也有底线的,两个儿子就是她的底线。肖博军自从上次肖家出事,他发配龙城之后,回来之后对于女人的心思也就淡了,反而很是喜欢和艳红在一起,那让他赶紧放松,没有压力,而且六年多时间的朝夕相处,同甘共苦,艳红在肖博军的心里就是正经的夫人。反而对诸多算计的罗氏更加不满。而肖博军越是这样,越是给艳红母子找麻烦,就越是让肖博军反感。
艳红和恒娘的关系不错,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是恒娘的人,罗氏也是出过手的,恒娘警告过了几次,秦氏也出面了了,这才让罗氏有所收敛。转而又对宝哥起了心思,觉得宝哥的生母得肖博军的宠(爱ài),又那么小,若是他亲自养大的话,将来也能保证她的地位。但这也不行,没有人同意他的做法。但即使这样,她对宝哥也是不同的。弄的艳红有苦难言,罗氏有好东西给宝哥送,对福哥却视而不见,这倒是没有人能说的了她了。
恒娘看着(身shēn)边的小儿子,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这小子长得像她,又会撒(娇jiāo),不只是秦氏宠着他,就是肖博宗也是宠(爱ài),往往在犯错的时候,都是恒娘做黑脸的。
恒娘在城郊的院子待了好几个月,这中间,肖博宗也不畏辛劳,经常过来住。看儿子,一直到快过年了,恒娘才回来,在城外待了几个月,她觉得(身shēn)体好了不少。尤其是大儿子回来了,一边忙着设计建造新的水利设施,一边帮着恒娘管理监察生意。这才恒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开始休假。回来之后,还长胖了。
今年过年进宫,恒娘可是推不掉了。而她不知道的是,整个朝廷的人,严格的说,是贵妇们,包括宫里的内命妇们,都想看到恒娘,过去认识恒娘的,见过恒娘的,这一次都想看到,掌控着女子时尚风向标的恒娘,这一次盛装打扮,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对于钿子、指甲(套tào)和旗袍都非常的喜欢。另外一些没有看过恒娘的人,则对这样一个传说中的,拥有倾国之色,风(情qíng)万种的女人是怎样的美?
这些恒娘倒是没注意,因为过年了,府里都要做衣服,难得今年进上来的服饰都不错。恒娘又有了新的想法,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管女人穿什么,直接让人做起了曲裾深衣,黑色带着暗纹的厚实的缎子,白色的宽边,腰间也是黑底白花的大宽腰带,在袖子上,和腰(身shēn)两侧是深红色的花纹,这么一条。这样不仅是显出了衣服的立体感,也更加显得纤腰不盈一握。裙摆是喇叭状的红色内裙偷出来,直拖到地面。而曲裾外是深红色金线绣的花纹,黑色的貂皮里子,露出袖口和领口的黑色毛边。这大氅,给人的感觉就是现代的大开衫一般。
头上的发饰也简单,一个圆髻,中间的挑心是镂金嵌宝的大水滴形状,圆髻两侧,分出两股头发拧成双环,双环外翻,用镂金发箍在中间夹住,发箍还垂下金珠子的流苏,头上带着镶嵌这珍珠的大红色狐狸皮的抹额。这样的天气也才暖和啊!
至于妆容方面,恒娘向来是(裸luǒ)妆的推崇者,再说她的皮子不错,也没有皱纹,皮肤也没有松弛,更没有斑点,用上电报补水的,上点气垫霜,一层薄薄的散粉,再加上一点腮红就可以了。眼妆要重一点,毕竟是超品诰命,不能显示出自己的妩媚风(情qíng),但气势绝对要有。因此这眉形就画了一个上挑的,加上眼线和深棕色有层次的眼影,就很是不错。至于口红,她选择了哑光的口红,因为怕妆会掉,所以选择姨妈色,这样深色的口红,怕也只能是恒娘可以驾驭了。
肖博宗今天一看到恒娘装扮好了,可是稀罕的不行,就连儿子和女儿都觉得好,很是开心。过去恒娘可总是素面朝天的,如今上正装,还是很让人眼前一亮的。
恒娘带着女儿和儿子去宫里了,女儿不用担心,到了宫里,六公主就派人来接他了。而恒娘和丈夫在一起,今天安生很乖,穿了一(身shēn)羽绒袄裤,兔皮缝制的大衣和靴子,他今天穿的是兔子装,大衣上还有个兔子尾巴,帽子上还带着大大的兔耳朵。还有两颗红玛瑙珠子当兔子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喜人,若不是(身shēn)边的人太了解他的破坏力,谁都会喜欢的。
走了一段路程,夫妻两个就得分开了,恒娘跟着秦氏、罗氏和关氏去太后那里,太后要召见他们,至于安生,也得跟着她这个当娘的,到底年纪还太小。在那里,他们还会见到皇后和后宫的嫔妃,也有其他的高阶命妇,倒是无需担心,恒娘毕竟还是认识不少人的。至于张纳那一伙儿的人,也不会在太后和皇后面前搞事(情qíng),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是找人晦气,而且,那是把太后和皇后不看在眼里,把太后和皇后都当傻子。同时也会显得自己很蠢。
进了大(殿diàn),秦氏带着恒娘和几个媳妇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等叫起了,恒娘扫了一眼,发现太后和皇后的装备都和恒娘过去的装备很像,绣花袍子,满钿,带着珠翠,手指上还带着指甲(套tào)。
太后和皇后,都跟秦氏说话,恒娘偶尔说一两句,抬眼看对面,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shēn)影,是周氏。她穿着一(身shēn)红色的织锦缎,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一大坨的首饰,手上带着一串珍珠。还真是巧了,恒娘今天也戴了珍珠项链,是设计款的,多圈珍珠链。脱下大氅,众人又将目光都投入到了恒娘的(身shēn)上。
不久之后,就是各种意识了,恒娘穿戴整齐,把儿子让人送到了六公主那里,然后跟着秦氏他们一起去参加祭祀仪式,分吃祚(肉ròu),大肥(肉ròu),这么冷的天气,上面的油都凝固了,还好,当药一般咽下去就行了。
之后又去太后那里吃饭,宴会上还有歌舞,还有唱戏的。正式开始吃饭之前,大家还会说说话。有些和恒娘熟悉的人,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问问恒娘的保养秘方啊!或者是说说出海的事(情qíng)。还有人希望恒娘下一次再带着他们也去看看大船了。恒娘可不敢答应了,说道,“我可不敢了,若是谁家有个什么闪失,我饿吃罪不轻,不去,坚决不去了。你们谁有本事,就自己找人去(性xìng)格方便,我可不干。”上次可把恒娘忙活坏了。更是吓坏了,太闹腾。少说也得折了十年寿命啊!再干,那就是她自己傻了。
酒宴也算是不错,就是吃不到(热rè)腾腾的,还得跟着大家一起喝酒,来跟恒娘敬酒的人还多,就算是果酒,也会醉人的。酒宴拖拖拉拉的久久不散,恒娘只能出来醒酒,一(身shēn)的酒气,(身shēn)上的更是(热rè)的不行,就让(身shēn)边的玳瑁扶着,一起到院子里散散酒气。
人一喝高了,心(情qíng)就起伏就大了,要么喝的很嗨,要么喝的想哭。恒娘是想笑也想哭。恒娘不让玳瑁给自己披上大氅,一个人走到梅树下,抚摸着梅花的花瓣,闻着花香,很是清新啊!
“夫人,可想作诗?”
玳瑁的提议不错,想起了看到的周氏,她的敌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恒娘竟然对她一点都不恨,因为恒娘更多的是觉得,她很可怜,蠢的可怜,遇到崔毅那关家伙更是可怜。她比自己年轻有十岁吧!竟然老的那么多,看着怎么也有四十岁的样子。好像比她大了十岁以上。想起过去,恒娘出口说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rì)愿!”
玳瑁也是读过书的,虽然不会出口成章,但也听得出好坏,她知道夫人的这首词很好,但显然,心(情qíng)就不好了。说道,
“夫人,唱歌吧!奴婢记得上次在苏州,您跟老爷唱的那首歌。”
恒娘顿了一下,此时玳瑁也是神色一变,恒娘的反应比较快,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我们出来的够久了,该回去了。”
“是,夫人!”
等恒娘回去了,(身shēn)边的玳瑁就偷着出来了,只见角门那里站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先皇的嫡子,今年19岁的献王李淳。另外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和几个宗室的子弟。玳瑁听着他们的话,很是紧张。
“她就是叶氏?叶恒娘?”大皇子非常的不敢相信,也非常的震惊,叶氏怎么说也得四十多了吧?可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顾盼生辉,风(情qíng)无限,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佳人。
其中一个宗室的子弟说道,“我很确定,真的是她,当初他们来我们学校修建训练设施的时候,我见过的,那时候是夏天,她比现在更漂亮。怪不得肖阁老竟然被她迷住了,也不管是不是大姑娘,就直接娶了。”
献王看着院子里的梅花,说道,
“你们没有听道她做的词吗?这个叶氏,可不是一般人,至少我没有见过什么人有她这样的才(情qíng),她这样的本事。肖阁老,这婚事可一点都不吃亏啊!不过,崔毅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叶氏和他和离呢?有这样一个妻子,竟然还不知足?除非,他觉得自己做不了叶氏的主,想要彻底的接收叶氏所有的产业和银子。”